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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夜深了,公子且在这暖阁之中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娇娘甚悦我心,这天下娇娇娘千千万万,独娇娘一份风情入我心。”
      “公子这话,娇娘可走不得心,若是公子于娇娘有心,怎的在见娇娘之前,便一身旁人胭脂水粉味儿,公子自是知晓,他人之人,娇娘不愿碰,等公子什么时候愿与娇娘春宵一度,再来寻娇娘吧。”
      “娇娘这话,倒是怨怪鹤游了。”
      “娇娘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公子这么个玉人儿,娇娘却看不明白了,若是公子愿意,娇娘自是乐意同公子享一夜春风,可,娇娘却不会对公子主动动心,娇娘怕万劫不复。”
      “娇娘真是,甚得我心啊。”扶虞笑,娇娘缓缓退出暖阁,关上了房门,抚了抚那颗躁动的心,真真是不能同那般人儿对视。扶虞躺在榻上,拢了拢身畔的云烟被,明日一早必得早些回京都,故而不能贪睡,她此番出来,只通知了月皎帮她遮掩一二,也不知素素会不会在她婚嫁之前日日前往南恕侯府,这件事情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这边,楚祈刚收到玉巳将军遣人送来的线报,说是傍晚确有一白衣男子驾马路过络绎,看方向,是玉宁府城中。
      尚玉宁府?玉宁府城城郡便是尚玉宁府,她去尚玉宁府作甚。莫不是她同尚玉宁府有何关系?楚祈此番要在日出之前抵达玉宁城门,他此番归京,收到的线报,是将要前来枝越国的俫仪国皇子已经抵达京都,京都现下已经暗流涌动,他要亲自护着她回府。
      晨阳刚起,楚祈带着千旻到了玉宁城门,扶虞起身简便洗脸漱口,出门去后院马厩牵了自己的马,向城门而去,城门守夜士兵交接,扶虞策马而去,楚祈在远处见着那身形,自是认出是扶虞,但是不能跟的太近,避免被发现,扶虞入了远郊,树林之中,箭矢所指,正是所来之人心口。弓弦拉满,楚祈藏在风帽之下的耳朵似有所感,箭鸣破风而来,扶虞感受到箭风,长箭直直而来,已避之不及,胳膊倏地被拉扯,玄色大麾挡下那一箭,扶虞同这救他之人离得极近,扶虞仿佛听到锐箭破开皮肉之声,头顶之人死死护住她,只听到男人低沉闷哼一声,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但扶虞顾不得想那么多,藏于暗处的千旻眼见自家主子上前为王妃挡箭,仔细看那一箭角度,王妃并不是目标,反倒是王妃身后之人,主子关心则乱,倒是顺了暗处射箭之人心意,亏得不是要害,自家主子做了手势,无碍,他便去找那暗处射箭之人。扶虞想从被完全裹住的怀抱中挣脱,却未想到,玄衣人,早她一步,先将她向前一送,飞身离开。扶虞刚从黑暗中出来,眼睛接受晨起亮光,需得些时候适应,待到扶虞完全适应了明亮,周身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踪迹。只是自己方才忙乱之中,衣袖上沾了些血迹,提醒她,方才确然有人放箭,有人替她挡了,但她一向不出南恕侯府,为何有人会藏在她回去的路上埋伏,此人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行踪,除了半年前尚玉宁府之事,还有何人同她结怨?
      扶虞只得先回侯府,事情发生的毫无头绪,回了侯府,月皎已经在房内等着了,自家小姐入门,月皎便见着白色衣衫上一抹红色,分外刺眼,以为自家小姐受了伤,赶忙迎上前去。
      “无妨,血迹不是我的,只是没想到出去一趟,能遇见意想不到的事。”月皎服侍着扶虞换下一身男装,扶虞沐浴更衣,月皎准备吃食,扶虞出来之后,月皎已经将小桌摆好,扶虞躺在摇椅之上,蓝天白云,甚为享受。她还需细细思虑今日所遇,究竟是谁,玄衣男子高了她一头多,袖上沾了血迹也是因着忙乱之中,她揽了那人腰身,腰身劲瘦有力,莫不是?
