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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茶摊 ...
“这里!”
有士兵仓促地跑到窗台边,往下面望。
“他们是从这里跑出去了!快追!”
听见声音都远去了,我和万俟义共同松了口气。
我们立在窗棂上面长叹一口气,便小心地远眺下边。
见到闻声搜查的人都走了,我们便往前踏步,从窗棂上边跳到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儿声响。
万俟义揉了揉手腕:“得亏你反应快。”
“我的耳力一直不错,”我拍了拍袖子,“不过你的力气已经这么大了吗?”
万俟义朝我自豪地拍了拍手臂,冲我扬眉:“这是那四年给练出来了。”
“哦,”我点头,“厉害。”
我们正准备往前走,又听到后面有人过来,避之不及。
我比万俟义小一圈,他让我藏在他的身后。
而万俟义则转过身正面看向来人。
过来的那个人迟疑着说:“请问您是……?”
这个声音我听着耳熟。
仔细思索一番,我想起是魏宜。又想起宫女说得话,不免怀疑他就是茂兴第四位大将。
仔细想想,我似乎坑了他两次,都把他害得不轻。此次再对上他,我难免心虚。
万俟义往我这里退了一步,彻底挡住他探究的目光。
“山瀚泽越可顿的族弟前来拜访陛下,”万俟义面不改色,“我迷路了,和我的仆从走散了。”
魏宜啊了一声:“需要我帮您吗?”
“不,谢谢,”万俟义顿了顿,“我刚刚找到了方向。”
魏宜颔首,往左侧,也就是院子的方向望去。
魏宜说:“刚刚宫里出现了贼人。望公子见谅。”
万俟义摇头。“是我叨扰了将军的正事。”
“我一会儿要离开茂兴了,并不在此逗留,”魏宜指向旁边的小径,“刚才听声响便过来见到公子。现在我也该走了。”
看来不是他,我竟然舒了口气。
“啊,对了。”
魏宜折了回来。
我和万俟义皆是暗地里一惊。万俟义僵硬地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毕竟此次贸然闯入皇宫,我们什么都没有带。何况有武器时尚且打不过魏宜,更不用提没武器的时候了。
魏宜的语气轻快:“如果公子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请帮我们多注意一下,最好能告诉我们。万分感谢。”
“客气了,”万俟义抱拳,我立时负手,“这是我该做的。”
魏宜总算走了。我放心地松了口气。
万俟义转过身看了看我,又望向魏宜离开的方向。
“你们这还真是……”万俟义复杂地说,“孽缘啊。”
我咂舌,半天无言,终是没想出能反驳的话。
而我问万俟义:“不过未央宫为什么会出现簪子?”
“玉簪子是文夫人的。步摇是徐夫人的,”万俟义垂下眼睛,轻声浅笑,“梅花钗子是我生母的。”
我下意识问:“太后的呢?”
“太后的不在。我是搬进未央宫才知道有这些。”
万俟义停了一小会儿,看着莺飞草长。
“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存这些,大概是为了留下些念想。”
我对于别人家的私事总归兴趣不大,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提起赫连成放虎符的小木匣子。
故而我问万俟义:“你为什么会知道赫连成把虎符放在那里?”
能肆无忌惮问万俟义这些话的人很少,大概我算其中之一。哪怕看在父兄的面子上,万俟义都不会向我发难。
何况他骗我确实没什么必要。
“赫连泽霖告诉我的。”
万俟义继续往前走着,任由不远处跑过几个追兵。
“他告诉我,赫连成会把那些自己觉得珍贵的东西锁在一只木盒里,放在离得最近的地方。他爱把所有珍视的东西放在附近。就像他现在把近臣安排到茂兴一样。”
万俟义怀念地轻声讲:“好像是赫连成在幼时受过刺激,自己的东西都被毁过。所以再也不让离开半分了。”
他又说:“好像赫连泽霖也是在他睡着的时候连夜带到大齐。兴许也有这个原因。”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马车夫早走了。
怕起疑,我们和以前一样,走到一处宫墙前,踩着老树的枝头跳到墙上。
趁四下无人,我们再翻下墙,跳入长街,共享喧嚷。
远处升起袅袅炊烟,青灰色的细烟连上浮云。
此时仍有巡逻的人在,暗处也有人顶着,望楼那边的视线始终悬在长街之上。
巡逻的人驾马,嘴里还在高喊“让”,马匹即刻踏地,骏马嘶鸣,长街的人们惊出一条中间路。
那人顶着旁边又惊又奇的眼神策马奔向皇宫,马蹄踏地,溅起灰尘。
长街的人如同河流相聚般又合到一处,迎回喧嚷。
路过茶摊,我们占了一方靠里的角落,买了一壶茶,喝了两盏,剩下的全倒进水袋里。
正饮茶,我瞥见同桌的茶客望着长街中间,不禁砸吧着嘴开始说起话。
其中一个茶客遥指皇宫:“这是怎么了?”
