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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回 ...

  •   第四回

      天际微微发白,苍翠葱茏的树影摇曳,遮蔽了那一星半点的晨光,只有从飞岩倾泻而下的磬菪瀑布反射着些许曦光,零零星星地散落在树丛中。

      一道凌厉的风“刷”地划破平静的冷杉林,几道白光倏地在树林中穿梭出没,树林里诡异地静了下来,出奇地静谧,风似乎在此刻静止了,片刻功夫,林中冷杉树叶黯然飘落,奇的是冷杉树干丝毫未动,枝桠却颤抖着,树叶纷然掉落,夹杂着晨曦的露水洒落在地。冷光闪过,一白衣女子从树上掠下,右手中的雪白软鞭在身侧轻轻晃动。她面无表情地注目着冷杉林,冷冷道:“出来!”一名青衣女子自一棵树后转出,单膝跪地,低头颤声道:“大师姐,师…师傅让你现在去勤……勤蓄堂!”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在我练功时不来扰到我!”青衣女子慌乱地抬起头,对上了她冷漠的目光,只见那白衣女子神情淡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带一丝暖意,清冷的容颜总是让她无法在她面前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她复又低下了头。是了,闲歌师姐只是那么清冷淡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瓜葛,只有对着秋已然时,才会流露出姊姊对妹妹的关怀!

      闲歌收鞭入袖,施展轻功迅速地从林中离开了。

      当她来到勤蓄堂时,炫静师傅已经在此等候着她了,炫静虽是年过不惑,容颜却依旧不衰,宛如少女。炫静坐在堂上的竹椅中,轻颦着眉,左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旁边的杉木桌面,右手托着茶杯失神地喝着茶。一向沉稳的师傅,怎会有如此时候,闲歌不禁有些讶异。

      炫静抬眼见到闲歌走近,眉头稍舒,因为焦虑而嘶哑的声音响起在闲歌耳畔,师傅竟用传音入密和她说话,一丝惊奇之色在闲歌眼中浮现,渐渐转为了担忧和疑虑。她怔了半晌,久久未曾开口。

      炫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握住了闲歌的双手,闲歌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炫静看着她出神,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思绪飘忽,凝望着闲歌的那双眼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封尘记忆的过往,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那个阑珊的背影,渐行渐远,蹒跚却不踟蹰,直到背影消失眼前,强忍的泪水滴落,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那杯酒就是诀别……

      闲歌静立了一会儿,抬起头,坚定地对炫静说:“师傅,让我下山吧!”她清冷的声音把炫静再度拉回现实中,闲歌眼中没有方才的担忧,没有疑虑,没有犹豫,剩下的只是坚定,那种坚定让她全身一颤。闲歌,果然不愧是他的女儿,就连眼中的慑人精光也和如此相似,二十年前的他,也曾是这样……果然,这就是宿命吗?炫静放开了紧握着闲歌的手,恢复了她一贯以来的冷静,淡淡地吩咐道:“你去吧,这次下山,不仅是要将那件事情解决,你还要将秋已然给我带回来!……我,等你们回来!”闲歌垂首应了,退出了勤蓄堂!

      闲歌骑着一匹白驹离开了涧菪谷,在离开谷口时,她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碧水青山,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吧!她轻叹了一口气,拉紧了手里的缰绳,驱马下山。

      刚到山脚,正当她欲驾马离去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兴奋“闲歌师姐”,她愕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青蓝色劲装的男子在身后朝自己招手,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仿佛云开时璀璨的阳光,不含一丝杂质,似乎要将一切融化其中。闲歌不由觉得心头一暖,原来是千程,千程虽说是麒岷山的弟子,但因两派世代交好,千程也总是称呼自己为师姐,闲歌微微一笑。

      “师姐要下山吗?”千程已经驱马赶了上来。

      “恩,千程你一个人下山吗?”闲歌疑惑地问,千程虽武功不错,但毕竟涉世未深,不知世上人心险恶,闲歌多少有些担心他。

      “不是的,师傅怎么可能让我一人下山呢!方师兄已经在前面了,我稍慢了些,正要去追赶他。”千程握紧缰绳,笑了笑说道:“师姐,那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已驾马离去,扬起阵阵沙尘。闲歌看着他远去,心中平添一丝疑惑,他们也要下山麽!闲歌定了定神,扬鞭而去!

