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救赎》抹青丝

5、她在找他

　　连续一周，明洋路的蓝梦酒吧客人场场爆满。
　　李梦如愿涨了工资。
　　大成让她请吃饭，李梦说了句没钱。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哭穷！”大成鄙视了她一眼。
　　“我本来就穷！”李梦坐在吧台凳子上继续玩她的手机。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大成在回酒吧路上接了个电话。
　　“什么事？”
　　“成哥，这几天有个女的一到晚上八九点就蹲在我们店门口，说等蓝哥。”
　　大成眉毛一挑：“女的？”
　　“东区那边刚才过来一个弟兄，也说了这事。我还用手机拍了照片，那弟兄说这女的也蹲过他们店”
　　“照片发来我看看。”
　　挂了电话，大成就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白色长裙，蜷蹲在地上，看不清脸。披散着头发，垂到地上。
　　大成觉得有点像贞子。
　　晚上十一点，大成出酒吧准备去吃点东西，刚出大门，吓了一跳，差点没栽到地上。
　　门口蹲着一个人。
　　白裙子的长发女人。
　　大成用脚驱了驱她的脚腕。
　　女人抬起头，然后又垂了下去。
　　大成问：“等你的蓝哥？”
　　女人突然站起身。
　　大成这才看清她的脸。脸上有一道一道的灰色痕迹，看不出是灰还是什么，眼睛里雾哒哒的，鼻子在女人里也算少有的□□，嘴唇泛白。额头正中间还有一颗咖色小痣。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宽松的白色连衣裙里，裙子有点脏，裙摆都是灰。脚上一双都快成灰色的白布鞋。
　　可怜地让人想掉泪。
　　“蓝桉在吗？”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消失了八年的蓝梦。那个让蓝桉魂牵梦绕想了念了恨了八年的蓝梦。
　　“你找他什么事？”大成又上下又打量了她一遍，想不通这个女人会和蓝哥有什么关系。他跟在蓝桉身边6年，从没见过蓝桉和哪个女人多说过一句话。
　　“他在吗？”蓝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今天不在。”大成也没撒谎，蓝哥今天确实不在，至于去哪，他也不知道。
　　蓝梦失望地又蹲下身子。
　　大成看她那可怜相，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有点不忍心。
　　“哎，你和蓝哥什么关系？”大成也蹲下身子。
　　蓝梦没说话。
　　大成觉得在自讨没趣，干脆站起身走了。
　　凌晨一点，蓝桉回来了，蓝梦已经走了。
　　大成也没提这事，总不能随便来一个女人说找他蓝哥，他就去通报吧，那他蓝哥还不被烦死！
　　接连几天，大成没再见到蓝梦，就把这茬事给忘了。
　　一周后的例常巡店。
　　北区蓝梦酒吧门口闹哄哄的，一帮人堵着门口，领头的一个男人是个粗线条的汉子，身材高大，像是半座城墙竖在众人之间。
　　车内的大成瞅了瞅一圈人，没见到酒吧负责人出来平事。
　　大成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通。
　　“你们店门口有人闹事你不知道？”大成冲电话里喊。
　　后座的蓝桉蹙了蹙眉。
　　“你他妈怕事还是怕死？明天收拾东西滚蛋。”大成气冲冲挂了电话。下了车。朝闹事的一群人里走过去。
　　“这天还没黑呢！”大成见他们手里还抡着棍。想笑。
　　什么年代了，还准备打群架吗？
　　“你谁？”领头男人问大成。
　　大成眉峰一挑，哟，第一天出来混的？居然不认识他大成！
　　新人新世界吗？
　　“我啊，我就是路过，路过。想进去玩玩，看你们堵在这，没敢进去。”大成脸上还透出一股害怕的表情，心里差点没笑岔气。
　　“别进去了，这家店太他妈坑了！”领头男人说道。
　　“啊？怎么坑了？我今天可是被朋友推荐过来的。”大成装作一脸懵懂样。
　　“一瓶酒就要8888，还不坑？”一个穿着背心，露出结实肌肉的男人说道。
　　大成心想，你他妈嫌贵可以喝那88的呀！
　　但是他没说，故作震惊地换了句：“东区有几家酒吧一瓶酒都好几万，我就是嫌贵才来这家的。”
　　一行人面面相觑。
　　大成心想，难不成是乡巴佬逛街？
　　“一瓶啤酒就好几十，这也太他妈宰人了！”另一个瘦高男人又说了句。
　　“我觉得你们去超市里买几箱酒回家喝也挺好，干嘛非得来这种地方。”大成想着点子让他们尽快走。
　　“那不行，他们还没退我们钱呢！昨天我们可是花了好几千，今天他们不把钱退给我们，休想让我们走！”领头男人不愿意。
　　大成听明白了，敢情是昨天消费完了觉得亏心，今天过来闹事来了！
　　大成刚想再说什么，迎面开来了几辆警车。
　　不用多说，一行人被带走了！
　　公共场所聚众闹事。
　　大成回到车里，想问蓝桉是不是他报的警，没想到蓝桉先开了口。
　　“你现在处理这些事情这么墨迹了？”
　　大成觉得委屈，以前他就是太容易冲动，说不上两句就先动手，进了好几次局子。因为这事，还被蓝桉关过禁闭。他现在不武改文了，他蓝哥又说他墨迹了……
　　大成想辩解，又咽了回去。
　　蓝桉没抬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分事！”简短两个字说出了大成的问题所在。
　　回去的路上，蓝桉吩咐大成让北区的经理继续干着。临了又加了一句：“不出来应对是对的！这种事直接报警！”
　　大成这才知道不是蓝桉报的警，是经理。人家在他们去之前就已经报警了。
　　大成抡起手，朝自己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