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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76. 有名分这件事果然很重要 ...


  •   自上次偶遇徐行辉,已有三五日时间。
      近来太平,各大衙门闲,七斋也闲。
      王参政王夫人,裴寺正裴夫人正好趁着这么个太平空闲的时间忙自家孩子的婚事。
      该置办聘礼的置办聘礼,该置办嫁妆的置办嫁妆。

      王宽他自己也没闲着。因着母亲主动提了要给他扩院子,他便自己动手画起了草图,拉着裴景一道商量着该如何规整布局。
      裴景瞧着王宽的草图,有些头疼,她弄不大清楚左右东西的,也想不出这院子要是实打实放在眼前该怎么走。
      王宽倒是耐心,一点点解释给她听,可她还是糊涂。
      她懒得仔细想,便赖着不想看,道:“都听你的好不好?”
      王宽失笑,伸手掐了掐她颊边的软肉,道:“这样简单的图你都看不明白,平日里那些山河图志你是如何看的?”
      裴景眨眨眼睛,很无辜:“山河图志里又不只有地图……”
      王宽无奈摇摇头,便任她在一旁绣绣嫁衣,瞧瞧话本子,他自己一个人涂涂画画,也颇为得趣。

      他们二人这样作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傍晚。

      秋日,不仅白日让人觉得爽朗,晚间也很是怡人。
      初升的上弦月弯弯地挂着,明晃晃的,衬得刚刚暗下来的天色微微泛着透亮的蓝,好看的紧。
      裴景仰着脑袋看月亮,跟还在画图的王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裴景:“这京城的月亮和燕京那边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大一样。”

      王宽侧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那弯看起来莫名有些撩人的明月,问:“如何不一样?”

      裴景歪了下脑袋:“燕京的月亮颜色看起来淡些,高些远些的感觉。”微顿,又接着道:“我记得有一本佚名的游记里写草原风光用了天高云淡四个字。我本来不太真正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可后来南下见了汴京的景色,便有些理解了。燕京的景,比着汴京,就当用天高云淡四个字来说。”

      王宽微笑:“等有机会,我们也去草原看一看。”

      裴景还是看着月亮,却是笑着道:“我可不想去。”

      王宽讶然:“为何?我瞧着你十分向往的样子。”

      裴景看向王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道:“哥哥去过草原的。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是真的,风吹草低现牛羊也是真的,就是……”她拉长了音调,带一点点顽皮的上扬,一歪脑袋,:“风吹草低这事情不仅现了牛羊,还现了些其他不大讨喜的东西”

      王宽奇道:“是什么?”

      “是什么?还能是什么?满草原的牛粪羊粪呗”,元仲辛的声音带着懒散和调笑从屋外传来。
      王宽抬头瞧了元仲辛一眼,又看向裴景,带着询问的眼神。

      裴景点点头,笑出声来:“元大哥说的没错”

      王宽瞧她笑意深达眼底,十分愉快的样子,自己不由也弯了嘴角,道:“这,我倒是真的没考虑到。”

      元仲辛此刻已经走近:“你当然考虑不到了,你又没有睡过马厩。”

      裴景又笑,好奇地看向元仲辛:“元大哥睡过马厩么?”

      王宽瞥了元仲辛一眼替他答道:“自然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元大哥罚的。”

      元仲辛:“你这话说的,见不得人的可不见得都是坏事。比如……”,话说到这里便收了声,嘿嘿地看着王宽笑

      王宽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洞房花烛四个字,但他懒得理他,只问:“你来干嘛”

      元仲辛一摊手:“赵简进宫了,薛映是个闷葫芦,衙内又只会下五子棋,我一个人多无聊啊。你们两个可不能只顾自己花前月下……”

      王宽:“你无聊,关我什么事?”

      元仲辛瞥了王宽一眼,没理他,转而对裴景道:“小景,你知不知道,最近开了一座花楼,很火爆的。”

      裴景啊了一声:“啊,我知道,销金窟!名字取得特别。”

      元仲辛点头:“啊对,和平日里那些名叫秀香楼,万花楼,怡绿阁,怡红阁的很不一样。怎么样,想不想去看看?”

      裴景犹疑了一下:“我去,不大好吧?”