      日过三竿,闲歌骑马进了洛阳城,一上午的快马加鞭,让她也感到了一丝疲乏。

      洛阳城是最繁华的古都,平日里四处是叫卖的小贩,达官贵人们乘着肩舆软轿在城中穿梭,朴素衣着的百姓们脸上様着安逸的笑容,偶有一些江湖男儿在此笑谈江湖轶事。来自各地的人们在此过着安逸的生活,洛阳的确是个好地方。

      经历了千年,看江湖兴衰,叹朝代变更,红尘滚滚,惟一不变的古城永远驻立这里,任由历史的车辙滚过。

      今日的洛阳城虽是繁华如昔,但却隐隐透着死亡的气息。闲歌轻叹,江湖风云再起,顷刻之间便掀起了如此巨浪。她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门口的店小二,走进了天然居。

      闲歌方落座,便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妈的,安阳苗家堡那群野蛮人,竟然弄出如此可怖的毒药,居然还找人试毒,居然敢挑衅中原武林,哼!”闲歌冷哼一声,心道果然是莽夫!那人听得她一声冷哼,不由心底怒火腾地窜起,提着大刀走到闲歌的桌前,那人长得粗壮魁梧,一脸横肉,此时满脸的怒意让他的脸更是十足可怖。那人一拍桌面,整张桌子霍得塌了,他持刀指着闲歌,怒骂:“娘的,你算哪门子的葱,竟然敢不满大爷的话!”他咆哮的声音让大厅里坐着的其他人为闲歌捏了一把冷汗,闲歌冷笑,右手一挥,一根雪白如雪的软鞭破空而出,紧紧勒住了那大汉的脖子,右手收紧,那大汉闷哼一声,诺诺求饶,闲歌鞭子一松,在空中舞动一圈后,收回袖中,鞭方入袖,只听得一声丝帛断裂的声音,那大汉的外衫瞬间裂成数十片,飘落在地,他惊得跌落地上,脸色煞白,和他同坐一桌的几个人扶起他夺门而逃。厅中的人们一阵惊诧后,窸窣的声音响起。

      “好厉害啊……”
      “是啊……”
      …………

      倒是那小二仿佛见多了似的,并不为之动容,只是重新把桌子收綴好。闲歌亦是想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饮着一杯茶。

      此时天然居二楼的雅间里,两名男子正注视着她。一个月白长衫的清秀少年狡黠地笑笑对旁边的白衣男子道:“你又移不开眼了!嘿嘿,这个美女可是冷艳得很啊!”那白衣男子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笑的一脸狡诈的少年,“即墨夙,你总是不安好心,我怎么受得起这个美人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对了,阮君灏怎么还没来?他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不会的,他应该快到了。墨宸,他可比你有信誉多了!”即墨夙看着他,眼中尽是揶揄的笑意。墨宸尴尬一笑,没再答话。

      “小二,结账……不过,我没钱!”一句话将天然居里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位青衣老者斜坐椅中,他看来已年过古稀,霜发蓬乱地束起,几缕银丝撩过脸庞,双眼里刻着沧桑的印记,却依旧神采飞扬。他手握一瓶上好的女儿红,一边喝,一边冲着小二喊道。小二倒也不急不恼,只是对那老者淡淡道:“老爷子如若没钱也不妨事儿,只要你能对得出天然居门口那一联,便可不付饭钱了!”那老者似乎对此兴趣盎然,直起身来,问道:“是何联,快速速道来!”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小二念出上联,“这联可是从未有人对上过的!”

      老者沉默了数息,大笑着答道:“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他抓起酒瓶饮了一口,笑看着小二,小二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魄力的声音“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小二愕然回头,看见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袍的男子踏入大门,温和的笑意从他英俊潇洒的脸上溢出,此人正是阮君灏。大厅里四处是抽气之声,“这人好生厉害,这下联竟有如此意境……”就连闲歌也不由一怔。

      “小子,你倒是挺厉害的嘛!不过你得帮我付这饭钱。”青衣老者笑中带着一丝怒意。

      阮君灏走近他,笑道:“傲前辈,只要你肯帮在下一个忙,我自当为你出这饭钱。”原是这老者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杂学才子”老顽童傲风谷。

      “小子,我凭什么要帮你啊,老子今天不爽。除非……”老者狡黠一笑。
      “除非什么?”
      “除非你和我比对联,赢了我,我自会帮你。”老者捋了捋胡须,傲然道。
      “好,前辈,一言为定!”阮君灏朗声答道。

      “水月寺鱼游兔走”
      “山海关虎跃龙飞”下联一出,喝彩声四起。

      “云山起翰墨”
      “星斗焕文章” 阮君灏反应奇快,一稍不停。

      那老者似也不急不慌“名高八斗星辰上”
      “诗在千山烟雨中”

      “你倒也真有几下子!……瑞草唯承天上露”
      “前辈过奖了……绣衣却照镜中花”

      “哼……双塔隐隐,七级四面八角”老者吟出此联。

      阮君灏一怔,此时一声轻笑从二楼雅座中传来,“前辈你不是欺负人吗?”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晃过,即墨夙从二楼雅座上跃了下来,随后墨宸也跟着下来了。

