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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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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应该是个凉爽的天气,但是这两天却格外的闷热。
萧亦寒骑着黑马在灼热的道路上缓缓的行走,头顶的大太阳晒的他几近虚脱。
有着这感受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这也是为什么酒馆如此的火爆。
还是因为他家有冰镇的酒酿。
萧亦寒不是个好酒的人,但也忍不住要了一杯,浓烈的太阳灼烧的他仿佛在燃烧。
邵程是个小镇,酒馆里的人说多也多,说不多也确实不多。萧亦寒这种身着蓝白锦服,手持长剑的人在这个镇子上实属罕见,一进门槛,便吸引了大批酒客的目光。
“呦呵,老板,来了个大客户啊。”
萧亦寒看了那位说话的大汉一眼,没有多言,自顾自的都到酒馆的角落坐下,手中的长剑“嗙”的一声砸在了桌上。
“小哥脾气很大啊,”大汉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笑道,“要什么?酒鬼!来客人了!”
后来,萧亦寒才知道酒鬼是这家店老板的外号,因为他是一位厉害的不能再厉害的大酒鬼。
“我们这只有酒,桑落、萧酒和洛酒。”酒鬼老板出声呼喝,没有上前接客的意思,“要什么?”
“桑落,冰的。”
“好嘞!”
然后就听不见了声响。
酒客们的视线还是陆陆续续的落在萧亦寒身上,他轻哼了一声,不予理会。酒客们似乎也是看的无聊了,再一次聚在一起聊着刚刚的话题。
“诶,刚才是谁来着?接着说,那宅邸又怎么了?”
“就是原先付大人家的那个宅邸,你没去看过,好家伙,可大了!”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偏大头发都有些发白的中年大爷,“只可惜不是个好地方,最近又有个小女娃娃在里面失踪了不是?多半是回不来啦。”
“这恐怕得是第四个了吧?”
“那可不!”大爷说到,“去了的,没一个回来的,和那个付大人啊,在的时候一样。都说是去了那边的付大人,恶习难改,把这些姑娘们都给带过去啦。”
“敢问这位先生,凭什么说这些女孩都不可能归来了呢?”坐在酒馆另一端的一位身着褚衣的年轻男子起身走到了大爷身边坐下。
“这个我也知道。”这回,一位衣着简朴的年轻人抢着回答,“因为每有一个年轻姑娘走失之后啊,付宅里的一面大墙和一片地板,整整一个房间,涂得都是鲜红的血啊。”
萧亦寒那地儿听的清楚,寻觅这等诡异的事情,倒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便颇为津津有味的听着。
“但我听闻那付家是个大户,怎么会突然就没落了呢?”还是那个诸衣青年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付家家长尽不干好事,遭天谴啦!”大爷说着,有些兴奋了起来,“那付家的当家,素来喜美人儿。这方圆多少里的美人,都被他给搜罗去了,听说啊,是做了小妾。而且那大户占有欲极强,这些个进去的漂亮姑娘一个都没出来呢!”
“我听说啊,还不仅如此。”另一个中年男人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谈话,同时的压低了声音,“那付家家主,还喜欢漂亮男孩儿呢!之前就有个漂亮男孩被送了进去,你不知道他过的那叫一个惨啊。”
“怕是被当作小姑娘了吧。”有些酒客颇有些龌龊的笑了起来。
“先生,您的酒!”
这时,酒鬼老板端着瓷杯和酒盅,递到了萧亦寒的面前。
“冰酒,您请好。”
萧亦寒试了试,酒味一般,但这冰凉凉的感觉却是大热天必不可少的。
“一面墙都是血?”诸衣青年明显有些不信,问道,“这得多少人的血才能涂满一个房间?”
“这哪能是假话?”一直侃侃而谈的大爷不服了,“我亲眼所见!”
“那血还在那儿吗?”青年又问道。
“这谁还敢让那地界儿留着这么恐怖的东西?早请人作法然后清理啦。小哥你要是不信,就干脆别问!”大爷似乎觉得自己是被冒犯了,很是不爽。
诸衣青年见大爷不高兴了,连忙断流,赔罪:“在下并非刻意冒犯,还请先生见谅。只是心中挂念好友安危,不由得期待这是个假消息。”
青年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一众人的兴趣,纷纷问起青年的朋友是谁。
“在下姓易,名离歌,为封县络城人士,前往京城赶考。”易离歌微微鞠了一躬,而后接着说道,“在下有一好友,名为张士容,几日前应经过此地。我们本约好在此地集合,而却失去了他的消息。敢问在场的各位有无任何消息?”
众人仿佛沸腾的热水炸开,一时间热热闹闹沸沸扬扬,讨论成一片。
“张士容这个名字我听说过。”酒鬼老板说话了,“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那个朋友,就是个小气鬼!住酒店不爱住,就舍不得那点小钱,还出口骂人,哪里像是一个读书人!最后我将他赶出了店,爱住哪住哪。”
青年听闻此言,大吃一惊:“那老板您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虽然我也有些责任,但他最后去的哪,我可不知道。”说到此处,老板的脸刷的青了一片,“你说他不会住进了付家大院了吧?”
此话一说,酒馆里的人瞬间脸都耷拉了下来。
“还真有这种可能,”大爷缓缓说道,“毕竟从外相看,那可是个好宅子啊。”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那个名为易离歌的书生同样的沉默了片刻,而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老板,结账!”
“哎,小哥那么急是要去哪?”酒鬼老板有些急了,“不会是那个鬼宅邸吧?”
易离歌腼腆的笑了笑,回答道:“那地方我可不敢去。但是张兄也是同乡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找找他的下落。趁着下雨前将附近寻寻,再晚些,可就真的没办法啦。”
要下雨了吗?
萧亦寒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根据他的所学来看,却没有丝毫将要下雨的迹象。
只是个卖弄学识的书生罢了。萧亦寒想到。
看来可以去付家宅邸看看了。萧亦寒心里琢磨着,手上下意识的抚了抚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