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之庆历年间王府景》木鱼叮咚

55、054

　　057小景，嫁给我好不好

　　王宽今日大概是七斋众人中过得最舒坦的一个
　　中午跟裴晏一起用的午膳，用过午膳又在裴晏书房里喝了一下午的茶
　　完全体会不到七斋众人的疾苦

　　裴景整个下午都闷在屋里帮他们做药粉药膏。
　　赵简一边看着韦衙内练蹲马步，一边自己踩木桩
　　元仲辛和薛映在梁竹的亲自监督下对打了一整个下晌。
　　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以至于王宽拎着个食盒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眼冒绿光。

　　王宽看了一圈，没见裴景，便问：“小景呢？”
　　赵简累的有气无力的，伸手去够食盒：“让我吃点儿”
　　王宽躲过赵简的手，又问：“小景呢？”
　　赵简叹气：“在房里呢”，话锋一转，笑眯眯看着王宽：“我觉得她可能还是不太想见你”
　　一脸看戏的神情

　　王宽嘴角微勾，不甚在意。
　　大概，姑娘中午可能跟赵简说什么了。
　　赵简这副做派放在他今日见舅兄之前，大概还真的能唬一唬他。
　　可眼下，怕是没什么用了。
　　他这一下午都坐在裴晏的书房里翻来覆去地想裴景的事情。
　　姑娘家的心思，他差不多也算是摸了个大概。
　　姑娘十有八九是怕自己的身份会拖累他。
　　可她却是没想过，若是筹谋的得当，她的身份不仅不会是拖累，还是莫大的助力。
　　他和舅兄加在一起，情况又能坏到哪里去。

　　赵简瞧着王宽一脸不在意的神情，十分不解
　　中午还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会儿怎么这么云淡风轻。
　　王宽懒得理他们，拿了个盘子，每样点心夹了两块就往外走
　　赵简拦他：“你干嘛呀，去找小景？”
　　王宽：“嗯”
　　赵简：“那我跟你一起”
　　王宽挑眉：“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就不劳县主费心了”
　　说完，拨开赵简的手，不紧不慢地就走了

　　赵简看着王宽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人怎么突然就嚣张了起来
　　中午不还小心翼翼地从她这儿打探消息来着
　　等回过神来，赵简抬腿就要去追。
　　元仲辛瞧见，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住了赵简的腰。
　　赵简踢腾着腿喊：“你别拦我，你干嘛呀”
　　元仲辛满嘴都是点心，含含糊糊地说了两句别急。
　　等点心全咽了，才说：“王宽心里有数，你让他自己处理。他那人不会胡来的，放心吧。”
　　赵简听不进去，继续挣扎
　　元仲辛抱着她腰的手，勒得更紧了。
　　衙内和薛映边吃边看，非常开心
　　赵简：“你放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捣什么乱”
　　元仲辛不松手：“那你跟我说说，都什么我不知道”
　　赵简气急，又没法儿说，停下来回头瞪着元仲辛
　　元仲辛：“你先吃点儿东西”
　　说着拿了一块点心塞到了赵简嘴里
　　赵简下意识咬了两口
　　这一咬就愣住了，捂了嘴含含糊糊地问：“这不是小景家的点心么？”
　　元仲辛点头：“可不是嘛”，暗道，所以我才拦你嘛……
　　赵简特别惊讶，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宽怎么就拿了小景家的点心回来……

　　突然，赵简想起来中午小景说拜托裴晏把东西给王宽的话来……
　　当时光顾着心疼小景了，竟没注意到这茬儿
　　那，连送绣活这种事儿都能拜托裴大哥了，不就是……说明王宽已经把裴大哥都摆平了嘛？！
　　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她还拦个什么劲儿啊
　　可不就是他俩的事儿，他俩自己解决么……
　　王宽这动作也太快了，连个看戏的机会也不给……

　　等赵姑娘从震惊中回神，才发现元仲辛那两条胳膊还在她腰上
　　回头去看元仲辛，元仲辛正看着她
　　赵简腾地就红了脸
　　使劲儿把元仲辛推开，作势就要打他
　　元仲辛抓住赵简的胳膊，：“哎哎，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
　　赵简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气哼哼地甩了他的手就往外走
　　元仲辛赶忙去追，跑了两步又回身抓了几块点心拿着

　　韦衙内看着，叹：“这是秋天么？我怎么觉得是春天来了”

　　元仲辛在一处阴凉地找到了赵简
　　元仲辛：“刚才干嘛不让王宽见小景？”
　　赵简：“你管我”
　　元仲辛：“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赵简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气的半死：“你才吃错，你全家都吃错”
　　元仲辛嬉皮笑脸地：“别生气，别生气，你让他俩说话去呗。常言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赵简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你知道？！”
　　元仲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简：“你怎么知道的？”
　　元仲辛拉了赵简的胳膊：“走走走，找个地儿坐着我跟你说。你看，我还给你拿了点心呢”
　　赵简：“你手干不干净啊，我才不吃”
　　元仲辛：“你刚才吃的就是我喂的”
　　赵简又要打他
　　元仲辛嬉皮笑脸地哄

