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婚介》颜老墨

5、终究是朋友

　　“你还好么？”农家小炒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上菜的服务员，断了袁近的问候。看着眼前只是变了衣着风格的吕燕，很多话，欲言又止是最好的选择。
　　“干嘛非要请顿饭？”吕燕的眼神有些娇柔，愁绪是那种断断续续的，春暖秋水的起伏模样。
　　“一是多年不见，老友叙旧成么？二是感谢你的下单，我这笔提成跑不了，不管你的事成不成。三是，到饭点了，该吃饭了。”水煮鱼的香椿袭来，恰到好处。
　　“听说，你离了？”女人的戒心，永远强过男人。不管什么关系，自己当年努力点，争气点，哪怕好好读几年书，也不至于落的现在这般光景。第一次听人提起吕燕离婚是几年前，后来陆续的有人告诉自己，仿佛这个女人的选择，败笔的罪责自己跑不掉一样。
　　“嗯！没一年就离了。他去了山东，下个月回来交接房产，当初写的我名字，拖了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俗套的剧情，基本男士都该暖几句场子，可没等袁近的话出口，吕燕便续上了话匣子。
　　“你说，当年，我们俩要是成了，是不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婴儿肥的脸蛋，依旧显得稚气未脱。藏在骨子里的是少女心，是这个女人，不对，应该是所有女人的共性。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无话不谈，畅所欲言，男女都逃不掉。
　　“当年，现在，我还是一个样。你要是觉得还成，就凑合凑合算了呗？”带着诙谐的真心话，永远会少了那么点动人脾肺的感情。可是成年人的脸上，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经过了面具的格挡。
　　“开玩笑么，一个离异，一个头婚。有些斤两，自己掂量的清楚。你也不必这么挖苦，我过的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一个人自由久了，就真习惯自由了。”吕燕微微一笑，举着饮料杯，猝不及防的碰了自己的杯子一下。
　　“想什么呢？还真年少不知愁，初见守一生啊！”这笑声越开怀，袁近的思绪越是往回忆里钻。
　　“行吧，单子也下了！我就尽心尽责的替你把关，至于你到底要找啥样的，你想好了，给我发个具体的要求。”
　　“我的要求没变过，你看着办吧！”吕燕这话一出口，袁近突然词穷了。
　　“发什么楞，菜都凉了。我逗你玩呢，我再想想，整个简单明了的给你。吃饭，菜都凉了。”还真别说，闲聊慢扯，最后上的海带汤，小汤盅都有股子腥味了。

　　游戏直播怎么也看着不起劲，晚上十点的功夫，也没困意，不想动。被老妈催了几次洗澡，袁近极不情愿的关上了厕所门。依稀回忆起当年和吕燕的点滴，网吧熬夜，车站接车。上门拜访，饭桌上被伯母一番冷嘲热讽，都没能让两个小年轻闹不愉快。反倒是一个实习，一个外出打工，异地相隔。不到三个月，电话两头越来越沉默，只听得见现实撕裂时间的呼吸声。直到最后的电话分手，袁近在广东，舅舅租房的厕所里，抽泣了大概半小时。然后，是打地铺，睡不着的翻来覆去。不敢眨眼的夜晚，眼睛动作太多，眼角就会含泪。加上当时舅妈小产，自己搜罗了些补身子的膳食方子，表妹也给了一些。青涩的情伤，似乎只是去掉了少年的蛇皮，脱逃了一个他。忙着，工作着，日常的被长辈关爱着，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归于平静。
　　只是，在半年后的□□空间，无意看到了吕燕上传的旅游照，泳衣出境。这跟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同床共枕，只敢拥吻的女孩，已经不一样了。于是他拉黑了所有，眼不见为净。
　　“洗好了没啊！都快一个小时了，掉里面了？热水器都没开，这天，贪凉容易感冒的！”有家真好，父母的关爱真好。这不知不觉的感恩，几分真，多少假，袁近懒得去梳理了。
　　如果，月光是因为夜色而温文尔雅。那么星辰，便是相思时的闪烁其词，欲拒还迎着某些向往。躺在床上，晚风时不时撩拨起记忆，拍打着过往。袁近蜷缩在靠左的床榻，呈婴孩样的睡姿，没多久，便睡去了。这种安详，是那么多年，最熟悉的右手边的空荡。
　　隔天的早起，脑袋有些昏沉，仿佛宿醉，又好像一晚上被梦折腾。记不清，也懒得去深思。日子照常，接受的现实，便是踏着命运去勇闯。
　　“嘿！”鼎盛写字楼前，自己一只脚才迈入大门，左肩便被猛的拍了一下。果不其然，吕燕这点踩的是相当准。
　　“吕同学，你这是想好了。也不用大清早的吓人，发个消息给我就成了。”
　　“那可不行，这年头的照骗，简直妖魔化了。我得亲自来看看，那些所谓精英的详细登记信息。总不能花钱，还买个胆战心惊吧！”
　　“我说你这人，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这公司的招牌？”听着就有些闹情绪，袁近没好气的回了两句。
　　“袁近，跟客户，可要客气点哟！万一投诉，要扣绩效的。”小艾秘书的甜美嗓音，顺着她的身影，飘到了电梯口。
　　“对，可是要扣钱滴！”吕燕没好气的复述了一遍，先一步走向电梯口，袁近只得快步跟上。
　　早高峰的写字楼，踩点的人才比比皆是，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是八点。这会，算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好不容易进了4号电梯，袁近都被挤到门边了。突然一只手，用力拉了自己一把，本来人与人的距离保持就不大，自己无处依靠，一不留神，给扯了出去。正要发火，却看到秦绅站在了自己之前的地方。紧接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吕燕一脸看热闹的嬉笑，拉人的主，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正眼都不不给自己一个。
　　“你迟到了，初来乍到，就不按公司制度。每人一杯奶茶，不过分吧？”似乎是算计好了的，申晴在门口就等着自己。
　　“不就两分钟的事，要不是......”
　　“实事求是，企业文化这一项，我想不用再培训了吧？”申晴看了打量了袁近一会，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袁近却是正数着人头，算着账，按一个月拿底薪的话，三百多就飞了，要白干三天。可气的是，闹心的吕燕，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而导致自己迟到的罪人，反而不见人影。

作者有话说

　　那时候，我的心上便是天涯，海角在你的心里，是如此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