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女主带着残疾系统（快穿）》卿未眠

157、想要真相的侯夫人（15）

　　九月初六，刘静雅组织的拍卖会再次开始。

　　这一回，楚霏带着赵悦来凑热闹，赵睿当差，不是休沐日他可没时间闲逛。

　　刘静雅给她们母女留了一个包间，两人一到就被引了过去，途中见到了不少眼熟的勋贵和官员夫人。

　　大概是靖北侯府出孝了，近来也有人家递了帖子请她们参加宴会，比如婚宴、满月宴、寿宴等等，楚霏挑了几个徐氏记忆中来往过的去了，只是大多时候都被冷落了，她也不在意，带着赵悦吃喝一顿便罢。

　　鉴于在查赵庄死因，楚霏安排人去打听明都各个勋贵、世家、官员的情况，哪怕她划掉了大部分官职低、地位低的人家，余下那些查起来也颇费功夫，所以至今为止还没得到结果。

　　她也不急，让人先查着，慢一些无妨，别惊动他人就行。

　　“娘，您看那边，是几个国公府的夫人和小姐，她们不是……不太融洽吗？”赵悦扯了扯楚霏，不着痕迹地示意她看另一边也要进包间的一行人。

　　“是啊，不融洽就不能一起走了？”楚霏眼尾一扫，和赵悦进了包间。

　　母女俩各带了两个婢女，几乎是她们前脚进来，后脚就有人送了茶点，还都是符合她们喜好的，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都是国公府，她们平日许是会攀比打扮、斗嘴争论，但在面对共同利益时，必会立场一致，当然，若是涉及自家利益，那互为仇敌也不稀奇。”楚霏道。

　　“娘，我方才还看到了几个侯府的小姐，之前几次宴会咱们也见过。”赵悦不可避免想起了之前参加宴会时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

　　很多人家都看不起靖北侯府，爱拿他们家求娶刘家姐姐的事嘲讽，说他们想钱想疯了，竟然自降身份和商户结亲，真是丢了勋贵颜面。

　　还有那些世家豪族出身的官员家小姐，面对她时虽显得很有礼、很客气，但她感受得到她们看她时那种高高在上、满心鄙夷的态度。

　　她一个小姑娘尚且如此，想来娘面对的那些夫人们也一样吧。

　　“哦，可要去打招呼？有能处得来的吗？”楚霏问她，但看着赵悦的神情，她便意识到什么，遂抚了抚她的头，笑道，“合眼缘的便相处，不喜欢的不搭理就是，往后啊，你肯定比她们过得好。”

　　赵悦不意外她能看出来，但断定她比人家过得好……这依据是什么啊？

　　“娘，她们个个家世比我好，家族、叔伯父兄都比咱家厉害，您怎么会觉得人家过得不如我呢？”

　　楚霏轻笑，捏了捏她的脸：“家世、家族、叔伯父兄这些都是外在加持，一个眼界短浅、自视甚高的女子，性格、心态便决定了她未来会过怎样的生活。”

　　赵悦似懂非懂。

　　“眼界短浅，她便只能看到眼前得失，只懂得争一时长短；自视甚高，她便只以自己或自家为尊，那她未来的夫婿在她眼中会是怎样的？且，这样的心态会让她看不起所有不如她的人，可焉知那些如今不如她的人，未来不会一飞冲天，地位凌驾于她之上呢？”

　　楚霏轻叹：“权势、地位是双刃剑，众生万象，心中有什么，那眼中就会看到什么，女子啊……在世生存不易，但未来如何，还是要看自己能把握住什么。”

　　这些赵悦就更不太明白了，不过，她不知道理解了什么，问：“娘教我内功是不是想让我把握住更多，让我以后过得好？”

　　“对，你这么想也没错。”楚霏愣了下，笑着回道。

　　十二岁的女孩子，还是生活在古代，能把握住更多就好，至于什么思想解放……并不适用。

　　母女俩闲聊间，拍卖会开始了。

　　一楼有个台子，上面依次展示这次拍卖会的物品，珍奇古玩、名家字画皆有，还有比人高的玉石、艳丽的珊瑚等等。

　　听着叫价的动辄千两万两，赵悦拍拍剧烈跳动的胸口，咋舌不已：“娘，怎么感觉他们叫价的不像是银子？”

　　楚霏透过窗边的屏风看向下面：“一掷千金不外如是。”

　　人声鼎沸的拍卖会，总算进行到最后，压轴的拍卖品是一套天青色绘莲纹的琉璃碗碟，比上月拍卖的那套更好看，这颜色一出整个拍卖会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实在是这套碗碟太好看了。

