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青玉夜

4、第三章

　　天色完全暗了，黑暗弥漫着，前方十米距离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了，只有翻滚的海浪，我好似再度回到了白羊星24号那样的日子，天地间，独留我一人。
　　我隐约听见了歌声，遥远的，缥缈的，空灵的，令人感觉心灵平静。
　　我一直浮躁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盘膝坐下，任凭救生艇在海上摇摆，调整了心绪，开始回应这个歌声。
　　那是我第一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也是少数牢牢记住而在那个红色的星球上经常歌唱的歌曲。
　　“荆棘之上仰望的人，会看透风尘
　　在这善恶彼伏的城，我与你共存
　　那一束光，透着锋芒，指引我穿越悲伤
　　那一次的遇见，命中注定是你
　　欲望将心磨去棱角，嘲笑温情从不胜仗
　　我偏要做这野火烧不尽的粮，把爱喂养——”
　　对方舒缓，柔和，那我就是激情澎湃的！
　　歌声中，对方已经停止了唱歌，我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海水涌动的声音，那是一群生物在海中游过来，汇聚到我附近的声音！
　　乌云完全散开，明亮的圆月从海平线上升起，在逐渐明亮的，柔和的光线里，我唱完了最后一个尾音，低头，看见了一群美丽的头颅！
　　那是传说当中的美人鱼！
　　顶着倾国倾城的一张人脸，耳朵和手掌之间是七彩透明的蹼膜，巨大的鱼尾轻轻摆动着，发光的眼珠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一个个流露出心醉神池的向往表情。
　　我有些发愣，不敢随意开口，静静等着他们回过神。
　　其中一个金色尾巴，体型最为巨大的人鱼排众靠近，他的长相是阳刚俊美的男子，声线优美道：“你是谁？”
　　“我是公孙月牙的儿子，我来蓬莱岛，寻找亲人。”
　　那个人鱼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反复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徐徐道：“作为听了歌曲的回报，我可以替你传这句话。”
　　人鱼们都离开了，救生艇靠近大漩涡的时候，我舍弃了它，跳上了礁石，看着救生艇被漩涡吞没。
　　月亮上升，越来越亮，海中越来越冷，可是再冷，也没有那个红色卫星的夜晚冷！
　　我再次喝了一次葫芦里面的水，等得实在无聊，开始唱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
　　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的更好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呀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
　　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当我停下来，准备再喝一口水的时候，一个鼓掌的声音响起。
　　“啪啪啪——”
　　我转头，对上了一张圆嘟嘟的胖脸，他眼眶里面滚动着激动的泪水，声音哽咽道：“你唱得太好听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歌曲！”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下一刻，手指攒成了拳头，戒备着。
　　这个人，不，他不是人类，他的脖子以下是一条蛇躯，不，仔细看，躯体背面有晶莹的有棱有角的鳞片，不是鱼鳞的那种的半圆形，四肢抓在不同的四块礁石上，尾巴垂落在海水里，偶尔抬起，周围还有一簇雪白的毛，不沾一点水，不是蛇尾！应该是龙躯！那么，他是龙人？还是一只少年胖龙人。
　　胖龙人注意到我的目光，神色变得羞涩，垂下头道：“我现在还只能化形一点点！”
　　说着，他将身体往海里沉，只露出一个头颅。可是，这样，看起来更加怪异了，简直就像是惊悚片现场！
