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心想事成》喝红茶的猫

20、连山

　　事情终于变得合理了。
　　我一直觉得“在幻觉里找线索”非常不靠谱，不可控的变量太多了。可小张哥费尽心思把我卷进来，势必因为我确实派得上用场。
　　吴邪啊吴邪，你怎么早没想到呢？除了读取费洛蒙这么点“特异功能”，你还有什么本事让张家人有求于你？
　　也难怪小张哥不到万不得已，死活不肯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任谁都看得出来，闷油瓶对我的肺病很上心，证据之一就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在我旁边抽烟，就连我自己偶尔来一根解馋都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抽烟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小张哥打的算盘是让我吸蛇毒。在闷油瓶心目中，这可能和扛一根烟囱来让我抽没什么分别。
　　关于彼此如何度过那十年，我和闷油瓶默契地绝口不提，但读取费洛蒙不是我的独家专利，关于这些诡谲的外道手段，闷油瓶的知识储备比我丰富得多，小张哥“蛇”字刚一出口，他立刻沉下脸，眉头也蹙了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张哥已经豁出去了，毫不掩饰地说：“我看过资料，这里有蛇矿，吴邪可以帮我们读取信息，找到张家一直在找的，真正有价值的陪葬品！”
　　不等闷油瓶反应，我抢先插话道：“都到了这一步，再打哑谜就没意思了，你究竟来这里找什么？张家为什么那么看重那样东西？你开诚布公地讲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合作。”
　　“吴邪。”闷油瓶想要制止我。
　　我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张哥。
　　小张哥虽面露犹疑，最终仍坦言道：“我在找《连山》。”
　　《连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易经，传说是三皇之一的天皇氏所作，全书共八万言，得之可推演万物，天下大势尽在掌握。
　　如果张家真的能发挥这本书的用途，的确如小张哥所言，他们将掌握绝对的信息差，甚至可能再次操纵历史。
　　胖子小声问我“连山”是什么，我解释了一遍，胖子不屑道：“不就是本算命的书吗？地摊儿上十块钱三本不够你看的？八字、星座、塔罗牌，什么样的没有？”
　　小张哥咬牙道：“你懂个屁！”接着便转向我：“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合作？我没有骗你，长桑君就是在得到《连山》之后才参悟医道，甚至做出了能令人起死回生的药。你要治病、要长生，唯一的选择就是帮我找到《连山》！”
　　小张哥少有的急切令我笑了起来。
　　我直视着小张哥，说道：“我加入。”接着又转向闷油瓶和胖子：“都不用劝，我已经决定了——我想把每种可能性都试过，免得以后不甘心。”
　　闷油瓶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胖子也满脸忧色，但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我对小张哥道：“我虽然愿意合作，但蛇毒只能由你去取。读取费洛蒙非常耗精神，我需要调整状态。黑毛蛇有剧毒，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这你不用操心。”小张哥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罐子，将里面的汁液仔细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接着上下牙床敲击，竟从贴身处唤出一条翠绿的蛇来。
　　我记起他曾在装备清单上列了好几种草药，想不到竟是为这时预备的。
　　小张哥准备完毕，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直奔前殿而去。
　　我转过身面对闷油瓶和胖子，开始交待注意事项：“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因为不确定幻境会持续多久，所以最好能躺得舒服点。另外你们可以在水里融几块巧克力，结束以后我需要补充点糖分。”
　　“你一定要做吗？”闷油瓶问。
　　我点点头。
　　我知道，内心深处，我一直有种自毁的倾向，但这一次，我衷心希望能向死而生。
　　闷油瓶垂眸思考片刻，忽然转身走到青铜棺椁边，背靠棺壁盘腿坐下，然后向我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