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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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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世如出一辙,夏侯述带她策马却摔伤了脚,阿姊不许夏侯述来见她。
夏侯述别的不说,一身轻功算是练到了家,凭借一身功夫躲过宫中侍卫来到昭仁宫与她夜会。
她知道夏侯述就在房梁上猫着,便赶走了阿姊赶走了小昙好与他相见。
“怎么哭了?”面对阿巳的眼泪,夏侯述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可是腿疼了?”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瓷瓶,“去岁我随父亲去西域带回的创药,兴许有止痛的,我给你涂上试试。”
阿巳看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破涕为笑。
她不痛,只是见到阔别已久的少年有些许激动。
当然这她不可能讲给夏侯述听,揉眼笑道:“你这样私闯女儿家卧房,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夏侯述的注意全放在她的脚踝上,阿巳的腿上好了夹板,被绷带一圈圈缠着,只有五颗粉嫩的脚趾裸露在空气中,阿巳被他盯得发毛蜷起了脚趾嗔道:“不要看了现在不痛。”
夏侯述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讪讪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摸了摸鼻子道:“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我娘还等我回家吃饭。你你你记得涂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飞也似的蹿出了屋子。
阿巳看了眼怀中夏侯述留下得各色药膏莞尔一笑,方才她瞧见某人的耳朵分明是红透了。
傲娇。
笑意再次爬上脸颊,阿巳却被自己惊到了,这是她今日第几次笑了?
阿姊去了后,父亲自作主张与夏侯家退了婚,一夕间她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东西——亲情和爱情,自那之后她便很少笑了。
不过眼前不是伤怀的时候,眼下是她十四岁生辰前夕,距三月十五阿姊去世还有不到两年。
阿姊死于难产,母子俱亡。宫中皆说皇后的年纪早已不适合生育,是故母子俱损。阿巳曾私下看过那刚出世便夭折得小皇子,周身青紫,胸口还有一大块瘀斑,绝非自然而亡。
当时她匆匆被赶出皇宫并未即使彻查此事,以至于阿姊的死因在她心中至今都是一个谜题。
如今希望上天给得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找出害死阿姊的凶手。
……
早已入夏,正是飞萤茂盛的时候,方才夏侯述匆匆离开忘了阖上窗户,窗外流萤询着屋内的瓜果香气飞了进来。
罗阿巳顺手灭了烛火,看着点点荧光汇聚在茫茫夜色中央。
……
方才小姐打发了小昙去小厨房取些吃食,小姐昏迷几日终于有了食欲,小昙自是要大展身手,吭哧吭哧烧火起灶,折腾了一个时辰才从小厨房出来。
小昙端着白瓷罐推门而进,“小姐,病了这些日子肯定想吃些咸的,奴婢熬了粥,您尝……”
话未说完,只见眼前一片漆黑,殿内灯全熄了,黑暗中只有星星点点微弱发亮,小昙放下瓷罐朝内走去,仔细瞧在发现屋内竟飞满流萤,微小的萤光明灭不定此起彼伏,活像是纯黑的绒段上缀满了水晶,接着月光明灭不定。
小昙轻轻唤道:“小姐?”
阿巳倚着床头已经睡着了。
……
病中日子流水似的过得飞快,天凉了,她脚踝上的石膏也拆了。真正至可以下地随意走动却又过了一个月。
阿巳感叹少年人回复力果然旺盛,原先她剥核桃伤了手还要好个半个月,如今是伤筋动骨的事儿,堪堪一个多月便好了。
说来养病间属实无聊,皇后娘娘不许她随意走动,若非夏侯述时常翻墙进来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她还真的要憋晕过去。
不得不提得是,她还见了位故人。
高长雎。
便是日后登上帝位,狠狠算计了她一番的那位。
她与长雎自小便因争宠互相看不顺眼,争得是谁的宠?当然是皇后娘娘。
长雎从八岁便开始同小自己五岁的姨母争夺母亲的“侍寝权”。
阿巳在宫中这十余载里,二人争得那叫一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彼时阿巳年纪小不懂,这位匍落地便被送出宫八岁才回来得太子殿下来说母亲到底意味着什么。
太子殿下是缺爱引发的变态,这道理她明白得太晚,所以在补偿她这位大外甥前,她就被毒上了西天。
是故这次见到长雎,阿巳一反往常桀骜态度,对这位缺爱到变态的大外甥疯狂发射爱的糖衣炮弹。
关爱变态,从小做起。
不求回报,别赐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