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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空穴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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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有劳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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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什么事?”
“...这事必是有人故意传出的,皇上他......”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问小喜子是谁指使的了。”
“...那小姐你还...”
“......”
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只觉心中憋闷非常,一股无名的怒火哽咽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似要将我燃尽一般。
“弯弯。”颢翔推门进来,示意小桃出去。
我坐在贵妃榻上,转过身子不去瞧他,手中似有似无的在茶杯沿上一下一下的打着圈儿,出着神儿。
颢翔走了过来,坐在我踏脚的板子上,思考了良久才仰头瞧我:“弯弯,我要纳妃了。”
我手中杯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眼中的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我微仰头,不让泪流出,我知道,泪水一旦流出就再也止不住了,只要忍住,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它会直接流进心里。
“皇上如果想娶,那就娶吧。”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语气却依旧强硬。
“真的吗?”颢翔从板子上站起,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喜悦将我刺得生疼,“弯弯,这几日你不在,蝶儿天天陪着我,她很善解人意,很温柔,闷时陪我聊天,累时帮我揉捏,我想,我是离不开她了......”
“这些话你留着对她说吧。”我恼怒的打断他的话,向前一步想要离他远远的,手腕却被他紧紧的扼住。
“弯弯,你不愿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的眼睛深沉得让我看不懂。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你让我看着我的爱人去娶别的女人,让我叫抢走我相公的女人一声妹妹,让我看着你们入洞房.......”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下去,最后只带着颤抖的哭腔,“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皇上,我知道你要纳妃,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可我,我就是忍不了,我痛,我整颗心都像被刀子割了一般,我很痛......”
我整个人都失声痛哭了起来,从没有如此失态过,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形象,忘记了我是皇后,忘记了整个世界,我只知道我想哭,我需要发泄。
“弯弯,”颢翔一把将我拥入怀里,紧紧的似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肉,“我骗你的,骗你的,我和白依蝶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气你,气你不相信我......”
“你刚刚说你喜欢她的,你说她陪你聊天,给你揉肩的......”我埋头在他怀里,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耍着赖。
“傻瓜,陪我聊天,给我揉肩的是你呀,你都不记得了?”
“可是,小喜子说她天天去御书房,还有,你,每天都很晚才来丞相府......”
“丞相大人刚去,朝廷上一片乱,我真的是忙于政事,至于小喜子说的......”颢翔扳起我的下巴,“她的确是天天来,但我保证,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过,我满脑子只想着快点结束手里的折子,然后去丞相府陪你,哪还顾的了别的。”
我破涕为笑,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脸红了一大片,嘴里却不肯服输,“谁叫你刚刚骗我的......”
“是,是我的错,”颢翔笑着点我的鼻子,“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如果再骗,我就......”
“就怎么样?”
“就罚我哭成像你那样的小花猫。”
“你......”我窘的脸红得似鲜红的牡丹,突然想起刚刚的事情,便低劣的转移话题。
“颢翔,你要怎么处置小喜子?”
颢翔叹了口气,“你我都知道这背后指使的是何人,九皇叔我暂时还不能动他,母后毕竟是太后,所以我不准备查了,只判他是无事生非,掌嘴五十,逐出宫去,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现在的确还不是时机,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才想把后面的人揪出来,还好颢翔阻止了我。只是这谣言不会只为了气我才传出,怕是还有后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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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凤体安康。”
我整整衣角,将散落的发丝掖回耳后,然后缓步踏进安乐宫,向面前正坐与上首的太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眼也不抬,轻拍白依蝶的手,柔声哄她:“莫要委屈了,姑妈给你做主。”
我抬眼望去,白依蝶站在她右侧,眼圈通红,眼睛低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脸上纵横交错的未干的泪痕,着实叫人心生怜悯之情。她听到太后这话,眼神中流露出掩不住的欣喜,忙跪下扣恩。
我冷眼瞧着这一跪一扶,演技拙劣的戏码,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皇后,”太后忽然唤我,我立刻低眉顺眼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爹爹以前生气要责罚我的时候,总是被我这装出的乖巧弄的没有法子,我一想到爹爹已去,心里忽然烦躁起来。
“哀家听说你阻止翔儿纳妃,可有其事?”
“母后莫要听了小人胡说,弯弯不曾阻止过,是皇上错爱弯弯,不愿再娶......”
“大胆,”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满屋子的下人齐齐的全部跪了下去,“你是什么东西,未免将自己抬得太高了些,皇上为你不再娶,亏你说得出口,前日你在宫中哭闹阻止翔儿纳妃,你敢说没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
“不过什么?你为了不想让别人分你的宠幸,竟做出这等荒唐事,弄得现在宫里宫外都传了遍,说我们大陇的皇帝惧内,你就是这样辅佐皇帝,这样做皇后的?”
“臣妾不是......”
“还是你这恶毒的女人,想让我大陇绝了后,将来无人继承大统。”
“臣妾绝无此意......”
“你不用再说了,哀家要你马上准备蝶儿的册妃仪式。”
“母后,此事恐怕弯弯做不了主......”
“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的懿旨连皇上都未曾说过不字,你想抗旨不成。”
“臣妾不敢,只是此事弯弯做不了主,还需皇上定夺,母后也不必大动肝火,蝶儿姑娘若是真入了皇上的眼儿,弯弯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拦不住,母后也已说了,弯弯是什么东西,凭弯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又如何能哄得皇上放弃纳妃......”
“皇上驾到。”随着小太监的通报,颢翔一身明黄便踏进了门内,连上朝的衣服也未曾换下,想是下了朝就直接赶来了。
“皇儿参见母后,母后千岁。”颢翔向太后行了礼,瞧了眼我,想是我此时的脸色不太好,颢翔眉头微微拢起,眸子里笼上了一层阴沉。
“皇儿听说母后在皇儿上朝的时候急着传弯弯来,不知母后可有什么要紧事?”颢翔语气里透着冰冷,任凭谁也听得出他此时的心情不佳。
“哀家传皇后来不过是叫她下玉蝶,给蝶儿册封。”
“母后,朕以为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朕不纳妃。”
“...姑妈...姑妈这又是何苦呢...”白依蝶突然咚的一声跪在了太后面前,满脸泪水,“...皇上不愿意要...蝶儿...只怨蝶儿配不上皇上...姑妈莫要逼皇上了...”
“这是什么话,蝶儿,”太后挽起白依蝶的手儿想拉他起来,白依蝶却跪着不肯起身,太后的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傻孩子...傻孩子...现在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不嫁皇上...以后谁还敢娶你呀...”
“...姑妈...您放心...蝶儿决不让家族蒙羞...”说完就向一旁的柱子撞去,幸好旁边的宫女们一把拉住了白依蝶,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站在原地,骇得说不出话来。
“...翔儿...”太后老泪纵横,跪地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白依蝶,“...你真要逼死我们母女吗...”两人齐齐哭了起来,让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
“母后,”颢翔终于开口,眼眶也带上了微微的湿润,“是皇儿不孝,令母后如此伤心,皇儿今日已在朝中宣布,丞相去世,举国哀悼,三年之中所有喜事能免则免,不能免的一切从简,所以只有委屈蝶儿姑娘再等三年了。”
“三年是不是太久了......”
“母后,皇儿在朝中已下圣旨,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我心中微微颤抖,刚刚存在心中的一丝疑惑突然豁然开朗。
“好吧,就如此吧。”
“还有,母后,烦请蝶儿姑娘三年中回府待嫁,莫要停留宫中,传出些流言蜚语。”
“这是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