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得已的防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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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特伸手想要触摸，可惜崔斯站的位置离他太远了。
“果然是梦吗……”
赛博特失落道。
崔斯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赛博特床边，抓住他正要放下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凑上去听心跳。
“你在说什么胡话？还没回神吗？”
扑通！扑通！扑通！
听到那规律的跳动声，崔斯才放心。
熟悉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残渣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难想象在等赛博特醒来的过程中，崔斯又糟践了多少好材料。
也正是这股味道让赛博特回了些神，他低头，只看到红扑扑的头顶。
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覆上记忆中的头顶，毛茸茸的，跟梦里的触感一样柔软。
崔斯一掌拍下赛博特作乱的手，“造反啊！头发是老子的第二张脸知不知道？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就扣钱！”
吼完崔斯才想起来，赛博特已经不是她的员工了。
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里，她也从没给过赛博特一分工钱，赛博特也从来不问她要。
气氛有点尴尬，崔斯干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赛博特的另一只手，随即放下。
赛博特意识还没全部回来，混沌中反抓住崔斯的手。
“扣钱”二字刚到嘴边，又被崔斯硬生生咽回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电子板放到床上，无线连接赛博特身上的电路，显示一切正常。
崔斯叹了口气，她只能修好赛博特身体上机械部件的损伤，但在短路中，点击是否对赛博特原本的躯丨体造成损伤，她就没办法了。
她是一个偏科十分严重的人，对人体生物学完全不懂。就连在学校学习的浅薄知识，大部分也都还给老师了，现在只记得小学水平的知识……
“要不然还是让医生给你再检查一下吧？”崔斯一边说，一边从赛博特手中挣脱出来，顺带温柔地帮她压好被角，“你先等一下哦，我们再做最后一个测试，我就叫医生进来。”
崔斯从房间的角落提起一桶水。
赛博特傻愣愣地抬头，追随崔斯的背影，竟然鬼使神差喊出一句：“路易斯……”
崔斯身形一僵，又像没听见似的把水桶提到床边，自然微笑：“我之前已经试验过了，都没问题，这次不过是做一次终极测试，以防万一。”
她不知道，自然微笑这个动作出现在她身上，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崔斯指引赛博特站到实验室的空地中央，一桶水从头淋到脚。
电子板依然显示一切正常，崔斯问：“怎么样？”
冰冷的水，浇得赛博特透心凉，也唤回了他的全部意识。
他眨了眨水蓝色的眼镜，疑惑：“老板娘？”
崔斯把水桶往旁边一扔，感情这位爷现在才算是醒了。
人体生物学真是一门玄学。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崔斯皮笑肉不笑道。
赛博特敏感地发现自家老板娘又不高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只能乖乖地“哦”。
浑身湿透的赛博特乖巧地向外走，刚要拉开门。
“等一下。”
赛博特回头，一条毛巾向他扑过来。
他顺手接住，反应力百分百。
“擦擦，别生锈了。”崔斯别扭叮嘱。
“嗯。”
“笑笑笑，笑什么笑！”崔斯凶凶地吼他，但赛博特心里就是暖暖的。
他走回崔斯身边。
高大的影子压下，崔斯有些害怕。
她总觉得赛博特醒来以后怪怪的，她退无可退，一手撑着床，“干嘛？还不快出去，顺便让医生检查一下！”
她强迫自己吼出这句话，以保全身为前老板娘最后的威严。
赛博特一把抱住崔斯，“老板娘，谢谢你。”
突然被抱住的崔斯：“没……没什么……我只是……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
她的话完全构不成完整的逻辑，赛博特笑着说：“是啊，只有你能救我。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一句表白之前加了一个条件，那还是不是表白？
崔斯回到宿舍依然是懵的。
赛博特醒了，最高兴的无疑是阿春和莎曼。
当阿春抱着新做的小菜跑到赛博特的宿舍，却被阿吉姆告知莎曼已先一步召赛博特开会了。