　　我尽量不去看，转头，看见稍远一些的礁石上，或是趴着，或是坐着不少的美人鱼，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
　　“你是要去蓬莱岛吗？”胖龙人好奇的开口。
　　“嗯，我叫公孙太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贝贝，父亲说，等我完全化形成功后，才能够拥有人类的名字。”
　　“这样啊。”
　　“如果你住在蓬莱岛，我是不是可以经常来听你唱歌？”
　　“嗯。”
　　“我去和父亲说！”名叫贝贝的龙人欢呼一声，钻入了水里，气泡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他又冒了出来，“公孙太阳，你放心，我父亲是蓬莱岛的守护者，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大约贝贝真的起到了作用，不到一个小时，一艘老式的木舟出现在大漩涡边缘，划桨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他靠近礁石，大声道：“岛主让我来接你，跳过来！”
　　我跃了过去，木舟摇晃了一下，进了一些海水，青年用竹篙一点礁石，木舟恢复，迅速超前滑去，我一个踉跄，差点因为惯性而朝后倒下，定神再看，早就远远离开了之前的地方。
　　青年的技术真的厉害，在大大小小的漩涡边缘，像是操纵游戏一样娴熟，驾驭着木舟轻松的越过一块块礁石边缘，甚至利用漩涡的拉力和礁石回荡之力，将木舟划得像是水上飞鱼一样灵活！
　　为了不打扰他，我没有说话。
　　穿过危险区之后，我看见了海上尽头有一座高高的山脉，像是一把插入海里的利剑，贯穿了云层，白色的云雾像是白练一样缠绕在半山腰处，漆黑的岩石，看不见一丝植被的覆盖。
　　青年停下了划船，回头微笑，爽朗道：“岛主来了！”
　　一个人影，从那高高的山尖上翩然而来，像是一只巨大的白鸟，广袖长袍随风摆动，长发飞扬，露出了那张举世无双的清俊的年轻面庞。
　　此人御风而行，是仙人吗？
　　目前的我，还无法查看他具体的修为！不过，根据法则，达到仙人修为的话，定然不能停滞在这个世界的！
　　他站在了木舟尖端，雪白的长发如同丝线一样盈盈有光，他的皮肤近乎透明，近看，显得愈发不像是真人！
　　我手臂内侧的沙兽犬齿所磨制的匕首尖端刺入了皮肤里面，疼痛令我浑身一颤，盯着他琉璃色的眼睛道：“你是，岛主？”
　　岛主微微一笑，像是春花绚烂，开满了整个海域，周边荡漾着令人沉醉的桃花香气，而我的神色，愈发警戒了。
　　他伸手一点，手腕内侧一热，他的掌心上方，悬浮着一滴血珠，他轻轻的嗅了一下，神色愈发显得温柔而魅惑。
　　“没错，是公孙月牙的血脉！没想到，你还活着！不仅仅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连我的幻术都不起作用！嗯，这个力量，真是，空前绝后的强大呀！”
　　我神经紧绷，敏锐感觉到他并未真正的欢欣！
　　“走吧！”
　　岛主一挥衣袖，木舟不再需要人驾驭，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朝着那座漆黑的高山而去。
　　高山下面有一个拱形的山洞，只有两人高的高度，狭窄得只能容忍这艘木舟进入，山洞墙壁上趴着不少绿光盈盈的拳头大的虫子，照亮了通道。
　　山洞尽头，豁然开朗，是一处诺大的世界！皓白月色下，一望无际！
　　木舟停在了一处湖泊旁边，岛主跃上舢板，青年随后跳了上去，我也跳了上去，站稳，脚下产生热气，低头，是一个高级传送法阵！
　　因为这个法阵，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点点的期待！
　　眼前的白光消失之后，只有我和青年站在一处绒草茵茵的平地上，身前是一座木屋，竹栅栏圈出了一个庭院，上面缠绕着花藤，庭院里有一套竹子编的藤椅和茶桌，还有一个花藤缠绕的秋千，看起来如同世外桃源一样静美！
　　这里的空气里，灵蕴非常充沛，如果用一个比喻来形容，我独自生活百年的白羊星24号上的灵气指数只有1，那么青之星首都的灵气指数只有10，而这里，已经达到了100。这里究竟是地理位置特殊，还有有灵气汇聚的法阵在起作用？如果在这里修行，我的速度只会更快！完全可以和之前速度一样，只要百年，就能达到渡劫境界。
