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无悔》小锐联盟

15、脱胎换骨

　　“老板，上活了。”

　　可能是刚才没注意，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个个赤条条的人来回晃荡着。说话的这个人我只能用五短三粗来形容他，在向按摩间喊了一声后，径直向水池走来。他步伐稳健，走路有力，不高的身材有些发福，抖动着那一身腱子肉直接下池。

　　“喔呼，舒服啊！”

　　“哪个要搓澡？”

　　原来搓澡工就在按摩间哈，我一直没注意。40多岁，穿了一天平角短裤，凸凹有致的像我们边走边问。

　　“来嘛”

　　这位刚下水的腱子肉向我游过来，在我旁边翻身上岸，走到长条椅子边趴了上去。

　　我又向右边挪动了半圈，也有点也想起来了，想了想，再泡一会吧。

　　搓澡师傅拿着盆在池子里舀了好几次水冲着腱子肉，说了句先搓前面。腱子肉翻身仰面躺下，我用余光打量着他那一副安然处之的身体，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等着人来切割一样，没有我预期的高山流水，只看到了土丘上的杂草丛生。搓澡师傅等他躺好后一个马步提臀，从手至脚的把腱子肉的前面身体都搓了一遍。就连土丘也没放过。一条条肉泥随着师傅的挥舞应声落下，然后，拍拍腱子肉的大腿，腱子肉扭身翻转，趴在了条椅上。我明显感觉搓澡师傅搓到腱子肉的腚部的时候更是搓揉推拿，把腱子肉整个身体都在条椅上进行摩擦，看到腱子肉闭着眼上下滑动，很享受的样子不言而喻。啪，一身闷响，搓澡师傅在他屁股上轻轻一拍，腱子肉爬了起来，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自信，满足的走向了淋浴间。

　　因为我是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搓澡的场景。南方的澡堂都是单间的，不可能像这样赤条条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晃荡着身体来回走动的，就是怕看见别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肆意游动。那种与生俱来的羞耻感在这里荡然无存。

　　突然有点尿急了。我环顾了一下，厕所就在小黑屋那边。捂着毛巾起身走了过去。

　　一顿放松也没有让我血液回位啊。这可咋整。我把毛巾打开当做围挡捏着毛巾尖走向更衣柜，我突然好想抽烟，出来特意看了一眼小黑屋，确实漆黑一片，0.5的视力睁大眼睛也看不出里面在做什么，只能借着外面昏暗光线的反光感觉到里面不是很宽敞，隐约有一条长椅。哈哈哈，这里应该是我今天来这的目的了，但我可不敢进去，虽然很希望有人给我上一课，戒备和惧怕还是占据了上风。

　　淡然处之接受了一道道游离的眼神，我打开柜子穿上衣服点燃烟，想找个地方坐会。来到按摩间，我找了一张按摩床想躺下休息一会。

　　“需要做按摩吗？”

　　我才发现间屋的墙头有一道门，挂着一道像棉被似的门帘，说这话的搓澡师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看着我说。

　　“喔，不了，我休息一会，坐一会。”

　　我才不敢让你在我屁股上搓揉敲打呢，那不要我老命了啊哈哈哈哈。

　　“屋里有休息的地方，你可以进去躺会。”

　　嗯？？？？？？

　　意思门帘后面有专门休息的房间，这里只是按摩休闲的地方？？

　　我有点明白了，起身走过去掀开了门帘。

　　我都有点无法描述我第一眼看到里面那种场景时的心情了。诧异也好惊喜也好窃喜也好悔悟也好，反正啥都有。原来小黑屋还不是我探索的终点啊。

　　基本没有太多的光线，几盏昏暗发黄的顶灯还不如我打火机的光亮看得更远。一排用简易木板隔开了各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感觉像床又像沙发的家居。没有灯，但我看到有些房间里是有人的，而且还是活的。我感觉我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因为我听到了比小黑屋更愉悦的声音，我走到头，原来这边还有一个门，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应该是地下室应急逃生的楼梯通道。

　　我滴个天神啊。

　　我终于明白了在吧台的时候那个大叔为啥要给我讲那些话了，在水池里我还在想，就这几个人，就这大众广庭之下，我去求助和需要什么油套之类的动作和猫狗猪牛羊畜生又有何区别呢？

　　谢谢你啊大叔，你的一个小小举动不仅仅是一种职业道德，也是对像对我这样初来乍到的人一种灵魂的庇护啊。

　　我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摸着床沿做了下来，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我的眼睛里能辨认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床上有两个个枕头，有一床被子，床是皮革软包的那种，墙上还有有一个开关和插头，我试着按了一下开关，趴的一声好刺眼，赶紧关了。

　　妈的吓我一大跳，这不有灯嘛。释然自笑了起来。

　　不行，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拿着毛巾把床死劲的擦了一遍，把枕头和被子挪到一角，才躺了上去，顿时感受到了一堆猪肉等待屠夫过去切肉分割的快感哈哈哈哈，好刺激啊。

　　耳朵里收索着一切漂浮在空气中的声音。伴着声音在自己的脑袋里开始作画。我知道怎么回事，也明白什么意思，但脑袋里画的画我自己都很难适应。不可想象在一个未知恐惧的黑色空间里，和一个连眼神都看不透的人肆无忌惮的挥霍自己的无知和理性，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深沟壑的欲望啊。至少我现在还不敢，也不想。但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未来的我也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放任自流呢？