      “此话怎讲?”老者捋了捋胡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

      “老头你年已古稀,而他才二十多,以长欺少,这怎么能说不是欺负人呢?”墨宸笑嘻嘻地答道。

      “哦……那依你们所见,该如何?”
      “前辈,我们三个的年龄加起来也不如您,不如让我们三个和你比试如何?”即墨夙扯出一个自己的招牌笑容。

      “好,那你们就一起上吧。方才的那一联可对上了?”老者泰然自若。

      即墨夙伸出左手在老者眼前晃了晃,回头冲阮君灏一笑:“方才你也出够风头了吧,这联让给我吧!”阮君灏左手抵着额角,无奈一笑:“你们终于肯出来了。”即墨夙笑笑,对老者道:“你出下一联吧!”

      老者有些诧异,“你们还没对出下联呢!想蒙混过关吗?”

      即墨夙摇摇头,仍旧伸出左手晃了晃,“非也非也!我已经给出下联了:孤掌摇摇,五指三长两短”厅里的人闻此下联,不由得为即墨夙喝彩。即墨夙笑而不语。

      老者先是一愣,后转为笑:“果然有趣,不过下面的对联可不会这么简单了!……两帆并进,橹速(鲁肃)不如帆快(樊哙)”

      “君灏,这联交给你了。”即墨夙天真一笑。

      “八音齐奏,笛清(狄青)怎比箫和(萧何)”阮君灏揉揉额角,自己还是抵不住他的笑容啊!

      “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老者此联一出,天然居里的客人不由地怒道:“这可是千古绝句啊,这是要人如何对啊!”

      “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即墨夙笑颜依旧,“我这联对得可好!前辈”

      老者不禁在心中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虽说心中已是自愧不如,面子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哼,还算工整……”

      老者沉思片刻,忽出一对:
      “屎壳郎,撞南墙,乒乓,扑啦,炭!”众人听得此联,大笑出声。

      即墨夙和阮君灏一怔,不知如何对此联,老者笑得狡诈:“你们若是对不出……嘿嘿,我可就……”忽而一声大笑从即墨夙身后传来“老头,你出的联里就这对最对我胃口。即墨夙,阮君灏,刚才你俩对得真欢,那些个文绉绉的对子真是让人觉着不爽。”即墨夙回过头,会意一笑:“你可是有下联了,嘿嘿,你快别卖关子了,说吧!”

      墨宸清了清嗓子:“癞蛤蟆,跳东洼,咯呱,扑通,咣!”

      众人当下愣住了,天然居内沉寂下来,安静得仿佛听到了远方传来的乌鸦叫声,直到一声大笑打破寂静,一个身着华丽桃红色长袍的男子大笑不止,愣住的人们仿佛是突地被轰开了河边的堤坝,笑声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即墨夙一手抓住旁边的阮君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清秀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绯红。阮君灏也无法保持平时冷静优雅的微笑了,已是笑得岔了气。站在一旁的墨宸不禁有些恼怒,“我可是在帮你们,你们还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那个身着桃红色长袍的男子一眼。

      老者是整个天然居里除了墨宸之外,惟一没笑的是一人,老者捋了捋胡须对眼前的三名男子说道:“罢了,我输了。你的要求我会答应的。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阮君灏敛起了笑容,正色道:“前辈,借一步说话。”阮君灏请那老者上了二楼雅间,即墨夙拉着正一脸恼意的墨宸跟了上去。

      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回廊里,人们才收敛了笑意,继续开始做自己的事情。闲歌冷然一笑,放下了一锭银子在桌面,起身离去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一刻也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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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穿堂的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虽说是春天,入夜后还是有些沁凉。

      紫镜赤脚走在镜阁的青石小路上,她只是一身素白暗纹纱袍,漆黑如夜的长发并没有束起,而是如瀑般散落肩头。她闲适地走着在青石路上,仿佛没有感觉到石板沁人的凉意。穿过了镜阁内连接阴阳双眼的青石小路,紫镜来到了离镜斋,她并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立在了门口。

      离镜斋是一座三层的小阁楼,小巧而精致,这里号称是武林藏书最丰的地方,每每引起江湖人士的觊觎,镜阁虽地处偏僻,却仍是有人不断前来,为了扬名天下,每年有多少人企图窃取离镜斋的秘笈宝书,又有多少人可以活着离开这个机关重重的江湖禁地。

      未涉江湖,总以为一切不过是英雄美人的佳话,一旦步入江湖,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一时风花雪月,一时名利威望,葬送了多少年华岁月,到头来,青丝成白首,换来的只是一生孤寂。