“放下手,”另外一个茶客拍下他的手,“不能指皇宫。”
左边的青年人说:“指不定咱们早被抛弃了。”
第一个茶客,就是穿白衣的少年人,登时坐不住了,气愤地站起拍桌。
少年人大声驳斥:“你不能这么想!怎么能甘愿做亡国奴?”
“还是太年轻了,”青年人端起茶盏吹开浮沫,不紧不慢地讲,“你还真信那些告捷啊?”
少年人脖子一梗:“那怎的了?”
青年人说:“你可知是如何赢的?”
听到这里,我屈起手肘悄悄戳了戳万俟义。
我不由得极兴奋的和他说:“到我了,正讲到我了。”
“别那么激动,”万俟义给我心里的热情浇了盆凉水,“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他们说的能会是好话吗?”
说的也是。我顿然没了兴趣,连嘴里的粗茶也变得味道寡淡。
果不其然。
青年人讽刺着:“全是暗算,全是挑拨离间。不过利用了那些将军与谋士的忠义。若非如此,我想小皇帝根本不可能赢。”
即便我承认,这些计策都不太能摆上台面,但他的语气听得我很是不舒服。
我不禁愤慨地想:这人有毛病啊,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就在我冷着脸于心里腹诽的时候,少年人说话替我打抱不平。
少年人仅仅阐述一个事实:“可他们就是赢了啊。”
青年人继续说:“尤其是那个青侯幼子和王尚书令的独子。”
到我了。我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
青年人义愤填膺:“简直狠毒。真是有损世家名声。”
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儿大,我不太想认。
青年人仍然在说:
“青侯幼子几次出尔反尔,暗算同袍,难道你们还要以这种人的不齿行径引以为荣吗?
还有王家独子,策划了水淹竹川,可知被淹死的无数可怜亡魂!”
“这人不是大齐人吧?”我附耳问万俟义。
万俟义点了点头。
那个青年人似有所闻,即刻偏头看向我。
青年人言辞激昂:“即便不是齐人又怎么了?我就是看不上他们,不过竖子尔尔!”
一时间我被说得迷茫。
我这前半生不说众星捧月,至少坦坦荡荡无需操心,无论何时背后都有人托着,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再怎么样,当年我被人拒绝见面都没有受过这样明里暗里的嘲讽,就和他很高尚一样。
万俟义沉重地摇了摇头,按捺住想笑的心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索性少年人只重复了一句话。
少年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可是他们胜了啊。”
青年人高声说:“难道赢就要不惜任何手段吗?”
少年人说:“不然呢?”
紧接着少年人说:“他们都是忠于大齐,为了大齐做出决策。能赢不就可以了吗?
他们比起对手都太过年轻,不如说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委实不错了。”
我捂住前额,心里泛起一阵饱含骄傲的感动。
“你——”青年人说,“你是谁?胆敢大放厥词!”
少年人装模作样地捋开前额的碎发。
于是少年人站起来,朗声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坡青家青理(字思齐)。”
青家。我诧异地眨了眨眼,偏头和万俟义对上视线。
青婉太后的母家。
此青家非青风叔的青家。
青风叔的青家门衰祚薄,拢共只有两个人,他,和他的父亲。在父子二人英年早逝而后,便再无后人。
而青婉太后的母家是大齐的士族,南坡青家,即便是从前朝开始算,也是官宦世家。
倒不如说能延续到现在的世家大部分都是前朝有名有姓的大家族。
我倒好奇青理为什么会来到茂兴。莫非他是秉着太后的口谕过来寻人托事。
青理态度骄慢:“再说不是相传陛下到了茂兴吗?”
这次连万俟义也捂住了前额。
茶摊的其他人听到他的话都愣住了,齐齐瞅向他。
青理愣了一下,在众人瞩目中有些胆怯地嘟囔:
“……这不是传闻吗?”
旋即他兴奋地说:“难不成这是真的?”
万俟义用气音与我说:“我谢谢他。”
我为了宽慰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很爱大齐。甚至能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我不禁发笑,“显然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多好啊,多好的一个年轻人。”
万俟义松开手,拿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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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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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