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再見痞子英雄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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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英雄進去，一進客廳，在天注意到茶几上擺著的藥和紗布，加深他對英雄歉意的心情。
「英雄，我……」
英雄打斷他，「明天開始停止我擬的訓練計畫，以後你的訓練就比照其他組員，而住家規定三取消，明天起隨你睡到幾點，我也不會進去叫你起床，但是希望你能盡量提早上班時間，避免路途上意外狀況發生，還有……」
聽到英雄一連串「施恩」、「放牛吃草」的宣言，在天感覺不到高興，他簡直心慌到極點，英雄真的不理他了，一時暈眩，他突然腿軟。
英雄趕緊上前一扶，這才發現在天難看的臉色，「不舒服嗎？」
在天飛快地搖頭否認，唇色慘白地一笑，「大概酒喝多，一時貧血。」
英雄發現在天冒汗，似乎身體不適，「去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在天婉拒英雄扶他進房，他勉強自己走到房門口，回頭發現英雄一步一趨跟在後面，「英雄，我……我……」
英雄見在天說話困難的樣子，他以平日不曾有的溫柔口吻說：「先上床躺著，我去幫你擰條熱毛巾就來。」
剛才，要不是管理員通知，他不會有機會聽到在天最後說那段話……
如果不是陰錯陽差聽到那番話，他不會瞭解在天用什麼心情看待光明黑暗？
他恐怕繼續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天身上，那樣的話聽一遍就足夠，當他明白，他就不忍見在天再述說一次。
一直以來，在天藉玩世不恭的面具來保護自己，麻痺自己的知覺，其實他始終渴望受人瞭解正視，所以他沒法光看著，卻什麼都不去做，不試圖挽回一個對自己極為重要的人。
「英雄，我知道我讓身為搭檔的你丟臉失望，讓你看不起……可是我……」在天努力想擺出裝腔作勢的痞樣，但是他現在神情更像無助的落水狗。
既然有機會開誠布公，英雄也如實說：「我看不慣的是你的生活態度，至於看不起……起初有吧，至於我現在……」英雄遲疑了下，他該如何陳述內心真實感受，而不會嚇著在天呢？
在天誤以為這是英雄從此跟他劃清界限的開場白，他急忙說：「英雄，我可以跟你坦白一件事嗎？」
「恩，你說。」
現在要說的是在天自覺羞恥的秘密，他從未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在天只能期望他的坦白有代價，他兩手交搓著，咬牙一股腦說：「我……我識字能力不如小學生……」
看英雄怔住的模樣，在天著急地說：「真的，我沒騙你！我媽有教我認字，可是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然後我就流落街頭，也沒有機會上學，直到被人抓走，後來變成現在這樣……」他低頭怯怯地問：「你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
省略許多重點，倉促無章地結束，這突如其來的秘密，在天帶給英雄的震撼，讓英雄意識到那裡頭隱藏多少辛酸可說。
「如果你不希望透露出去，我就不會告訴別人，但是痞子，這不是可恥的事，你值得任何人尊敬，就憑你一個人在街上生存這麼久。」
「是嗎？」
在天露出苦笑，他在大街上流浪的時候，只感受到沒尊嚴，還有不如有人養的狗。
不過，這就是英雄，在他善惡分明的世界裡，流浪漢不是罪，沒錢不是惡，不認識字也犯不著自卑，只要正直做人，就值得尊敬，心存歹念為壞，才是最可恥。
又讓一個孩子無依無靠自小流浪街頭，他們兒福機關到底都在做什麼？
英雄忍不住問：「社會局呢？你媽沒有安排其他親戚朋友照顧你嗎？」
「沒有，我記憶中除了我媽外，沒見過其他親人。」
很奇怪，明明胸口發酸，但眼眶泛不出半滴淚，這一刻，他好像抽離情緒，像述說別人的八卦故事，甚至語氣帶點調侃，降低悲傷指數。
「我媽說我沒戶籍，怕人家把我帶走，她只好帶著我東躲西藏，直到她去世前，我還是不知道我老爸是誰？哈，現在臉整成這樣，路上遇到老爸也認不出來，呵，說不定我老爸是什麼有錢人也不一定……不過，也沒關係啦，我怕見到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無緣老爸，我會忍不住每見他一次就想扁他一次……
「反正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媽老說我很可愛，就算玩得全身髒兮兮，她還是願意笑著抱起我，從來不嫌棄我，她很愛我，在我的記憶，只要這樣就夠……」
再追問在天身世下去，英雄不免覺得自個太殘忍，他轉了話題，「那你平常怎麼看那些書面案件資料？」
在天索然無味地說；「還能怎樣，做樣子呀，從以前念警校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偷雞摸狗，裝摸作樣的事我最會，我超討厭寫個人報告，寫不出來只好抄人家的，沒得抄時，我就一個頭兩個大，還好鈔票什麼都買得到，連報告也可以請人家代寫……碰到小組作業，我總搶上台發表的工作，加上平常請客會做人，同學以為我愛出風頭，所以都讓給我。」
他優越的記憶力及敏銳觀察力就這麼訓練出來，他培養出高竿的社交手腕，對金錢揮霍大方，言行任意輕率，偶因他無知而出糗，也無人懷疑過，一切都是為生存下去，怕被拆穿的伎倆假象。
久而久之，他塑造出「陳在天」這個人，如同印記烙進人家腦海裡，也深刻侵腐他的內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再見痞子英雄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