　　我有些迷茫了。就像一个行者走到了片森林里找不到方向一样。不知道这一路上我会遇到什么样的洪水猛兽，妖魔鬼怪，忽然想到要是马哥在我身边就好了，我想要的答案在他身上应该都能找得到的。

　　就在这奇奇怪怪分分合合的思绪和想象中也我不知道躺了多久了。估摸着我下来了应该快好几个小时了吧。只听得脚步声越来来越多，我眼前穿梭的黑影越来越频繁。无声期许中我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心，年轻的走开，瘦骨嶙峋的走开，腆肚肥头的的走开，年老的走开，奇形怪状的走开，臭气熏天的走开，敢翻我身体的老子走开，，嗯？？？？这不就是我师傅和马哥的模样吗？？对对，就是那样的，师傅和马哥要过来，想跑门给你关了，想走腿给你拌了，哈哈哈哈。

　　想明白了的我顿时豁然开朗，感觉像是卸下了好几座大山的负担一样。我他妈也是堂堂180的大汉200来斤的壮汉，我怕你个球啊。你来喵老子我还不能看你？你敢伸手来我还不敢挡你？你要敢霸王硬上弓老子还不敢用双摆流星锤？？？真是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我坐了起来靠在墙板上，不再装寐，也不用恐惧了，就像吐了一口浓痰还夹带这一根鱼刺，这时的我应该是明白了什么道理。

　　时不时都会有一个人在我床前停住，晚腰低头，看我一眼，就像去超市买菜一样，有精挑细选的，有囫囵乱抓的，有随心所欲的，也有偷拿坑拐的。伸手的人很多，被我一次次敲打后这帮人可能感觉到了我是个硬茬，再次路过就不理我了。

　　这心静自然凉啊，这么多白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竟然没反应？？？？？

　　百般无聊的静坐让我有学他们转悠的欲望了，既然想通了，走吧，一波惊涛骇浪我都抗住了，余下的都是虾米。我得地盘就得我自己做主。

　　模糊中感觉前面有几个人站在一个门口张望着，我也走了过去，站在最后向里面望去，其实也是黑秋秋的，就看到一个黑影在扭动着身体，喔，在他下面还有一个人，因为我看到了黑影前面有一条腿在摇晃。哎哟，这不就是我刚才脑袋里画的画嘛，血气方刚夹也夹不住了。眼神也劲量向里面递，不直觉的还踮起了脚尖。突然被前面的人伸手抓住了，我晃眼一看，一个小年轻的瘦猴？打开他的手走回了刚才那间屋。

　　虽然我已经有思想准备了还是口干舌燥起来。心在扑通扑通的瞎跳。我坐下来用耳朵去延续我的偷窥欲，过来了一个人在我面前站住了，思索了几秒，索性侧身进去在我里面坐了下来。

　　我看他第一眼觉得还行，不是在我排除的范围，圆脸，寸头，身体结实，年龄大概45左右吧，看不清楚。

　　“我观察你好几次了，你的要求不低啊。”

　　本来从我进来到现在都几个小时了，没有一个人和我讲过话，我也没有和一个人有讲话的欲望。他要是和别人一样的伸手就来，我可能也会重复同样的动作的。结果他一发话，我倒油然而生了一种交流感。渴望和他有个交流。

　　“我刚来，不太懂，就是好奇而已。不想做些不喜欢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先前打手的人有没有他，哈哈哈

　　“我和你一样吧，不经常来，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想发泄一下。这里人太多，我也不敢随便乱来，得看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感觉你还很不错的，比我强，我第一次来都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放了。”

　　哈哈哈，他倒把我给逗乐了，也把我想说的话全说完了。

　　他看我的态度很放松了用手摸着我的腿说

　　“我可以摸你一下吗？就摸摸，你如果不同意可以任何时候都可以阻止我。可以吗？”

　　凭感觉这人的形象素质好像达到了我的预期值，我没说话，他也视乎看懂了我的意思，我在他得逞后顺势躺了下来，他竟然还给我戴我一个帽子，顿时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任由他吧，舒坦的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当你面对陌生，面对未知，面对恐惧的时候，语言能力，就会变成了一把达摩剑。上除妖魔下宰鬼怪，心魔在在他眼里都是一群蝼蚁。以至于脱口秀节目，相声，小品，演讲家，美国总统，。。。。。。个个无一不是手握达摩剑的语言大师，见山开山，遇水搭桥，风残云卷，战无不胜。

　　之后我感觉到他非常满足，我和他也一样兴奋，关键是他给我戴帽子的时候我确实没想到，觉得最后一道屏障也消除了。走的时候他找要我电话，我没给，觉得这里的朋友最好还是少见面为好。

　　无师自通说明一个人的悟性很高，能有参透未知的能力，把所有阻挡前进的难题都当着绊脚石通通踢开了，这样的人是个天才。但只有走在阳光的大道上才有机会蜕变成一代枭雄百万精英，余晖也有光，错失了一步就会是个废材。因为上天赐予了他天才的悟性，但他在万千社会里没有创造价值，在人类众生中没有产生影响，天才也就是一坨破铜烂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