      元仲辛:“这有什么?以后和王宽成了亲,可不见得有现在自由了。”
      王宽正画图的笔微顿,看向元仲辛:“那倒不见得。”

      元仲辛:“哎,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王宽瞥了他一眼,带着他特有的音调,道:“其实你大大方方说是为了去摸一摸那老板的底,并不会有人笑话你。”

      元仲辛切了一声,没再说话。

      裴景看向王宽:“那老板有什么不对么?”

      王宽看着她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去看看,可能跟夏人有关。”

      裴景眼睛一亮,看着王宽:“那,咱们去看看?”
      王宽一顿,看向裴景:“想去?”

      裴景眉眼弯弯地,笑道:“我听说,那里的金酥南瓜做的比醉仙楼好吃,想去尝尝。”

      王宽画完最后一部分草图,搁下笔,道:“既然想去,那就去看看。”

      裴景很惊喜,拉了他的胳膊,道:“真的?”

      王宽看着她,眼中的纵容表露无疑:“反正有我跟着,无妨的。”

      元仲辛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我去叫衙内!”

      ****
      近日这销金窟的风头着实很劲。
      楼里的姑娘,清一色卖艺不卖身,且据说这楼里上至花魁娘子,下至打杂丫环,无一不是罪臣家眷。就连门口看门的伙计,后院烧柴的帮工,也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压过了王氏麒麟子断袖之谜,王裴两家定亲背后的故事,韩家二爷续弦之花落谁家等等传闻,成了汴京城里最热议的话题。

      裴景此刻正端着杯果酒猫在王宽身后,看着元仲辛和韦衙内两个人周旋在四五个舞娘之间,不由感叹:赵姐姐其实原身是座镇妖塔吧……

      王宽回头看她,小声嘱咐:“少喝点儿,这酒后劲儿大。”

      裴景笑眯眯点头,目光飘向了楼下刚刚登台的舞娘身上。

      舞娘高鼻深目,一身红装,一瞧便知是西域舞姬。
      舞姬从头到脚挂得都是金银饰品,走起路来时随着步伐微微摆动,端的是摇曳生姿。

      裴景瞧的兴起,王宽便也跟着瞥了两眼,见那舞姬身姿婀娜妖娆,行走间颇有章法,便笑着对回头调侃裴景:“舞娘多是这般形貌,是不是觉得下次扮什么也不能扮舞娘?”

      裴景一下想起二人初遇那夜的情形,又瞅了瞅周遭的舞娘,不由也抿了唇笑:“反正我是按你说的跳的,好与不好都在你,关我何事?”

      王宽垂下眼来,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挂着笑,深觉姑娘这些日子胆子越来越大,性子也越来越活泼,同平日里乖觉顺从的模样颇有些不同。

      可,他好像,更喜欢了。

      裴景突然从王宽背后探出了脑袋来,就凑在王宽的胳膊旁边,道:“快看,胡旋舞。”
      王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果然见舞娘裙摆纷飞如飘红雪,环佩叮当清脆似磬。

      裴景蹭了蹭,挪到王宽身边来,盯着楼下的舞姬看了整整一曲。
      乐声渐歇,裴景感叹:“跳的真好,就是裙子选的不好,不然肯定更加好看,可惜了。”顿了顿,又转头看向王宽,问:“不是说,这楼中的女子都是罪臣家眷么,怎么会有胡姬?”

      王宽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头挨的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原先柴家好些人习惯蓄胡姬。”

      裴景愣了一下,抬头和他对望,声音压得也很小,回道:“可自那会儿到现在也有近百年了呀?”

      王宽他离心上人这样近,耳鬓厮磨呼吸相闻的,耳边回旋的丝竹之乐,陡然间迷离惑人起来。

      面前的姑娘双颊微微泛着桃粉色,双眸水光荡漾,晃得他心神不稳,出口的声音都暗哑了些,凑在裴景耳边小声道:“柴氏毕竟是后周皇族,太祖的前主子,如今过得再落魄也还是有人效仿。”,说着忍不住身后轻抚了两下裴景的脸,随即放开,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才又道:“ 都是招揽生意的幌子罢了。说是罪臣家眷,谁知道他们所谓的罪臣家眷又是几代之外的家眷了?就像今年的榜眼,说是我的族兄,可我们平时连年礼都不曾往来。”

      裴景其实没太能注意听王宽说什么,因为王宽此时看她的眼神太,太,太让人吃不消了。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种眼神有个名字叫做欲念。
      裴景的心跳的飞快。