      “月皎,帮我拿出梳妆台小橱柜二格的羽簪环佩,我们去文胥王府走一遭。”月皎给扶虞取了物件,并不记得自家小姐何时置办过这样式的配饰,递给扶虞,扶虞让月皎将自己青丝半挽,将轻纱蒙在眸子上,玉簪固定,其余青丝如瀑散下,扶虞身上的白纱轻衣宽松慵懒,二人出府,驾了马车,到了王府后门,月皎上前扣门,王府管家开门,月皎道出扶虞身份,管家道稍些时候,他去通传一声。扶虞下了马车,不一会儿,便有侍女前来引路,扶虞月皎一路穿过廊庭堂园,楚祈一袭白色长袍,长身玉立。扶虞远远只见着背影,近身更觉男人气势不容小觑。
      “世女初次登门,是有什么事?”楚祈唇角温润带笑,声音懒懒,听得扶虞倒是面上稍有粉嫩,这男人,真是个麻烦。“既然姻亲所结,天家所定,扶虞也不必避讳,那日遇见王爷,王爷以羽簪环佩换了扶虞的玉簪,扶虞本就想将其换回,今日恰好,所以过府同王爷交还。”
      扶虞伸手,素手中平整的摆着环佩羽簪,楚祈依旧:“那日相遇,我所赠世女玉环环佩乃是我母亲赠予我将来王妃之物,现姻亲已定,这玉环自是世女之物,况且,羽簪轻而素净,同世女气质相得益彰,点缀世女妆容甚为雅致,便一同赠予世女了,另,文胥已经命人去取了世女玉簪,归还。”
      扶虞来此当然是存了试探之心,今早所遇之人究竟是不是楚祈,今早救她之人受伤,按照她沾到血迹的地方,应是后腰偏上,扶虞心中盘算,如何才能不经意间试出他身上是否带伤,贸然过去,有失分寸,若并非楚祈,到时候尴尬如何收场。扶虞出神,楚祈自是将她小表情收在眼中,她现在而来的目的,楚祈心中八九不离十,得给她个机会啊,不然这只猫儿抓心挠肺,但是若是让她知晓,今晨是他救了她,她自是会追问,是何时命人时刻注意她动向的,得既满足了猫儿的好奇心,又不能暴露自己派人注意她,还真是难办啊。
      楚祈转身道:“世女且随我来。”将自己后背交给扶虞,扶虞唇角带笑,倒是个时机,偷偷背手给身后月皎递了个手势,月皎收到自家小姐示意,在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向扶虞脚下抛去,丝帕顺滑,扶虞白靴踩上,微微一滑,扑向楚祈后背,眼看得逞,楚祈转身,倒是扑了个满怀,扶虞一滞,月皎也是睁大眸子,青阳立在一旁,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笑意。楚祈出声,带动的胸腔共鸣,酥酥麻麻,传到扶虞耳中。“鹅卵石路有些滑,世女小心着些。”扶虞面上已经是愠红了,顾不得再去试探,先站稳,手摸上自己眸上轻纱,才缓缓安心,亏得有这轻纱,不然自己不知如何同这麻烦对视。面上红晕不散,人面桃花相映红,微风拂过,樱花撒了二人周身。
      扶虞匆匆取了楚祈递过来的玉簪,见礼便告辞。月皎一路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小姐,您怎的如此慌乱,再怎么说,这位也是将来的姑爷,您同他有些接触也是正常。”
      “我本以为,感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自是不会同何人动心,更何况是这么个麻烦。”扶虞心中不觉自己对楚祈有心,只不过,经年长成,甚少同男子接触,今日十分失礼,所以有些局促,待到现下静下心来,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每每想到那麻烦,不觉抚上心口。
      扶虞下了马车,恰巧碰上刚到侯府门前江素的马车,江素下了马车,扶虞搭上月皎的手准备下车,江素挥挥手,代替月皎的位置,扶虞顺势下车,江素挽着扶虞手臂往侯府内走去,两辆马车绕去后府,“阿虞这是去哪儿了?”
      “去了趟文胥王府。”江素听了一顿,接话:“阿虞怎的去王府了,是有什么事吗?”
      “去还些东西。”其中实情自是不能同江素细细分说,况且今日窘状,在场之人知晓便够了,能不外传则不外传。见扶虞不愿多言,江素便善解人意的不再追问。二人回了扶虞院内,月皎带着侍女将晚膳送上,扶虞带江素净手,二人落座,“素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自是想阿虞了,趁阿虞还未入王府,这等闲逸时光,自是要多同阿虞多待会。”
      “贫嘴,宫内现下如何?”
      “悦嫔入了宫,倒是安分了不少,没了刚入宫宴请众人的做派,收敛甚多。”
      “跟我讲讲当今皇后吧。”
      “阿虞怎的对当今皇后产生兴趣了呢?”
      “只是上次入宫,见了皇后和皇妃,皇后为人温润,皇妃虽性格清冷,但能看出来对帝王爱慕之心。”
      “阿虞所言不错,后宫之中,所有人都能看出皇妃对帝王之心,但是,皇后不论出身,世家,才情,都是那后位唯一人选。”
      “怎么说?”
      “皇后当年,也算名动天下,十又四岁之时才女之名冠绝京都,都说貌易压技,但这位皇后偏偏才貌双绝,性情温宜,堪表率六宫,母仪天下,故而,当今太后同先皇早早便定下了这门亲事,然,坊间秘辛传闻,皇后在立选之前,早已有心上人。”
      扶虞起身,手执酒盏,“据说素素刚得了帝王赏赐的吐蕃果酿。”江素看着扶虞笑意眉眼,知晓这只小狐狸又开始打美酒主意了,扶虞没什么别的爱好,独独对酒酿甚是喜爱,故而,江素揽尽了美酒,送给扶虞,只是没想到,扶虞话题为何转换如此之快,上一瞬还在问皇后之事,下一瞬,便问起了果酿。
      “那葡萄酒酿,确实香甜醇厚,确是帝王所赐,但是谁在你耳边吹风,道说是赏赐,那也仅仅是一杯品尝而已,若是有一坛,早已到了阿虞桌上了。”
      扶虞微微抿唇,小动作自是瞒不过江素,江素微微摇头。未有佳酿,扶虞自是心有郁结,但是自己想了解的,江素自是知晓,二人聊了一会,江府遣人来找江素回府。扶虞洗漱过后,随手拣了本小传读,早些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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