　　青年微笑道：“我叫公孙静水，听岛主说你是上代巫祝之子，那我算是你的同族人。这是岛主安排给你的住处，是你母亲当年的居所！岛主交代，今晚先休息，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接你去参加族会。”
　　公孙静水将一块木牌交给了我，上面刻着一个月牙图案，还有两个古老的字体：“这是房子的钥匙，进出需要它启动。”
　　他摆摆手，笑着转身离开了。
　　我捏着木牌，推开了竹子编成的门，那一瞬间，我感觉一股水波纹荡漾开，一刹那间，整个屋子如同活了一般，门檐下的灯笼亮了，我走了进去。
　　屋子干干净净，桌子上没有一点儿灰尘，就像是主人刚刚出门又回来了一样！精致的竹枝状的灯台上有未曾燃尽的白色蜡烛，我在下面找到了火石，打击后，点亮了蜡烛。看清了这个布置温馨而秀雅的，充满了少女气息的房间。
　　我在竹子编成的椅子上坐了坐，清新的竹子味道弥漫着，让人感觉安神，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本蓝色封皮的书籍，打开，竟然是手写的毛笔字，小楷字体，内容分明是《道德经》和《诗经》！令我震惊的，不仅仅是内容，而是与这个世界，与红豆教我的这个世界的文字不同，这是标准的汉文！简体字！
　　看着这些，我内心闪过很多种想法，包括这个躯体的母亲，是不是曾经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穿越者？但却没法得到求证！
　　我站起来，端着蜡烛，走遍了屋子，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静室，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泡温泉的地方，一个厕所，再也没有别的了。
　　卧室的被褥出手光滑，如同水一样轻薄，透明，似乎没有重量！窗帘也是这种材料！扯动，大力也无法撕开！厨房里面的陶瓷瓦罐里面甚至还有腌制好的腊鱼，酸水菜，辣椒粉，粗盐这些东西！口味就像是不久前才弄好的！一点儿也没有变质！
　　如果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住过，那就是百年前的事情！这座屋子，难道被时间封印了百年吗？
　　我坐了很久，最后洗了澡，找到衣柜里面一身像是睡衣睡裤的衣服换上（别的衣服可都是色彩鲜艳的裙子之类），然后躺在柔软的竹床上，睡着了。
　　公孙静水在太阳升起之后，在大门外面高声呼唤，我简单的洗了脸，赤足走了出去，他手上抱着一堆的深色衣服，递了过来道：“我老妈提醒了一下，猜测你可能没有衣服穿，我就把我少年时代的衣服整理给你了！”
　　“谢谢！”
　　他已经告诉家人，我是穿着蟒蛇皮皮裙的原始人吧！
　　我换了一套藏青色的短袖长裤，还有一双单布鞋，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的人类——不，镜子里面的青年，看起来更像是古代人了！我好歹是怀着母星二十一世纪记忆的！可不是二十世纪！
　　带上木牌出了门，公孙静水指着山下那个整洁的村落道：“那是我们公孙一族的聚居地！”
　　下方是一片空旷的平原，周围一圈连绵山脉，数条溪流徐徐流出，几乎每一栋自建房都在溪流旁边。这么比较看来，我这栋房子却是少数几栋建立在山腰处的房子呀！有什么不同意义吗？
　　公孙静水朝着东侧走：“祠堂在半山腰处，岛主已经宣布了在那里集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太阳。”
　　公孙静水愣了一下：“太阳？太字辈可是祖先第一代，是起始！是你母亲命名的？不能呀！姑奶奶只是月子辈的！你应该是星字辈的！应该是叫公孙星阳才对！”
　　“太阳是我母亲给我起的乳名！”
　　“哦！”公孙静水了悟的笑笑，“仔细看看，这个名字和你的长相确实挺相符的，除了岛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让人感觉如同灼灼生辉的太阳般的长相和气质！真是梦幻！”
　　感觉梦幻？这是什么形容？
　　“这个岛上，有很多人吗？”
　　“有十二个姓氏，以我们公孙为首，其余的分别是欧阳，太史，端木，上官，司马，东方，独孤，南宫，闻人，诸葛，尉迟。你也发现了吧，都是复姓！”
　　“哦。”
　　公孙静水带领着朝祠堂方向走，一面走，一面讲述十二族的情况。
