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七章 是神是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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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犹豫了很久，男人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不多时，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姑娘被人带了进来，她恭敬地朝着男人拜了拜，叫了一声父亲之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凰羽’，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唤了一声：“神女。”
神女眸光微动，走过去仔细看着她的脸：“惊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惊鸿连忙摆手，惶恐地看了父亲一眼之后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推倒在地，咬着牙说道：“神女要你的心，是你的荣幸！你难道不想助父亲成就大业吗？”
“什么？！”惊鸿的声音颤动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你。。。你们。。。要我的心？”
神女俯下身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凑在她耳边低声地呢喃着：“别怕，你不会死的，只是会有点痛而已。”
惊鸿不可自制地颤抖起来，眼睛里几乎是瞬间蓄满了泪水：“羽。。。羽。。。你，你怎么可以。。。你难道忘了吗？”
羽似乎失去了耐心，摸着她脸颊的手落到了纤细的脖子上，白嫩嫩的手指渐渐收紧，在惊鸿的脖子上压出五个凹陷的印子来。女孩儿慌张地抓住她的手臂，一张脸因为呼吸不畅而胀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呵呵’的喘声。
“忘了？我怎么能忘呢？我落得如此田地，还是拜你所赐！”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溢出来的，羽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拎起来，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胸口，笑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落在惊鸿脸上的目光冷得像块冰。
惊鸿无助地挥舞着手，眼眶里的泪水蓄满了便落下来，砸在掐着她的手臂上，闪着森森的光。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羽，模糊的视线中带着惶恐和委屈，但不知怎么的，吴邪总觉得那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歉疚。
“小。。。小三爷。。。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在旁边看着的小白早就看得一头雾水，大概也是察觉到另外的人看不见他们，这才敢蹭到吴邪身边悄声发问。
只是还没等吴邪回答她，她就被另一边的场景惊得捂住了嘴低声惊呼起来。“啊！”
原来那边羽原本只是虚浮在惊鸿身前的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没有实型一样穿透了女孩儿的身体，再收回来的时候，手心已经多了一颗血淋淋的肉团。
惊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胸前一空，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什么，竟开始头脑发晕。目光涣散了片刻又凝聚在一起，她望着羽手中尚且颤动着的肉团竟有些迷茫，一时间没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惊鸿跌落到地上，整个人却像是失了提线的木偶一般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仰躺着去看羽手里的东西，挣扎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慢悠悠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湿漉漉的一片，没有痛觉也没有触觉，软绵绵的像是一滩打湿了的棉花。
“那是。。。什么？”气若游丝地发问，只是为了确定自己那怪异的猜测。
羽也不去看她，只是紧盯着手里血糊糊的肉团，笑得越发恣意：“惊鸿不是向来很聪明吗？这是你的心啊，怎么？认不出来了？也是，你从未见过自己的心，自然不知道它会是这么个丑陋的东西！”
说着，在一众旁人惊恐的目光中，羽竟然张嘴将那颗勃勃跳着的心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这诡异又恶心的一幕，看得白昊天早就背过身去扶着墙角吐了起来，就连见多识广的王胖子也是一阵反胃，站在另一边的男人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反而随着羽将那颗心一点点吃完，脸色却是一点点地兴奋起来。
“神女！神女！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该。。。是不是该实现你的承诺了？”