　　“娘、娘，您看那个，真是太漂亮了！”赵悦拉扯楚霏的袖子，满眼都是惊艳，要不是她的婢女拦着，她能把脑袋塞到屏风外面。

　　“还行吧！”楚霏淡定喝茶。

　　就是一套琉璃制品罢了，做工精致些、卖相晃眼些而已。

　　唔，她是以前见得多了，现代社会漂亮的东西太多，她在这方面的物欲却极低。

　　第一个叫价的人嗓音都劈叉了，叫了“一万两”，比起拍价“五千两”多了一倍，而他这一声叫醒了其他人，竞价声顿时此起彼伏，很快就把价格叫到了“两万五千两”，这是上一次那套拍卖出的价格。

　　“三万两。”楼上的一个包间内有人道。

　　这边母女俩循声看去，赵悦微怔：“娘，是安国公府。”

　　“三万一千两。”又是包间里喊的。

　　赵悦再看：“这是……镇南侯府。”

　　“三万两千两。”

　　赵悦：“是荀相府。”

　　“三万五千两。”

　　赵悦认不出，看向楚霏，就听她道：“这是朔阳大长公主府的。”

　　朔阳大长公主，是先帝唯一活到如今的妹妹，在皇族地位崇高，难得的是这位风评极好，既不跋扈也不弄权，所以昌平帝很敬重她。

　　她的驸马是王氏子弟，乃现任王氏家主的弟弟，出身世家，不好名利，是个书画极佳的大才子。

　　当然，大长公主和世家子弟结合，他们府上确实很有钱。

　　很多包间的人认出叫价的是朔阳大长公主府的，斟酌之下都放弃了，有的是给皇家面子，有的是让着王家，不管什么原因，这套碗碟最终是归大长公主府了。

　　很快，拍卖会上的侍从捧着装入锦盒的物品，给送到了包间门口，护卫接过锦盒送进去，没多久，包间门打开，护卫恭敬让到两边，先出来一个儒雅潇洒的广袖男子，年约四十余岁，略微侧身让了后面的人出来。

　　楚霏和赵悦还在包间，遥遥看到一位头戴珠翠、衣饰华贵的夫人出来，其人年约三十七八，保养得宜、气质雍容，正是朔阳大长公主。

　　显然，刚才那儒雅潇洒的男子就是她的驸马王珲了。

　　这时，各个包间中的人均出了门，站在回廊中向着那边行礼，楚霏带着赵悦亦然。

　　不知道那包间中是何人便罢了，如今人家露面了，那其他包间中的人就不能视而不见，基本的礼数得有。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楚霏恍若无意地瞥过某三个包间，那里面都有个人没出来。

　　她回忆下进来时看到的进入各个包间的人家，很快就知道，这三个包间分别是王家、陈家和杨家。

　　王家是朔阳大长公主夫家，陈家是先帝母族，便也是朔阳大长公主母族，至于杨家……是世家中实力最强的家族，昌平帝的皇后就出自杨家。

　　这三家不出来向朔阳大长公主行礼，自是各有各的倚仗，自持身份也好，自视甚高也罢，反正人家就是这么干了。

　　楚霏猜测，这三个包间中坐着的，必然是三家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这态度……还真是傲慢呐！

　　她带着赵悦顺着人流离开拍卖会的会场，暗自琢磨着今日所见，越想越觉得大邺的局势很有意思。

　　昌平帝这皇帝做得很不容易吧！

　　她忍不住笑了笑，可皇帝处境不好，和靖北侯府有什么关系呢？尽管闹去吧，她只要完成徐氏所求，替她照管好两个孩子便可，与这二者无关的事，她都不会理会。

　　“娘，您在笑什么啊？”赵悦见她笑了，不由得问道。

　　楚霏：“没什么，咱们赚钱了啊！”

　　“啊？”

　　“我没说吗？那拍卖的琉璃碗碟是咱家的！”

　　“咱家的？咱家还有那么漂亮的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记不清什么时候得来的，许是从前打仗时收缴来的吧，出孝后我查看库房时发现的，就让人拿去卖了。”

　　赵悦信了她的解释，武将家在外打仗，每逢攻城略地，总会收缴一些富户家的金银财宝，勋贵人家的财物大都是这么来的，靖北侯府也不例外。

　　“娘，您都卖了啊？没给我留一套吗？”她也很喜欢啊，上次拍卖会见了就很惊艳，知道府里没钱，所以她只能来拍卖会过过眼瘾。

　　谁知道这东西竟然是自家的？

　　楚霏还真忘了这事，略尴尬了一瞬，灵机一动道：“嗯……我有个烧制方子，回去抄给你，你可以找人去试，看看能不能烧制出来？”

　　“真的吗？娘，您居然有烧制方子？”赵悦顿时星星眼。

　　“方子有，但能不能烧制成功不清楚。”

　　现代社会烧制玻璃、琉璃不算难，古代社会就不好说了，技术难度还是挺高的，成功率也很低。

　　“我先试试嘛，不成功再说。”赵悦对此看得开，这都是旁人家的秘方，哪是那么容易让别家做成的？不成功才是常态。

　　“好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