　　“我们公孙家主要是剑修，欧阳家主要是丹修，太史家主要是字修，端木家主要画修，上官家主要是乐修，司马家主要是器修，东方家是法修，独孤家也是剑修，南宫家主要是舞修，闻人家是符修，诸葛家主要是灵修，尉迟家主要是御兽。岛主总说，我们这个地方是青之星唯一一块修行的净土了，所以，不到金丹修为，不准外出！”
　　“哦，这么说，我母亲当年是金丹修为，但是，她擅长唱歌，属于什么修行？”
　　“姑婆婆当年是族里唯一的巫女，岛主说，她是言灵师。言灵师灵根千年才可能出现一个，很罕见的！”
　　“公孙家族不是单纯的剑修家族吧？”
　　“我们主体是剑修！我们供奉的轩辕剑，就是我们祖先的！不光我们家族，别的族，每一代里面，偶尔也会蹦出一两个不寻常的体质嘛！比如诸葛家的家主独子，竟然是符修！”
　　说话间，已经抵达了一处茂盛的竹林，林子中间有一条石头砌成的小径，斜斜向上。
　　“岛主呢，是共同的首领吗？”
　　“岛主呀，据说是同我们第一代祖先同辈的存在！他也是岛屿守护者青龙的契约者，自然是当之无愧的首领！”
　　原来如此，那就是不知年岁的老祖宗了！
　　“公孙静水，你今年多少岁了？什么修为？”
　　“我呀，已经一百九十岁了，金丹修为。”
　　完全看不出来！是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吗？还是我境界太低了？
　　公孙家的祠堂修建的庄严而肃穆，公孙静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笑着解释道：“只有元婴级别的强者才能进去，我父亲在里面，我还没有资格！你进去吧，要是想要把名字加进族谱里面，加油！”
　　我有些紧张了，担心他们看出我是佛修，可能会质问我的传承来自何处。有可能看出我的灵魂并非原装，然后质问夺舍之事。
　　我强自镇定，再次确认一遍自己将所有修为封印得严严实实，面上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点点头，笑道：“谢谢！”
　　祠堂的门槛大约有三十公分高，跨进去一只脚之后，另外一只脚感觉到了压力，就像是这个屋子里面有着别于外面的十倍重力，我的脚竟然难以放下去了！
　　这是考验吗？是谁在施加威压？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脚，再抬起另外一只脚，重力又加剧了，一脚踩下去，整个石板都在震动，裂缝像是蛛网一样散开！移开脚步，下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步一个脚印的穿过石头庭院，穿越月拱门，然后看见了另外一个庭院，以及坐在庭院中间一张长方形的木桌两侧的人，除了为首那个人是白发如雪的岛主，其余的人，左边四个，右边四个，一半中年人，一半是须发皆白的老年人！
　　左侧为首那个中年人看过来，温和的微笑道：“不错！不错！没有系统的修行方法，独自在那样的环境下面生活了百年，竟然让身体素质强悍得堪比金丹修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我应该庆幸自己锻体有成！
　　右侧那个老人捻着胡子，淡淡道：“更厉害的，是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走到这里，这份心计，决心，也令人吃惊！”
　　被这么多人打量着，评头品足，心理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我不敢表露出来。他们的修为高深，以我目前的实力看不出，只能凭借过往经验，根据他们的气息，神态，眼神判断，为首之人至少已经达到了大乘境界，其余个人也都有化神境界。
　　听公孙静水那么一说，知道这儿是科技时代里面隐藏着的修行者，自然要心怀畏惧！
　　岛主微笑着，手上出现一沓纸：“这个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虽然已经百岁了，骨龄却只有二十岁！此外，人鱼王子和贝贝都跟我说，他唱的歌，让人的灵魂都震颤了！诸位，可是想要听一听他的歌声？”
　　他们全都流露出震惊，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听！”
　　岛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断肠人
　　在天涯！”
　　一曲终了，除了岛主，全都泪水涟涟，就连岛主，眼眶里面，浮现着无限的忧伤，似乎想起了遥远的伤心往事，想起了故人!