      其实自王宽王宽受伤那日开始,他们二人几乎日日都凑在一起,她已经越来越适应他在旁边,偶尔这样或那样的触碰也越来越习惯,这样紧张到想要扭头跑掉的心情,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裴景秉着呼吸,感觉到王宽的呼吸轻拂在她面上,手指擦过她的颊边,轻碰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嗡一下就烧了起来,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

      裴景忍不住软糯糯地喊王宽道:“王宽……”
      王宽嗯了一声,声调上扬,鼻音很轻,很沉,十分撩人。
      裴景颤着声音道:“你离我远点儿,我心跳的太快了,我难受……”
      王宽顿了一下,不仅没离开,反而又凑近了些,碰了碰她的额,压着声音道:“我也难受……”

      此情此景,其实是要多旖旎有多旖旎,要多惑人有多惑人
      可惜这雅座毕竟并不只有他们两人。

      这不,王宽话音刚落,就有一张大脸凑到了他俩面前,声音贱贱的,又带点儿奶腔,其实并不多讨厌:“王宽,你凑得离小景这么近干什么?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呀?我两只眼睛可是随时都盯着你呢!”
      坏坏的,带着调侃的意味……

      王宽还没答话,裴景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撂下一句‘我去净房’,就跑的没影了。
      韦衙内愣了一下,呆呆地道:“原来你们真的在做坏事啊……”说着,回头看着王宽,十分佩服地道:“王宽你可以啊!”

      王宽懒得理他,站起身来要去追,元仲辛走过来拉住了他,笑着道:“放心吧,来的时候我都看过了,净房很近,都是单独的,不会有危险。” 微顿,“你看你把人……”姑娘两个字咽了回去,才又接着道:“招惹的脸都红成那样了,你好歹让她静静不是。”
      说着,又把王宽拉坐下,倒了杯酒递给他:“来来,喝两杯。”

      裴景走出雅座,左右看看,忘记了净房在哪边,随手拉了个小丫鬟问了一句。
      这小丫鬟大概也是新来的,想了半天,又拉了个小伙计问,两个人说了半天,小丫鬟才听明白净房在哪里,而后又跟裴景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然后……裴景没听明白……

      小丫鬟跟裴景道:“公子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到前面那个房间把酒上了,就出来接您,您看行不行?”

      裴景笑眯眯地点头:“自然是好的,辛苦你了”

      小丫鬟脸一红,冲着裴景笑一笑,就跑动前面房间送酒去了。

      裴景倚在栏杆边上,瞧着楼下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暗道:若是欢门生意有这一半好,付姐姐就不用总出奇奇怪怪地任务了。

      还没等她发完呆,小丫鬟就回来了:“公子,请跟我来。”

      裴景一路跟着小丫鬟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净房。

      裴景想了想,对小丫鬟道:“我记路不大好,能不能劳烦姑娘等我一等,我就进去净个面,不会太久的。”

      小丫鬟点头:“没问题,我这会儿没活儿,我就在这儿等您。”

      净房布置的干净雅致,水盆、水缸和香炉,瞧着都算精细。

      裴景吁了口气,自己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出来,净了个面,整个人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一静,不由又想起刚才王宽的神情语气,心尖儿又是一颤。
      姑娘伸手摸了摸又有些想热的脸,暗叹,怎么就鬼迷心窍跟来了这种地方。

      她正发呆,门被敲响了,咚咚咚三声。
      裴景以为是外面的小丫鬟等急了,便道:“这就出来了。”
      说着将门拉开了,门口出现的竟是个男人。

      裴景讶然:“齐师兄?”

      来人正是齐桓。
      齐桓二话不说扯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旁边一个隐蔽的角落,沉着声音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是你来的地方么?只你一个人么?王宽呢?他知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
      裴景被他这一连串又急又怒的问题震住了,愣了一下,才道:“你放开我。”

      齐桓一滞,手上却没松开:“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你一个,”, 压低了声音,:“一个女孩子来,有多危险?!”

      裴景蹙眉:“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

      齐桓的手纂的更紧了些:“不关我的事?那我要是把这事告诉王宽呢?他还会不会要你?”
      带着讥讽又刻薄的意味。
      裴景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齐桓。

      齐桓有些自嘲地冷笑一声:“呵,你果然很在意。”, 顿了顿,齐桓又接着道:“你若……”

      话还没说完,便被裴景打断了:“不关你的事,请你放开。你若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齐桓冷笑,手上一用力,想要将裴景再拉近些,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捏的他生疼。

      来人声音低沉:“放开。”
      不是王宽又是谁。

      齐桓手上下意识一松,裴景立刻将手抽了出来,站到了王宽的背后。
      王宽的视线缓缓在齐桓脸上转了一遭,才松开手,道:“齐兄在这里拦着王某的未婚妻不知有何贵干?”
      说完,也没等齐桓答话,便转身看向裴景,将她刚才被齐桓扯着的腕子轻轻拉起来,卷起她的袖口,腕子上好几道红红的指印。

      王宽看得眼神发暗。

      压下心头那股怒火,王宽柔声问裴景:“疼不疼?”