　　两个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赵简连声催促元仲辛：“快说快说”
　　元仲辛白了她一眼，然后就把那次王宽半夜把他弄醒的事儿告诉了赵简。
　　元仲辛：“再加上后来小景哥哥来找他，他今天又莫名其妙地拿了小景家的点心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完又看向赵简，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简：“就上次让你看的那块木腰佩呗，小景他俩是一对的”
　　元仲辛不解：“那你刚到底干嘛拦他呀？”
　　赵简哼了一声：“还不是怕小景吃亏”
　　元仲辛笑了一下，出声安慰：“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俩的事，他不都办的妥妥当当的嘛。小景是他自己瞧上的，他肯定比你还紧张，不用担心”
　　赵简撇撇嘴，没吱声，心里却是想着，这能怪我嘛？那我不是一开始不知道他连家长那关都过了嘛……

　　***

　　王宽这边已经到了女寝门口。
　　叩叩叩，叩叩叩，王宽敲门。
　　屋里传来姑娘的脚步声和问话声：“谁呀？”
　　王宽答：“我，王宽”
　　话音刚落，王宽就听到房里的脚步声微微一顿。
　　不过姑娘最终还是给他开了门。

　　裴景看着王宽，微微笑着，仪态妥帖，温婉有礼，喊了一声：“王公子”明显不如往日器哦啊这欢快。
　　王宽闻言一滞，有些内疚，有些心疼，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莫名很想上前抱抱她，手臂微抬了一下复又放下，还是怕吓到了她。

　　想了想，王宽先将手里的盘子递到了裴景面前：“裴兄让我带回来的，还是热的”
　　裴景微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王宽：“我哥哥？”
　　王宽点头，然后问她：“让我进去好不好？”声音低沉又温柔，带着魔力似的，让裴景闻言就下意识让了半个身子出来。
　　王宽莞尔，眼睛里笑意满满，说了句多谢，便从善如流地进了屋。
　　等坐下了，却发现裴景还在门口站着。
　　他有些忍俊不禁，看向还愣愣地站在门口的姑娘，微笑道：“站着干嘛，过来”

　　裴景这才意识到，她好像又跟王宽单独待在一起了……
　　明明说了要避开他，不能单独在一起的……
　　裴景暗叹了一声自己笨，却又舍不得赶他出去。既然来都来了，那干脆多看两眼得了……
　　裴景拿了茶壶给王宽倒茶，问他：“你今日找我哥哥了？”
　　王宽微笑：“嗯，中午去的”
　　裴景有些紧张：“还是为上次的事情？他不是答应了么？办的不顺利？”
　　王宽微笑：“裴兄那边到是挺顺利的，不过我这里，有些不好说……”
　　说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看着姑娘
　　裴景本就一直觉得他生的好，一双眼睛能勾魂摄魄似的。眼下被他这么一看，难免有些控制不住要脸红心跳，于是不敢再看他，只低了头安慰他道：“你别急，慢慢来，肯定能行的”
　　王宽莞尔，带着姑娘不懂的意味道：“我自当尽力而为”

　　姑娘看不见的地方，王公子嘴角翘得老高
　　他把裴景递过来的茶喝完，又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于是问裴景：“今天早晨怎么了？为什么生我的气？”
　　裴景身形一顿，低着头不说话。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搪塞过去。总不能直接说，王公子我喜欢上你了，可我不想嫁给你，我心里又难受，我想离你远一些说不定就忘了什么的……

　　王宽这人一向耐得住性子，循循善诱的，接着问：“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生我气了？”
　　裴景闻言抬头看向他，眼里全是不解。昨天，什么事？！
　　王宽见状便忍不住笑，声音低低的，带着他好声好气说话时特有的那种温柔：“裴兄都跟我说了，那花纹绣起来很累。是我唐突了，我跟你道歉，不生气了好不好？”
　　软声软语认错的王宽让裴景觉得更加愧疚。
　　明明不是这么回事……
　　他也没说多久要，是她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赶得那样着急。
　　不关他的事，不怪他。

　　姑娘低着头，不敢看王宽，好半晌，小声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我……”
　　说到一半又刹住了车。
　　她怎么了？她又不能说她怎么了……

　　王宽继续装可怜，也顺着她的动作，低了头去哄她：“生气也没关系的，是我不好。”
　　裴景闻言有些急了，一抬头，却正好撞在王宽下巴上。
　　裴景连声道歉，声音带着些焦急：“对不起，疼不疼？我看看”
　　王宽失笑：“不疼，没关系的。”说罢，话锋一转：“只要你别不搭理我就好。”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裴景瞧着王宽的神情，心脏砰砰地，越跳越快，脑子里一团浆糊。
　　王宽见姑娘不说话，便又继续哄她：“若是还生气，就换个法子罚我行不行？”

　　裴景闻言一滞……这，这也太暧昧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还是回不过神来，只能怔怔地盯着王宽看，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宽看着姑娘含了水一般明亮的双眸，忍了几忍没忍住，还是握了姑娘的手。

　　裴景听见王宽问她：“小景，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