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歌》空小城

15、十五

　　戚少商和赫连春水等了快一个钟头，秋老虎还是很呛人的，热得俩人直拿枪管子当扇子。
　　“顾惜朝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小妖快晒瘫了，一面扯戚少商衣角一面问。
　　戚少商左看右看也站不定，自言自语道，“顾惜朝敢再给我来那一套单挑我就……”戚少商眯眼按着手机键，却没看见赫连一笑，唉戚大队长你陷进去了陷进去了……
　　戚少商刚按完最后一个键顾惜朝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惜朝你跑哪儿了？”
　　“……”
　　“什么……你…我不同意！”戚少商怒吼。
　　“……”
　　“你给我出来！”继续吼。
　　“……”
　　“顾惜朝！！”
　　啪！

　　戚少商手指捏着手机，赫连春水大气不敢出，偷偷扯扯他的衣角，“喂，您没事儿吧！”
　　戚少商把外衣搭在手臂上，“收工！”
　　赫连啊了一声，“收工？？顾惜朝呢？”
　　“他说他现在已经在酒吧里了。”
　　“他……他……”
　　“他说让我们回去。”
　　“我不同意！！”小妖怒吼。
　　“你看，你和我刚才一个反应！”戚少商无奈叹了口气。
　　“他还说什么？”
　　“他说——不同意也得同意，老子下的命令，戚少商你他妈的敢违抗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赫连呵呵面瘫一笑，“呵呵，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戚少商你认命吧，你得服从上级指示。”
　　戚少商看了他一眼，“滚他妈的上级指示！”上衣随手撇给赫连，“你回去调人过来，我去！”
　　“戚少商你回来，顾惜朝是咱俩的头儿，你敢违抗命令你反了你了！”
　　戚少商头也不回，“你少给我废话！”

　　戚少商想了个土办法混进去——其实很简单，躲到一个保镖的身后说一句“咦？你看天上！”然后手肘一挥，啊的晕了不就搞定了嘛。戚少商笑了笑真是个笨蛋这种三流肥皂剧里用烂的情节照样管用，难怪现在的人啊见了坑明知它是个坑还是得往里跳。（= =|||）
　　戚少商边换保镖的衣服边想顾惜朝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混进去的，他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另一个拐角还躺着另一个保镖，其实他俩的方法差不多，就是潜台词不一样，一个说的是“咦？你看天上！”，一个说的是“咦？你看地上100块钱。”
　　囧。

　　刚进门就看见黑暗中一个英俊背影发着光，叹口气，戚少商闪到那人背后一处角落，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喂，这么帅就别学人家当保镖，你说你还让不让人家保镖混了？”
　　顾惜朝转身就是一拳，被戚少商伸手挡住，低声说“别闹！”
　　“不是让你们撤吗？”两人躲进拐角，顾惜朝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戚少商挡住来往人的视线，更加警惕着灯光的交替扫射，“你一个人来让我回家？”
　　顾惜朝下巴一抬盯着他的眼神冒火，“回去！”
　　戚少商哼地笑了笑，“不回！”
　　顾惜朝侧了侧身体，俩人挨得更紧，戚少商索性一转身把他隐在黑暗里，“惜朝，有难同当，我知道这件事你想自己来，但是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你想拿证据也得有个照应不是，再说你想尽早破案也得齐心协力是不是，一个人单干那不是英勇，那是蠢！”
　　过了一会儿，顾惜朝愣了愣，脸上热了热，瞪了他一眼说戚少商，你他妈的松开手！
　　戚少商挑了挑眉噢了一声，个小气鬼不就抱了下嘛！

　　“你看那道门！那里面有个保险柜，东西估计就在里面！”顾惜朝点头像是很肯定。
　　戚少商摸了摸下巴，“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保险柜？”
　　“废话，我刚才进去看了，可是密码复杂，外头突然有人声，我怕被发现就放弃了！”
　　戚少商看了看那地形，心思着要是换做自己要怎么在全是保镖的情况下进入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最后想了半天还是佩服地说惜朝你不愧是三等功！

　　“你觉得他们会把这么重要的物证放在这里？”
　　“不知道。”顾惜朝摇了摇头说，“所以要打开看。”
　　戚少商想了想，“我们能不能弄到搜查令！？那样就能正大光明地进来搜了！”
　　顾惜朝看了他一眼，说“不行，那样消息一旦走漏，他们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将证据转移。”
　　两人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和小玉会和再做打算。
　　息红玉正坐在吧台上边抖腿边喝酒，美女一出酒吧里各处的目光都聚集在一起，戚少商走过去低声说喂别抖了跟我出去。

　　三人出了门又走了很远才敢站定说话，小玉说有新线索，队长，我看到了她的照片！
　　顾惜朝一惊，忙问“什么地方看到的？”
　　戚少商皱眉看了他一眼，说别急我们回警局再说！说着握了握顾惜朝的肩膀。
　　小玉被顾惜朝的反应吓了一跳，“在……在那个贝壳眼的钱包里。”
　　顾惜朝那握紧的卷头被戚少商攥住，顾惜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甩掉他的手说我们走！

　　虽然这次没有拿到什么切实的证据，但至少警方发现了那些女孩儿的下落，确实是和这个酒吧有关。于是也算是给警方定了个方向，雷卷开恩免了两人那两万字的检查，走前拍了拍戚少商的肩膀说小顾其实挺难的，你回头多开导开导！
　　戚少商说了句嗯，转身出门。

　　有时候人越是显得高傲冷淡，背后的故事就越是辛酸，戚少商走出警局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惜朝，他跟着他走了一段，看他的背影消失在一家酒馆里，摇头叹了口气。
　　想喝就喝吧，戚少商心想，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唉惜朝让我说你什么好。
　　人都是有段过去的，没什么人是开开心心一路走来，那些裹着泪的故事还是抱在自己的心口不去糟蹋别人了，戚少商心口直疼，他不知道祥老头的存在对于顾惜朝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顾惜朝对于这个案子的执着几乎可以达到痴迷的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多事情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串在了一起。
　　手机响起，是雷卷。
　　“喂，戚少商，祥老头醒了！”
　　戚少商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很好，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