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家都是有所隐瞒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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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冥就想不通了。这破小孩怎么又抖起来了？
“怎么了？”
小孩指了指白修远，艰难开口：“我……怕。”
白修远嘴角的笑快维持不住，“萧兄选好布匹即可，有成衣匠量体，我先下去了。”
白修远下去时，反应过来后背冷汗涔涔，自己终究只是个凡人，还真得罪不起洛霄宗。还有那小孩，总透着违和感，和自己小时候太像，就是戾气太重。但想起刚刚那小孩让自己滚，白修远并不想拉一把那小孩，萧兄自求多福啊。
“那扁舟，载人几何？那沧海，载舟如何？迷途之人岂自知？寻啊，无人求，觅啊，无处依，好戏难开，曲终无风知。”白修远哼着自作小曲坐在茶座上，指尖轻敲大腿，给自己倒杯茶。
少有人知，白氏商会少主喜作曲，更喜知情不告，观人伤。
就在刚才，凌渊有失去眼前之人的错觉。那烦人的笑面虎（白修远）一直在恩人面前晃，忍了许久才把“去死“换成”滚远点“。
眼前之人和那笑面虎都交换了名字，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不公平。。。
但他怕恩人知道自己名字后会厌弃自己。这片大陆有着忌讳，就连以前的“主人”在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后也会说自己的名字就是灾难，他受这么多苦是应该的，这是为他的名字赎罪。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了全身是血的父亲抱着早已成冰的母亲对自己说：“渊儿，记住，咳……你姓凌，永远是凌寒之地凌氏的人，渊是你母亲渊灵一族的故土，……跑吧……跑……如若死了……也是你的命，咳咳。”
“不，阿父，我不要……不要丢下我……”凌渊跪在满是雪地里，被随后而来模糊的人影带上了镣铐，那时他也只有八岁。
他想赌一次。
“凌……渊。”凌渊张开嘴，嘶哑的声音传入萧子冥的耳朵。\"凌…寒…之地…的凌，深…渊…之…灵的…渊。”
凌渊紧紧抓住萧子冥的后衣领，呼吸急促，他这次真的怕了。
大陆的人排斥凌寒之地，那里代表死亡；而深渊之灵则是禁忌，大陆则认为这是被神厌弃的种族，代表着堕落与血腥，是被放逐者最后的归宿，就连妖族禁塔也拒绝收留这些亡命之徒。
“嗓子不好就少废话，一个名字这么麻烦，少给自己加戏。”萧子冥指了指一件淡蓝色为主，上有百叶的锦缎说道：“那匹行吗？”
凌渊出神的盯着眼前之人俊美的侧脸。“凌……渊，凌……渊，我…叫…凌……渊……”他一遍一遍在萧子冥耳边呢喃着。
他想他遇到了自己的神，就像母亲也能遇到阿父一般。
“行。”凌渊双手环住萧子冥，是你挑的都行。
萧子冥不喜凌渊自怨自艾，在他的记忆中，凌寒之地和深渊之灵都不是什么讨人喜的东西，又岂会不知凌渊的想法，怕也是因此受了不少苦。
深渊之灵的确是个麻烦的东西，可那又如何？这种体质又不是不能压制。
萧子冥点了点凌渊的额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停止，“系统，现在能收他为徒么？”
“不能，宿主你在想桃子。当初是谁说的还有其他候选人？”
“……那什么时候能。”这垃圾系统怎么越来越能怼人了？
“找到另一位徒弟候选人宇文夜。宿主，到时你就可以直接有两个徒弟了，开心不？”
“系统你说话正常点。”萧子冥先把系统晾一边，看来想让凌渊进系统的企鹅名单还得等。
不过名义上收应该没问题。
“凌渊，我意收你为徒，可好？三年后需随我走。”
红晕逐渐染上凌渊的脸颊，“师……尊”这边是愿了。
“有字么？”
凌渊摇头。
“那便取释吧。”萧子冥有私心，凌渊的身世不会简单，他不会阻止凌渊以后报仇，但他不想让凌渊报错了路，最后把自己陷进去……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好。”释……师尊在劝自己放下吗？可他怎能放下？杀父，消母，囚禁，三年折磨，为奴易主，抛“尸”荒野，怎么放得下！师尊，我要如何成圣才可放下！
萧子冥最大的错误就是不会解释。
当真是各怀心事。选了几匹布交给成衣匠后，报了名都客栈字号，二人传送下了楼。
白修远笑意盈盈。“这是贵宾牌，还请萧兄收下。”
萧子冥不客气的收了，给了白修远一张符箓：“放水里，我，联系。”
白修远面露喜色，连忙致谢，毕竟洛霄宗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联系的。
出了沧海阁，萧子冥满心想着宇文夜是谁，似乎是瑞王的小儿子？瑞王的儿子难带走啊，宇文律那老皇帝可不会同意。
还有凌渊，看不出来已经十一岁，得快些引气入体，那些修仙世家的孩子这个年龄早已进入炼气期，快些的练气大圆满。
自己身上的黑晶也是个大问题，恐怕到最后，自己连一个冰块都难结出来，到时就把凌渊交给易寒觉，自己找个地方等死。
系统没有出声，他没告诉萧子冥，除非他把任务做完，不然他死不了。
此时的白修远站在楼上看着萧子冥远去，丝丝鲜血从眼眶流出，闭上眼“果然还是不行吗，罢了。”
修仙者的因果果然不是自己能探得的，另白修远感兴趣的是那小孩他也探不出来，本来小孩应该三年后就会夭折，可现在却全是雾。继续哼着小曲，白修远关上了窗户。
一团白雾忽然在白修远背后出现，“……别再用天眼了。”
白雾靠近白修远的脸庞，擦掉他眼睛下的鲜血。
白修远目入惊慌但还是冷笑一声：“你管的太宽了吧。”
白雾逐渐形成一张人脸，似乎要吻住他的嘴唇。“恶心。”白修远皱眉，撇过脸去。
“……小远，你还不能接受我吗？”白雾缠绕住白修远，强硬的亲了下他的眉心。
“我说过我喜欢女子。你为何还要缠着我！”
“女子，哈哈哈！女子！小远，别忘了那晚是谁叫的别停！是谁叫的还要！”白雾笑的散成一片，又凝聚在一起。
“闭嘴！”白修远脸色苍白。
白雾在白修远的耳边轻声：“小远，你以为你躲到宇文皇城就没事了吗？樊音可护不住你。乖，早点回来，你懂得。”白雾又吻了吻白修远的耳垂，“你的曲子还是那么难听。”随即，便消散了。
“混蛋！”白修远跌坐在位置上，终究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无法脱身。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大家都是有所隐瞒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