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同人]回不了家不回了》黑刀夜

5、第 5 章

　　门被人踢开，进来一个左右肩上都扛着一个大木筐高个子。
　　生面孔，自然是街长了。
　　他身量和艾利曼相仿，好在建筑虽相对简陋却有足够的挑高，男人扛着木筐过门也没被卡住。
　　泛黄的灯光照在街长梳成大背头的银灰色头发上有些反光。他的额头上已经爬上了几条明显的抬头纹，鼻弓中部一处轻微下凹，左脸上有一道同角度的横切疤痕，这道疤痕看上去不算深，还不至于破坏完整的面部轮廓。只是乍一眼看，这样的面相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残暴，若是忽略疤痕带来的冲突感只看五官的话，这样的方鼻宽脸本该是很和气中正的面相。
　　希瓦站了起来要去接手街长的他筐又有点犹豫……帮忙是礼貌，不过看起来很重她估计拿不动，拿得动也不符合她目前还瘸着的人设。
　　街长并没接收到希瓦复杂的心理电波，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不用帮忙，偏过头朝利亚鲁说：“‘飨宴’又加订了五百桶的白果酒，原料还够吗？”
　　“够是够，不过上次订单他们要了三百桶，这才不到一个月……去年一年也不过是一千多桶的量”，利亚鲁用手搓了搓胡子，“最近那边过路的船不少？”
　　街长把木筐放在置物柜上回答，“多丝棋说车站基本建好了，海列车明年就能通车，一些贵族们也赶来凑热闹，庆典也不少，虽然明面上海贼船不多。”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抽个时间去一趟吧……”利亚鲁转过头望着希瓦，“等拉夏她们回来可以让女人们带你也去普基岛凑凑热闹，小姑娘肯定喜欢热热闹闹的——”突然又转过问街长：“多丝棋没说点别的？”
　　街长眉毛一皱说：“还能有什么”，说完作势看了下外面天色，“天都要黑了”，朝希瓦点了点木筐，又转身出门——“我去找他们回来吃饭。”
　　留下利亚鲁拍着桌子哈哈笑。
　　希瓦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按名字分析，多丝棋是位迷人的女士？”
　　利亚鲁笑完一本正经地对希瓦点着头强调：“极其特别又有魄力的女性。”
　　“噢……”按出恨不得跳一跳海带舞的好奇心去看街长带过来的木筐——街长刚进来时她就闻到腥味了，是她不认识的鱼，大鱼。鱼已经被切成一段一段了看不出原貌——像东星斑颜色的鱼皮，皮上分布着紫色斑点，重量体积都非常庞大，切块截面最宽处接近半米宽，比她整个人还要厚实的鱼肉呈半透明状，腥味清洌新鲜，这么大的海鱼做鱼排可以完全剔除小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纤维很粗不好吃。
　　利亚鲁接手拎起木筐放到后院，环视了一下：“院子难得这么整齐，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些。”
　　他熟门熟路地抄起占位置的遮阳伞搁到角落，又去厨房拿了菜刀和一捆干柴。
　　希瓦原来只用过电烤架，木炭生火还是第一次，当年买烤架时被导购安利过一句木炭生火引燃很麻烦，所以一直对纯炭烤敬而远之。
　　“洛坎塔这里的柴都是烧制过的，生火很容易，你要是在野外生火，还得多找点枯叶，最好是已经枯死的树干，带着水分的树枝不好烧……过来试试，小心点，别烧着头发。”利亚鲁递给希瓦一根已经点燃的柴让她拿去另一边点火。
　　希瓦依样画虎：“还真的容易点着呢，就不知道经不经烧？”
　　利亚鲁从烤架下面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扇子煽着：“这是白果的木柴，这种木头油脂比较多，比一般的树木更加耐烧，燃烧时带着果木香，特别适合烧烤，像这样处理过的柴火，不主动扑灭至少可以烧三天三夜不会熄，所以野外用火结束后务必要保证完全扑灭。”
　　很快，几个烤台和大烤架上的炭火都备好了，天色也比刚才暗了些。
　　尽管有电灯可供照明，但利亚鲁很严肃地认为烧烤配篝火才是正义！于是他提出教希瓦做简单的火把：“其实助燃剂用鱼油太犯规，顺带一提，这样高纯度的安康鱼油直接淋在棉布上做助燃剂使用持续时间是很久不错，但从材料角度来看……洛坎塔这败家玩意儿真的太浪费了”他叹口气，示意希瓦也动手去扎一个，“布要缠紧一点，一般来说，油脂类都可以做助燃剂，如果实在没有，树皮，木屑用叶子包起来做芯也可以……对，看来只是记忆出了问题，手脚还是好的嘛！”
　　“呃……我应该说谢谢夸奖吗？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选择尽量避免野外生存……”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停下，希瓦把扎好的火把捆在每个烤架的支脚上。
　　利亚鲁把火把的工作交给希瓦，转而去处理鱼块。
　　弄好火把的希瓦捧着脸瞻仰他的刀功——只见他轻巧拈起一块长宽都在半米左右，厚度约二十公分的鱼块往烤架上抛起，刷刷刷刀刀轻巧，落下的鱼块被均匀地切成了五公分厚的截面平铺在烤架上。
　　最大的烤架瞬间被完全铺满。
