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再見痞子英雄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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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在天嚇了一跳，連忙拍拍自己胸口，「喂，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對不起。」
「拿去！」
袋子裡裝著滿滿補給，跟他需要替換的綁帶及藥品。
三週前，他獨自來這看小玫時，小馬帶著一身頗重的傷出現，他無法置之不理，不能送醫院，也沒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沒告訴英雄，他心底很不舒坦，只是時間點的問題，等小馬……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到時候英雄一定會最先知道。
想到他得再瞞些時候，在天心裡就七上八下，他這樣沒向英雄交代，偷偷半夜跑出來，萬一被英雄察覺，誤會他跟小馬夜半幽會，真是跳哪條河都洗不清，一旁的小馬不停朝他身上嗅，也不知道在聞什麼？
「你幹嘛？」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咦？」在天東聞西聞只有沐浴乳的香味，他不由心虛地想，不會吧，他出門前沖澡了……
「奇怪，你身上不應該有這種味道。」
「有啥好大驚小怪？大家都成年人，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這種事很正常……」在天理直氣壯地說，幸好光線幽暗看不出他臉紅。
「情不自禁？」小馬疑惑地問：「你情不自禁拿火藥幹嘛？」
「火藥？」
「你身上有淡淡的硝煙味。」
大概在車上又沾染到下午爆炸的硝煙，小馬鼻子真靈，「哈，你說這個呀！」在天笑到忘形地拍他肩膀一計，力道稍微有些大，小馬微微縮躲，在天歉意地收回手，「你有沒有好一點？」
「恩，好多了。」
小馬命真硬，發高燒堅持不上醫院，光打抗生素、止痛針、吃消炎、打退燒針，連傷都自己縫、自己包紮，這麼撐著撐著居然燒退活下來，唉，他之前可是每天心神不寧上班，他怕小馬撐不住，還要擔心英雄看出端倪。
他傷到底要不要緊？這些夜他不知藏在這墓園哪睡？他有給他備睡袋，小馬該不會鋪在棺木睡吧？不知道給他準備的高劑量營養品夠不夠？他是不是還是傳統點給他燉隻四物雞？
在天覺得自己現在心態活像個老媽子，他是之前照顧小馬顧出後遺症嗎？但想到小馬負傷逃亡沒人照顧，他又放不下心，只得繼續張羅吃食藥品，但他想問小馬可否挪地方養傷？他最近精神不濟時運差，怕哪天夜裡來就撞見這邊的黑白無常……
胡思亂想的一句也沒說，在天嘆口氣，「國防部正動員找你，黃世楷。」
由於海港城位置特殊，極具戰略及海運經濟價值，經常成為附近國家覬覦對象，紛紛想來插旗殖民，打立國起，海港城就採軍政分離，行政統治權在民選總統，治安維護日常由警政體系負責。
軍政權目前由三大家族派系之軍旅世襲把持著，分別為「高家」、「魏家」及「程家」，三家合組國防部，對外發言代表為國防部長，三家軍旅各自徵召兵投入國防部運作，劃為特別軍政區，一般平民禁止入此區。
早年派系軍旅更多時，經常發生兵變奪權，每隔不久國防部長就換人，而且他們怎麼鬥都行，只要不影響到平民生活，但隨著三家越鬥元氣越傷，現在比較不會直接放台面上撕殺，改台面下爭鬥，武鬥變文鬥，很難想像海港城的安定繁榮背後，居然有這麼不受約束混亂奇怪的存在。
最近似乎到處不平靜，國防部接連出了幾個醜聞，前不久深夜還炸掉一座彈藥營，牽連其中的有幾個不堪身敗名裂自殺了，聽說他們內部似乎正鬧矛盾，若國防部長協調不來就會被他們拉下台，國防部流年不利連協助獄方轉送高義，也遇上爆炸襲擊，炸毀裝甲運輸車和犧牲二十幾位官兵。
「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叫我小馬。」
小馬說起話來客氣斯文，明明長地一臉人畜無害的好脾氣樣貌，渾身氣場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但動起手來可厲害，超殺的！完全像變個人，小馬這樣算表裡不一嗎？到底哪個是他的真面目？但他在他面前，還是過往他熟悉的那個小馬……
唉，要不是小馬這陣子傷重，在天也會懷疑國防部那些破事，他是否牽涉其中？一個名字並不會把小馬變成陌生人，卻能提醒他，就算從英雄那得知他小命僥倖能救回，小馬居功首位，他們之間畢竟存在太多欺瞞，他不能再對小馬毫無防範，他難免懷疑小馬又施苦肉計來騙他，但……再受騙上當也只好認了，不然叫他怎麼辦？至少眼前那些傷是真的，但凡事有個底線，如果小馬辜負他最後一次的信任……
在天忍不住問：「你倒底是不是我的敵人？」
「希望不是……」
從小馬回話的微笑裡，讓在天感到歸屬宿命的沈重無力，就因為小馬老若有似無地對他發出歉意的訊號，他每句道歉也都真心無比，他心裡似乎滿滿的苦，那股壓抑讓他感同身受，要和這樣的小馬為敵，他也很不樂意。
「說話老高深莫測，要不是看你一身傷，真想揍你！」
「呵。」
沈重的氛圍被在天沒好氣的幾句話輕易沖淡，小馬忍不住又笑起來，這次笑容就顯得輕鬆許多，在天見小馬笑了，自己也不禁莞爾。
他當然知道以他那三腳貓拳腳說要揍小馬根本就是笑話，馬小明真實名字黃世楷，身份為前海軍陸戰隊陣亡軍官，官方記載死於北韓執行任務，專長射擊、刀搏、絕壁攀爬、特攻作戰、武術等，個人曾囊括多項戰技冠軍，敵後偵察、策反更是他的強項。
在家細讀小馬資料後，在天發現有關他過往的個人資料很少，大部分都是他執行任務的優異表現及成果，那滿滿豐功偉業的記錄裡，陳在天注意到小馬親友欄從缺的那塊，小馬一出生就被丟置在孤兒院門口，跟他一樣是孤兒，這件事讓在天覺得難怪小馬抓他的心思特別準。
「你人明明還活著，為什麼裝死？國防部虧待你嗎？」
「黃世楷確實陣亡。」他被拋棄在北韓與長白山交接處的叢林裡，從此不再是人。
「那現在在我面前是鬼嗎？」
「呵。」
「隨便你，你不想說，我也沒法逼你。」
小馬每句話都藏著深意，不知前因後果，在天解讀不來，這是小馬在不說謊也不多透露下，對他釋放最大的真誠，他只能試著用感受理解小馬。
在天覺得腳酸，他就背靠牆面席地而坐。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再見痞子英雄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