      裴景微微耷拉着嘴角,很是委屈地看着王宽:“疼……”

      王宽心尖儿一缩,十分难受,将裴景拉进怀里抱了抱,道:“回去擦些药膏休息休息,这两天就别再绣嫁衣了。”

      裴景很乖顺的点头,连眼风也不曾分给齐桓半分,像他不存在似的。

      王宽松开裴景受伤的那个腕子,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握在手心,转头瞥向齐桓,声音冷冷地,不带温度,道:“齐兄既然有胆量在这里拦着王某的未婚妻,想必自然也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微顿,又上下打量了齐桓两眼,道:“后会有期。”
      说罢,便拉着裴景走了。

      留齐桓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王宽拉着裴景,两个人转过走廊尽头的那个圆柱,裴景便瞧见了刚才领着她的小丫鬟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

      还没等裴景开口问,王宽便解释道:“是她去给我报的信。”

      小丫鬟有些愧疚的看着裴景:“刚刚那位公子太凶了,我有些害怕,就没敢给您提醒。我想着,还是叫您同行的人来保险些,就跑去了雅座喊人。对不住”

      裴景笑道:“不要紧的。你这样做很好。既帮了我,又能保护你自己。”说着,裴景从腰间摸出三四个一二分刻着如意纹的小金锞子来,递给小丫鬟:“喏,赏你的。”

      小丫鬟有些犹豫。

      裴景将金锞子塞进了她手里:“既是赏了你,便该欢欢喜喜地拿着。”

      小丫鬟抿了抿嘴,有些感动的模样,施了个礼:“多谢公子。”

      裴景:“忙去吧。”说罢,和王宽两个人便继续往回走。

      小姑娘看着二人的背影,正感叹着今日真是碰上了讲道理的公子,目光却被二人交握的双手吸住了。

      她双唇微启,十分震惊,半晌,回过头看向斜前方站着的伙计,问:“刚刚,刚刚……我,我是见到活的断袖了么?”

      伙计翻了个白眼儿,看着她道:“也就是你刚来,没什么眼力。谁看不出来刚赏你的那公子是个姑娘啊。”
      小姑娘眼睛瞪得更大了:“姑,姑,姑娘逛花楼么?!”

      伙计又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姑娘逛花楼有何稀奇,便是公公逛花楼我都见过。”

      王宽一路无言,身体也紧绷的厉害。
      走到一处角落时,裴景拉住了他。
      王宽停步,回头看向裴景。

      裴景走近,抬头问他:“你生气了?”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王宽空着的那只手手握了握,压着怒气,带些自责,道:“是我不好。明知道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的。”

      裴景打断他,另一只手盖住王宽的手背,道:“不怪你。元大哥来的时候给我指过净房的位置,离我们很近的。可我后来找不到了,就想着让小丫鬟带我去再带我回来。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怎么能怪你呢?”

      王宽拉起她的手,又看了看她腕子上的印子,轻轻抚过,问:“还疼么?”
      裴景点头:“疼……”

      王宽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叹:“对不住,下次不会了”

      裴景就这么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
      而后微微拉开距离,抬头看向王宽,眉眼弯弯:“方才,你说让他 ‘承担后果’那句话的时候,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

      王宽没想到她静了这么半晌,竟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愣在那里。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裴景又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向来老神在在的王公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秉着呼吸,一动不敢动。

      裴景离开他的唇,将自己又埋回他怀里,轻声道:“我其实是因为害羞才会跑出去的,下次,下次我不害羞了……”

      王宽听见了,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依旧有些僵地站在那里。

      裴景等了一会儿,带着些嗔怪地意味道:“王宽……你抱抱我呀……”

      王宽这才回神,面上的笑意有些盖不住,收拢双臂,紧了紧怀里的人。而后,他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立刻退开。

      还没等裴景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往回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低着头,却都没能掩住唇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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