羽擦了一把嘴角，却没能把沾染在嘴唇上的血迹抹去，反而是将那殷红抹开来，染得脸颊上一塌糊涂。听见男人这么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竟然开始散发出幽幽的黑气，内殿里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股阴冷的风，吹得她的长发张牙舞爪地扬起来，就连锁在她四肢上的青铜链也不安地颤动着发出阵阵声响。
“你也该想想你的国号了，没准等我想好下一个条件，就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权利！”羽狂笑着，身子却慢慢飘了起来，那些冗长的青铜链被不知名的力量扯动着，竟朝着男人的四肢缠去，黑气不断从她身体里弥漫出来，顺着青铜链朝男人涌去。
“南海国！”男人被不断冲进他身体里的黑气激得翻起了白眼，却还是咬着牙说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要成王。。。我要。。。我要他们都怕我！我要。。。我要我的南海国。。。千古流传。。。永世。。。不倒！”
狂风夹杂着男女肆意的笑声在整个内殿里回荡，吴邪看着半空中疯狂的女人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凰羽，哪怕她顶着跟她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他也不愿意相信。
那么眼前所看见的，到底是什么？幻境吗？
吴邪尝试了各种曾经积累下来的破除幻境的办法，不管是掐自己还是用刀尖扎手心扎中指，甚至是暗地里偷偷咬破了舌尖，却没有一个能奏效的。眼前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能看清半空中的女人的脸，甚至是那飘扬的发丝，都是清晰可见的。
几分钟之后狂风渐歇，南海王心满意足地看着不断散发出黑气的手心，羽缓缓落回地面，却是脸色苍白：“好了，用这得来不易的灵力，去换取你梦寐以求的胜利吧~”
南海王欣喜若狂地离开了内殿，羽却是脱力一般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台阶上，她揪着胸口的衣领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再抬头看向地上另外一个人时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惊。。。惊鸿。。。”她喃喃自语，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捂着嘴开始干呕。泪水不可自制地流下来，手却不受控地去拂。“你为什么要哭？你难道忘了吗？是她害你变成这样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哭着，伸手朝着地上的惊鸿一指，微弱的光芒掺杂着丝丝黑气从她的指间倾泻而出，从惊鸿濡湿的胸口钻进去。
惊鸿呆愣愣地站起来，胸前空荡荡的伤口在那丝丝缕缕的光芒下像是一个被重新修补起来的口袋，空荡荡却勉强能立着。她就这么站着，早就没了原先的生气，不论是惶恐还是歉疚，那些神情都不再能从她这张俏丽单纯的脸上展露出来，只像是个泥塑木雕一样，直愣愣地站着。
角落里，羽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嘴里却依旧嘲笑着自己的哭声。
王胖子早就恢复了心情，凑到吴邪耳边问：“这是怎么了？精神分裂啊？”
“我不知道。”吴邪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看见大门被打开，闯进来一个青年，年纪看上去比惊鸿大不了几岁，一身黑色劲装模样精壮干练。
“羽！”青年似乎没看见惊鸿，一进门就冲向倒在台阶前的羽：“父亲又来找你了是不是？”
羽惶惶然抬头，看见是他就像是找到了依靠：“惊辰！怎么办，我杀了惊鸿，是我。。。是我杀了她！”
惊辰这才扭头看见了石雕一般的惊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姑娘，悔恨染满了他的双眸，痛苦得恨不得自己去死。
“惊辰，去找。。。去找无生之地。。。”羽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却是一声断喝：“不行！不许去！你想死吗？杀了我你也会死！”她的样子，就好像是身体里住着一正一邪两个灵魂，一个杀人不眨眼，一个却会因为别人的死而哭泣自责。
“凰羽，你冷静下来。”惊辰显然对羽这种自言自语的样子早已习惯了，握住了她的肩头问：“无生之地是什么？”
羽却在这一刻狠狠地喘起来，极度的痛苦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紧了惊辰的衣袖，把自己缩成一团，从喉底漫出呻、、吟。“去。。。去找！”她拼着力气扯下一片衣袖塞进他手心，下一秒就被那些手腕粗细的链条提着悬在半空中，青铜铸的铁环相互撞击着发出震耳的声响，屋外却突然炸开一阵雷声。
“找到了又怎么样？！我生于幽冥长于黑暗，哪怕是被囚在无生之地，只要人心不死，欲、望不灭我便有卷土重来的一天！”羽的头发猎猎扬起，在那一瞬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只是她说完这句话，又立马换了种语气：“我便是以身为印也要将你封在无生之地永不超生！惊辰快走！”
女人叫喊的尾音尚在室内盘桓，屋外的雷声又隆隆而来，四条青铜链瞬间收紧，拉扯着半空中的人，就像是放风筝的人收回了牵出去的线，红色的身影再次躲回了高台的幔帐之后。惊辰默默地退出了内殿，没了心的惊鸿也不知所踪，内殿的光线暗下来，就像是落了帷幕的舞台，熄了灯光之后就是一片死一样的黑暗。
良久，王胖子的声音才在黑暗中响起：“天真，她。。。真的是小羽吗？”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是神是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