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痞子英雄》花子草

16、再見痞子英雄16

　　在天跟英雄後頭拖拖拉拉地走著，基本上這時候還留在警局裡的人所剩不多，地下訓練樓層更是無人。

　　「你爭氣點！你看你剛才像什麼樣？居然想躲在女生後面。」

　　浴火鳳凰？他別被殺掉作烤雞就謝天謝地……

　　在天對剛才的想法斥之以鼻，又不解自己何以如此自虐？

　　以往，他鐵撒手不管這些訓練，沒兩天就逃之夭夭，以前，他總抱持著這社會多一個爛警察不會倒，少一個認真負責的好警察差別也不大，如今他心虛於英雄對他指責，難道，他真認真想當警察？

　　還有，英雄真討厭他，才拉他做這些煩人訓練嗎？每天花一大把時間在討厭的人身上，除了氣死自個，還有啥好處？

　　在天不禁在心裡打上問號，他隱約覺得他似乎認錯英雄用意，一個直腸子不懂耍手段的人，大剌剌叫他滾，或像最初那般當面威嚇他離開，才是英雄最可能採用的方式。

　　「走快點！你拖拖拉拉打算十二點才回家嗎？」

　　英雄不耐煩地回頭罵他，無論如何，在天認清事實，他訓練沒做足，英雄絕不可能放過他，他認命地加快腳步趕上他。

　　英雄才發現他走路有點簸，一拐一拐地，走越快就愈加明顯。

　　「好啦，待會先打靶嗎？」

　　英雄最不滿意他射擊成績，他開槍下意識會閉眼睛，張眼打手會晃，扳機扣下去，火藥撞針的聲響及瞬間後座力，目標還沒打中，他自己先嚇到，閉眼打狀況可能好些，只是打不打得中，就看那次……有沒有狗屎運？

　　但講正格的，在外頭開槍，他從來沒想過命中目標，唯一一次瞄準就是和高義對峙的時候，為了救英雄……

　　事後想起來仍讓他餘悸猶存，總言之，沒到最後緊急關頭，他不想開槍射人，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

　　「你來這坐下。」英雄皺眉頭按著他肩，讓他找個地方坐下。

　　「幹嘛？不是說要打靶？」在天打算醜話先說在前，也不怕丟人，「我告訴你，我現在打靶只能打四十分，就算讓我練通宵頂多增加五分，啊！」

　　英雄蹲在他前面，提起他的腳，在天忍不住吃痛叫出來。

　　「扭到怎麼不說？」英雄打算脫下在天的鞋襪。

　　「不用！」在天反應激烈地阻止他，對上英雄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說：「穿一整天，還沒洗腳，怕會臭……」

　　英雄露出少無聊的眼神，他脫下在天的鞋襪，也不嫌髒地把在天的臭腳丫放在手上，稍微轉了轉他踝關節，簡單幫他檢視一下。

　　確認骨頭應該沒問題，腳背一大塊淤青，英雄推測在天應該是下午跑步時，不小心拐到，幸虧不嚴重。

　　「你白痴嗎？再過幾天就出任務，拐傷著腳怎麼追那個變態？」

　　其實英雄心裡更擔心的是，有個萬一時，他要怎麼逃？

　　「受傷就要講，不會連這個都要我教吧！你……」

　　英雄見在天低著頭，他裝模作樣時，總揚頭哀叫地特別顯眼，就怕人家看不見聽不到，真難受委屈時，他頭才會像小狗尾巴垂得低低的，就怕人家發現他濕漉漉的眼睛。

　　「我講了……下午跌倒時，我就說我拐到，可是你叫我別裝，還說就算腿斷，爬也要爬完剩下五圈……」在天無精打采地說著。

　　英雄倏如一盆冰水灌頂，剎時清醒他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