　　这算是加入了我最大的灵力辅助的歌唱，伴随着强大的言灵术，才是真正的直击灵魂吧？
　　“哇呜——”
　　从屋檐下面的水缸里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哭声，惊醒了众人，我转头，看见一张胖乎乎的脸，糊了满脸的泪水，趴在水缸边缘，哭的稀里哗啦的！
　　岛主似乎有些尴尬，抬起袖子，轻轻的一拂，将胖龙人贝贝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了，他开口道：“诸位觉得，他可以冠上公孙姓氏吗？”
　　“当然可以！他完全继承了月牙那个丫头的能力！这种言灵之歌，如出一辙！”
　　“哦，他自称，太阳。”岛主补充一句道。
　　一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那位中年男子笑道：“如果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字，那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是名，按照祖制，当是星字辈。”
　　“那么，你认为呢？”岛主看向我。
　　“可以，我就叫公孙星辉，字，太阳。”我立刻从善如流道。
　　“好！我在此宣布，公孙星辉是公孙家族第九代直系后裔，同时担任整个蓬莱岛的巫祝！”
　　岛主微笑着，掌心出现了一枚玉色指环，它飞了过来，悬浮在我面前：“这是你母亲当年离开岛屿之前留下的，里面是她的修行功法和心得，也有着历代巫祝的典籍，好好学习吧！”
　　我收下了。
　　“这个，则是我送你的礼物，欢迎你成为这个大家族的一员，里面有蓬莱岛的规则，也有一些生活用品，算是对你的补偿！”
　　又是一枚空间指环。
　　岛主送了礼物，其余八人开始介绍自己，全都姓公孙，而且辈分比我高的只有两个，平辈的有两个，就是那四个老头，分别是月亮，月初，星筹，星霜，其余四人，辈分比我小一辈，第十代的有三个，就是那个最初说话的中年人，叫做辰光，辰熙，辰海，第十一代的，叫做静沐。
　　这么看来，公孙静水辈分比我小两倍，日后见了，怎么称呼？
　　他们介绍之后，开始送礼物，我照搬全收，谁叫我现在是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的穷光蛋呢！
　　然后是郑重的祭拜先祖的仪式，岛主让我用咬破手指，以手指为笔，在一块玉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那块玉牌一分为二，一块放在了族位格子里，一块给了我自己。
　　“日后，你若是遇上了涉及生命生死之际，它会发出警告，若是你不幸离开这个世界，它会崩裂，粉碎，族人自会知晓。”岛主停顿了一下道，“你也可以凭借玉牌联络我，以及同族血脉者，借用这个可以进行通讯！”
　　“谢谢！”原来是多功能呀！
　　岛主离开之后，那个冷淡的，喜欢捻着胡子的老人，公孙族的族长月亮道：“星辉，既然你在外面长大，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教导你公孙家族基本的呼吸吐纳法，基础武术和体术。你可愿意？”
　　“愿意！多谢族长！”
　　“静沐，你负责通知族人有关此事。辰熙，你负责内务，看看，星辉是不是需要补偿一下过去百年的生活费之类。”
　　“既是族人，自然要补偿的！我立刻去准备！”
　　当天晚上，我参加了公孙一族的宴会，认识了全族八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