阿春嘟着小嘴往回走，一罐子美味便全都进了崔斯的肚子。
“崔斯姐姐，赛博特真的好了吗？”
“我的部分都OK了。”
阿春跟着崔斯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崔斯说这么保守的话，她不免有些担心。
另一边，医疗室里，莎曼正陪着赛博特等医生的检查报告。
医生拿着一个光脑走出来，没瞧见崔斯的身影，好奇问：“崔斯小姐不用过来旁听吗？”
偏见莎曼不悦的眼神，医生解释道：“她也是赛博特的半个医疗室，理应和我们一起分享结果的。”
“你先告诉我检查结果，我再告诉她。”赛博特说。
短路对他来说是一次奇妙的体验，他以为自己会晕倒或者大脑宕机。可他还记得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小时候，陪着小时候的路易斯。
他们还许下一个约定。
可具体的细节他却想不起来了，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梦一样，醒了以后，就不会记得梦里的故事。
医生想，赛博特一定是怕崔斯担心，才想自己先知道结果。
真是一位优秀的男士啊，他看赛博特的目光都不由柔和起来。
莎曼站在旁边早已等不及，她走上前，一把抢过医生的光脑，“老子日理万机，没空在这里听你们叽叽歪歪，结果到底怎么样？”
“哦哦，结果一切正常，你们放心。”医生说完，还冲赛博特点一下头。
赛博特：？？？
“站长，您看得懂？”
“当然看不懂。”
莎曼烦躁地把光脑扔回给医生，“既然没问题我们就走吧。”
宿舍里，崔斯借用阿春的光脑下载了很多关于人体生物学的书到自己的电子板里，王后卡尔利娅·奥普拉是这方面的权威，可惜她从未与王后交流过关于学术的内容。
那时她主攻机械，从没把人体生物学放在眼里。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大概就是她了。
阿春好奇地探头看：“崔斯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扩充自己的知识边界。”崔斯答。
“哇，你好厉害啊，可以教阿春吗？”
“不可以。”崔斯拒绝，“联邦知识保护法规定，没有教师资格证及非注册学院教师不能私下办学授课。”
阿春换了个姿势坐在崔斯身边，“崔斯姐姐，我们必须要遵守吗？”
“不一定。”崔斯说完，阿春的眼睛又亮起来，接着又听崔斯说，“但我还挺支持这一条的。”
“哼！”
两人在宿舍打闹间，拉斐尔空间站的作战警报再一次拉响，果真应了莎曼第一天带他们进来时说的那一句“三天一大仗，两天一小仗”。
后体系的人都快崩溃了。
指挥室里，侦察士兵很快捕捉到敌人的位置。
“报告站长，发现敌人在距离我们西北部30光年方向。”
“那不是快到这里了？”
情况刻不容缓，机甲火鸟已准备出击。
赛博特和第一分队、第二分队的人堪堪赶到其中一个出发集合口，正巧遇上莎曼和准备出击的火鸟。
“站长，火鸟还没修复完毕……”
“等不及了。”莎曼打断赛博特的阻止，坐上火鸟。“迪更，你负责指挥。让一、二、三、四小队分别守住空间站四个方位，阵型别乱。”
通过终端交代完自己的副将，机甲火鸟飞入夜空。
“我们也出发吧。”第一分队的队长说。
“不行，”赛博特走到队长面前请示，“火鸟没有维修完毕，站长这样过去太危险了，我去支援她。”
“不行，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们的职责是守住空间站，防止敌人袭击。”队长说，“这是命令。”
“就我一个人，不会影响……”
“你是第一小队的一份子，赛博特，我不管你一个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莎曼·亨特的战场上没有英雄主义，只有团队作战。”队长坚定道。
赛博特劝说失败，被推上飞舰，“全员戒备，使用1号防守阵型。”
“是！”
不久之后，远处传来交火。
赛博特甚至能听到火鸟的嘶鸣。
他一阵心痛，睁睁望着偶尔冒出火光的方向。
“赛博特！”队长的喝声从终端里传出，“集中注意力，不要让敌人趁虚而入！”
“是！”
赛博特努力让自己屏息静神，他从没在战场上受过别人指挥，也没感受过如现在这般的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是心疼火鸟更多一些，还是紧张莎曼更多一些。
这就是战场，真正的战场。
我们总要做一些取舍，才能保住胜利。
不出赛博特所料，不是完美状态的火鸟双拳难敌四手，在敌人的围攻下渐渐落于下风。
“队长，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站长一个人战斗。”赛博特打开终端。
“我们的飞舰并不是γ-3材料做的。只有火鸟有与他们对抗的能力。”
这才是他们优先防守的原因吗？
“材料是死的，人是活的啊！队长，莎曼·亨特的手下，没有懦夫！”
赛博特说完，便驾驶自己的飞舰向火鸟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不得已的防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