      紫镜右手微微抬起,轻晃着廊檐下的白瓷风铃,瓷片相击,泠泠脆响。迷迭现世,镜阁处于风口浪尖,何时才能安宁地生活,紫镜忍不住叹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紫镜望着夜色出神,忽有一男声传来:“镜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紫镜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颜大哥,你出来啦!”被称为颜大哥的那人正是镜阁的左护法颜凉,他走进紫镜,一眼瞧见她并没有穿鞋,有些担忧:“镜儿,地很凉,快进屋穿上鞋先吧!”紫镜回过头来,抿嘴一笑:“还是颜大哥对镜儿最好了。”颜凉稍稍红了红脸,脸色的细微变化掩在了浓浓夜色之下,紫镜并不曾看到。

      紫镜转身推开了离镜斋的门,她径直走向书案,书案上堆放了几百本医,她拾起一本残破的旧书,细细翻看,这是镜阁里唯一记载了关于迷迭之毒的古书,只可惜,已经残破不全了。

      这里藏书过万,大都是江湖上罕见的医学秘书,十几年来,她跟着父亲悬壶济世,行医救人,从未遇到过让她束手的病人,可是此次为秋已然解毒,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却依旧无法完全安心。
      明日便是施术救人之日,她不愿功亏一篑!紫镜攥紧了手中的医书:“颜大哥,解毒一事,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颜凉摇摇头,沉吟不语。紫镜犹自攥着手中的书,忽然,一声“噼啪”轻响,残破的医书书页脱落,散落在地,颜凉弯腰拾起地上的书页,忽然一声惊诧:“镜儿,你看这!”紫镜凑过身去,只见颜凉手中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楷写满了整页。“这个……这个从哪来的?我之前看时是没有这一页的。”紫镜从颜凉手中接过书页,细细看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颜大哥,这是…这是解毒的方子。迷迭之毒共分五等:朝、禺、中、晡、夕,秋已然所中之毒为其中毒性最浅的朝,此等迷迭之毒的解法被记载在了这里,可惜这里并没有后四等迷迭之毒的解法。我想,除却施毒之人,应当是无法可解了!”

      颜凉拾起地上的其他书页,翻看着,“果然是没有了,看来藏在此书中的这书页是不完整的。”紫镜平复了喜悦的心情,淡淡道:“颜大哥,记住后就烧了它吧。”紫镜说完,起身离开了离镜斋。

      天已大亮,昨日的一场雨后,天气微微转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湿气,并无一丝闷热,给人以宁静怡神的感觉。

      碧落浅影早已将秋已然搬到了镜霖轩,准备好了一切事务,紫镜让她们准备的药汤也已煮好,只待紫镜为秋已然拔出体内毒素。

      紫镜和颜凉走进房内,紫镜抽出一根银针,插入秋已然的百会穴,防止医治途中,秋已然会因为疼痛刺激而突然转醒。紫镜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入秋已然的手足经脉,封住她的全身大穴。紫镜一稍不歇,用银质匕首在秋已然左腕处划开一道口子,她迅速用一根银针扎在她的手上,暂时止血,转眼一看,匕首接触到血的地方已经变得乌黑,此时颜凉扶起秋已然,运功将她的毒血逼到左手,颜凉一边逼毒,紫镜在一旁将用银针封住秋已然的经脉,防止毒血倒流,秋已然的左手臂渐渐变得青紫,半个时辰过去了,秋已然的左手臂已经变得乌黑,这时,紫镜拿过一个小金瓶,打开瓶塞,一条浅碧色的小蛇爬了出来,小蛇搭在秋已然的手腕上,紫镜拔出止血的银针,小蛇扭动着身子,吸食起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小蛇吸食血液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吸完所有的毒血,小蛇掉落在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最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紫镜给秋已然止血后,颜凉抱起秋已然,将她放进盛满药汤的木桶里。

      秋已然在药汤中浸泡了半个时辰,紫镜才拔除了她身上的银针,碧落浅影将她抬出木桶,替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秋已然沉沉睡去。紫镜探了探她的脉搏,舒了口气,接过碧落递过的湿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终于还是成功了!

      紫镜坐在软榻上,长舒了口气。秋已然的命终是保住了,究竟江湖中是谁下手如此狠毒,竟会研制出如此奇毒,如若她与镜阁为敌,可就真的难办了!

      江湖险恶,人心莫测,迷迭现世,掀起的惊涛骇浪绝不逊于二十年前的江湖纷乱。自古江湖之争永远都无法真正平息,一时的偃旗息鼓,不过是在为下次做准备。江湖,注定是要以血肉换来一生的孤寂,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被卷入就无法逃脱。

      镜阁也不例外!

      ----闲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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