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痞子英雄》花子草

17、再見痞子英雄17

　　英雄想起下午確有此事，因為之前在天老想裝病痛來逃避訓練，所以他根本不當回事。

　　「對，我居然……」英雄眉頭間緊緊糾結住，嘴角微微痙攣似，因為心口內咎不捨的痛，超乎一般忍耐程度。

　　他怎麼能對他如此冷酷？

　　完全沒考慮他的作法，或在天聽到那些話的感受，只是一意孤行地貫徹那些他所謂對在天有好處的事。

　　靠得近就更看得清在天遍佈四肢、身上的紅腫淤青，甚至連下巴也帶著淡淡的淤青，這些都是他造成的？

　　想到西英的提醒，英雄不禁自省他太激進嗎？

　　一時間，英雄再也無法堅信自己的立意做法正確，他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覺得我成天這樣逼你，很沒人性？」

　　「哈，你沒人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天正想一吐這幾日的怨氣，抬頭卻怔住，見英雄一瞬間陷入極度厭惡他自己的情緒中，他乾笑兩聲，「呵呵，其實也還好，沒這麼嚴重啦！」

　　在天觀察英雄的神色，懊惱地想英雄這小子，一旦鑽牛角尖，就會陷入不可理喻的低潮。

　　而在天發現，他一點也不樂見這樣的英雄……

　　因為這讓他不知所措，甚至感到害怕，閒散自在慣的他，不該再有這種被人制約的情緒，記憶中，不只叫在意的心疼感覺……

　　他現在只求英雄別露出難掩受傷的表情，哪還跟他計較這幾日受的苦，對英雄，他做不來西英的感性安慰，在天乾脆一把粗魯地勒住英雄脖子。

　　「兄弟呀！從來只有你理直氣壯罵我的份，你突然這樣我很不習慣，我們還是正常一點，OK？」

　　半開玩笑的語氣帶著認真，這個時候，在天還顧慮他低落的心情，英雄感動之餘，不禁好氣又好笑地罵道：「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傻？」

　　「嘿嘿！」

　　見英雄恢復精神，在天對他露出久違的笑容，至於他心中那份對英雄異樣感覺，自然選擇忽略不細究。

　　他和英雄相視而笑，一掃多日環繞兩人間低迷的氛圍及隔閡，這也是這幾天中，他們最靠近彼此的時候，無論是身或心的距離……

　　英雄的直接單純將萬物劃分為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全然的喜歡或厭惡，清楚明瞭呈現在英雄投視你的眼眸，即便對他自己，也是喜歡和討厭區分得十分清楚。

　　這也注定許多灰色地帶在他眼中是無法容忍的存在，而他陳在天踩在善惡線上，一個讓英雄頭痛且無法理解的典範，持續挑戰英雄對好惡是非的認知。

　　英雄總隱藏自己對在天的好感，而今他眼神明顯流露他對在天的喜愛，他看他的目光溫柔中帶欣賞，欣賞中帶愉悅，愉悅中帶平和。

　　內心一股平靜安祥，他光靜看在天的笑容，就能從中感受到最平凡單純的幸福，他真希望永遠這樣……

　　靠得近，他聞到在天身上散發的香氣，在天總不忘噴香水在身上，他這人沒定性，連香水也時常更換著。

　　但這款聞起來，帶有淡淡清新柑橘茴香的香水，似乎最受在天鍾愛，一個星期至少兩、三天會噴上這味道。

　　他最愛在天臉上出現的表情，就是他天花亂墜吹噓著，或表現神氣活現時，眼神卻不覺流露沒自信的模樣。

　　他眼神會不安地四處飄晃，而他特別容易在那時被他打動，像現在痞子的黑瞳又四處亂飄流轉……

　　英雄自己倒喜歡接近在天脆弱的一面，讓他興起保護他，想更瞭解他內心深處，另外更瘋狂的是想擁抱他……

　　想歸想，但英雄始終沒付出實際行動，他時時克制提醒自己，因為一旦逾越雷池，他就不能保證止得住對在天著魔般佔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