　　所以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世界啊，完全是常识之外的范畴了。希瓦对这样这炫技一般的刀法惊得合不住嘴，给她一个砧板她也不一定能切这么规整呢，何况是抛物状态切，酿酒师的天赋点这么歪的吗？
　　仿佛接收到她的脑电波，利亚鲁说：“酿酒用的果子有时要分切去壳，熟能生巧的，久而久之也就会一些。要说控制力和精密程度我可比不了厨子，洛坎塔他们回来后你有很多机会见识他的刀法。”
　　希瓦本能拒绝的要摇头，见识领教什么的，听起来就跟着一些不是特别美妙的剧情，但是吧不看看又确实可惜，有点迟疑地说，“我其实比较害怕刀突然飞过来扎在我耳边的那种感觉……况且厨子一般不喜欢我这样五谷不分的人吧？”她忍不住还要在心理吐槽补充一下，她有限的人生中为了维持体重对抗家传的易胖基因几乎常年啃生菜沙拉维生，对于味道真的就不敢挑剔。如果不用投喂图拉，她生啃蔬果都可以过活得很安逸。
　　无奈现在暂无一技可以安身立命，而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在这种环境不明的情况下，技能天赋肯定是能多点亮一个是一个，前途未卜不得不认真发育一波……一边认真地给鱼块刷油，一边开口：“如果大家不嫌弃我笨，我倒是什么都愿意学的，就是万一学的不好可不要生我的气。”
　　“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利亚鲁把用研磨器磨好的海盐和香辛料装混合调料瓶里摇均匀后挨个撒在希瓦涂好油的鱼块上，“又不用十项全能，还是要选你感兴趣的学，必要的生存技能过得去就行了，总不能一个人把所有的活全揽了是不是，就能真有那本事，也未必有那个必要啊。”
　　火把的光柔和地映在少女光滑的脸上，清淡的长相一如从前，气质却迥然不同了。希瓦小心地给鱼排翻面，炭火烤得她有些热，额头上凝起了汁珠。这画面让利亚鲁回忆起刚和拉夏贝露好上不久那时候，不擅长厨艺的拉夏为他准备过的一顿灾难性晚餐……若是有这样的女儿，必然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儿委屈，更怕以后受别人的委屈——想多了他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女儿。
　　油脂、蛋白质、还原糖以及香料在高温氧气与果木烟熏产生的浓郁又有层气的烤鱼香味弥漫在空气里，真的馋啊，希瓦想，万年减肥的现代死宅怎么受得了这种诱惑啊，口水都要吸着才不会滴下来。
　　“再翻一次面烤两分钟就差不多了。”
　　利亚鲁拍了拍手上的灰去取餐具酒杯，正好街长带着威驰艾利曼和图拉一起回来了。
　　典型的阳盛阴衰现场，希瓦成了众星拱的那轮月，众人围坐烤架边。
　　街长接手了装盘的工作，熟练地给鱼排淋上奶酪酱。利亚鲁则给大家分发酒水果汁。
　　“女士优先……等他们抢起来绝对想不起要给你留一块。”
　　面盆大的盘子里并排躺着三大块厚实的烤鱼，这远超希瓦一整天的饭量，她赶紧接过来示意图拉先拿着又被艾利曼推回来，“女人就好好被照顾不要反抗。”
　　有种逢年过节被夹菜的甜蜜困扰，希瓦茫然地看着街长把装满了整盘的奶酪酱发给在座的男士们。
　　“海神护佑，时和年丰。”男士们一同举杯，希瓦也跟着举杯喝果汁，酸酸甜甜的，介于柠檬与百香果间的清甜爽口。还来不及放杯子，威驰和艾利曼就直接用签子叉子扎起整块鱼排蘸酱就吞，几口一块也宛若饿死鬼投胎。
　　图拉见惯不怪还有点嫌弃地瞟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得意求夸奖地对希瓦讨好地笑：“我回来的路上摘了些你前几天说好吃的野菜，等下可以烤起来撒一些香松，我想你肯定喜欢。”
　　“没问题，等下就尝尝看。其实肉太多了我有点吃不完，我只要半块,嗯，还是一块就够啦，你帮姐姐吃一些好不好？”顺利把两大块鱼拨到图拉递过来的盘子里。
　　很快第一轮烤好的鱼就被叉肉二人组消灭干净，希瓦也吃了个半饱，去楼上炸了下午腌好的鱼端下来，又被利亚鲁吩咐去冷柜里拿了几片牛排出来隔水解冻，炸鱼瞬间被清盘，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
　　还没发挥战力的利亚鲁却拍腹说光吃白肉怎么能饱，牛排安排上！
　　等待翻面之际，威驰递过一个浅浅装了个底的高脚杯给希瓦：“成年了可以试试果酒了，今天这个度数很低，尝鲜很合适。”
　　夹起杯子晃了晃，对酒希瓦懂的实在不多，毕竟除了米酒基本滴酒不沾，各色红白都尝过一直没有什么喜欢的。夜色掩盖了酒色，凑近一点能闻到浓郁的果香，入口是莓果的酸甜，过喉滑爽，涩味几乎没有，酒精味淡，浓洌又柔和。嗜酒之人如何评价她不懂，她个人是很喜欢的。
　　“好喝！”
　　“再来再来！”
　　“牛排也尝一些吧，是从普基岛最出名的牛排馆买回来的，下次利亚鲁去送酒你可以跟去尝尝，那里的蟹钳也很好，不过带回来就不新鲜了只能去店里吃。”
　　配着酒又被塞了块牛排就着果酒配米饭，希瓦难得有着吃到扶墙的体验——推杯换盏间牛排和鱼排又被消灭了不少，被灌的稀里糊涂地应承了什么，最后只依稀记得图拉的脸口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