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救赎》抹青丝

2、来了一个新驻唱

　　蓝桉每天傍晚6点都会巡店。
　　大成陪着。
　　12家店面，就数明洋路的总店美女最多。大成心里跟明镜似的，谁都知道他蓝哥每天晚上都会呆在总店。
　　可惜，都是呆在二楼，极少露面。
　　大成知道蓝桉的心里藏着一个女人，但他从来不敢问。他见过蓝桉的皮夹里有一张女孩的照片，这年头，付钱都用手机，谁还用皮夹，他蓝哥就是个例外。皮夹不离身。
　　能被他蓝哥如此惦念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绝世美女？
　　下午六点，大成照例跟在蓝桉的后面，一家接一家店转悠。
　　出了长安路的店面，蓝桉突然止住脚步，大成没注意，一脚踩到了蓝桉的鞋后跟。
　　“蓝哥，怎么了？”大成看见蓝桉看着对面的咖啡厅。
　　看什么呢？大成伸着头也看过去。
　　蓝桉收回目光又抬起脚走了。
　　大成两步一回头，没见着什么人呐。
　　两人巡完所有店面得将近3个小时。
　　回到明洋路总店，蓝桉径直上了二楼。大成没跟上去，留在了楼下。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那音响能不能别开那么大声，我每天晚上回去都他妈耳鸣！”大成朝疯哥喊道。
　　疯哥打了个OK的手势，将音响声音降了降。
　　大成坐在吧台，要了瓶啤酒，扭头看到了昨天“要债的男人”。
　　大成放下手里的啤酒，走了过去。
　　“成哥”昨天那个男人恭恭敬敬喊了声。
　　“你今天来是喝酒的还是要债的？”大成拿他打趣。
　　男人嘿嘿笑了笑：“找人，找人。”
　　大成回想了下：“昨天那个女人？”
　　男人笑着点头。
　　大成装腔看了看四周，“没来。”
　　其实大成根本就想不起来昨天那个女人的模样。可就是对眼前这个男人不待见。可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把人往外撵。毕竟人家也是给了进场费的。
　　男人认真的朝周围又看了几圈，好像真没看到人。于是欠了欠身，“成哥，那我先走了。”
　　大成点了点头。刚坐回吧台，身旁探出一个头，大成吓了一跳。
　　“你他妈找死呢？”大成扯着嗓子喊。
　　女人甜甜笑了笑。
　　大成突然觉得她有点面熟。想了一会，好像是昨天那个被要债的女人。
　　女人未施粉黛，及肩中长发挂在耳后。
　　大成盯着她露出的半截小蛮腰，目光带了些侵略和兴趣。
　　腰不错。
　　“成哥，蓝哥在吗？”
　　女人叫李梦。
　　大成见她毫不掩饰地跟自己打听蓝哥，不免觉得可笑。
　　“怎么？想见？”大成咧嘴斜眼看她。
　　李梦点点头。
　　“回去睡一觉就能见到了。”大成喝了口酒。
　　“睡一觉？什么意思？”李梦没明白。
　　大成低低的笑出了声。
　　“梦里见呐。”
　　李梦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大成饶有兴趣地盯着李梦的背影。又喝了口酒。
　　李梦又问了几个酒保，酒保都一个劲地摇头。
　　这时一个仪表堂堂的魁梧男子走到大成面前。
　　“成哥，小天说驻唱的可可昨天没来，今天也没来，打她手机也关机了。”
　　魁梧男子叫江远，是酒吧的人事经理。
　　大成眼珠子转了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飞子，在西街吗？叫几个兄弟帮我去五仔店里看看，可可是不是跑他那唱去了。”
　　大成挂了电话，看了看唱台，几个酒吧常客坐在唱台对面的卡座上，估摸着是在等可可出场。
　　可可是酒吧的常驻歌手，唱了2年了，粉丝很多，清一色男粉。
　　可可长相妖艳，个性的短发，唱歌偏向朋克一类。偶尔也会唱抒情，极少。逢31号，酒吧就会安静许多。因为这一天舞台不开放，少了舞台疯狂扭动的腰肢和臀部，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就有些不合时宜，这一天酒吧会放些幽静的歌曲，多是些雅致的旋律。可可也就那天会唱几首慢歌。
　　逢31号，一年也就7天。
　　蓝桉在那天会下来坐坐。能坐上一个多小时，然后出门。
　　消失两天。
　　没人知道他去哪。
　　大成也不知道，毕竟蓝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虽然蓝桉在很多人眼里残忍又暴力。可在大成心里，他蓝哥是善良的。起码不打女人，大成不行，惹到他，女人都打！
　　十几分钟，大成电话响。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堵住另一只耳朵。
　　挂了电话，大成朝江远招了招手。
　　“赶紧再找个，可可跳了。”大成表情不太好。有点燥！妈的，真跑五仔场子里去了！估计真要带走一批客。
　　大成犹豫着要不要把可可跳到五仔场子里的事跟蓝桉说，转念想想，算了，这点小事还是不烦他了。
　　晚上十一点，江远就找到了两个女的，试了试音，一般般，不特别，长得也只能算凑合。一点特色都没有。
　　这年头，长得好的唱歌又好听的，太他妈难了。
　　凌晨两点，大成走出酒吧，刚到门口，李梦就堵在他面前。
　　大成又被她吓了一跳。
　　这女人！
　　李梦化了妆，穿着超短裙，紫色吊带，又露出半截小腰。
　　“成哥”，李梦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怎么？还不死心？”大成瞥了她一眼。化了妆就是不一样，长长的假睫毛，娇艳大红唇。
　　“成哥，听说你们在找驻唱？”李梦歪着脑袋问。
　　“你还会唱歌？”大成边问，眼睛又瞟了一眼她的腰。
　　真白，真想捏一把。
　　“怎么，看不起人？”李梦瞪了他一眼。
　　“唱一句来听听？”大成靠着墙看她。
　　“在这？”李梦看了看四周。
　　“怎么，清唱不会？”大成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大口，仰头吐出一个烟圈。
　　“我会弹琴，会弹吉他，也会打鼓”李梦有点得意。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是让你唱两句。”大成才不管那些，嗓子好才行。
　　“那你让蓝哥出来，我就唱。”
　　大成盯着她两秒。
　　“滚吧。”大成转身进了酒吧。
　　酒吧今天人不多。
　　李梦跟在他身后也溜了进去。
　　大成转身，“滚出去。”
　　李梦说了句“我不滚”，然后往唱台走去。
　　李梦坐在唱台的高背椅上，拿着话筒，开始清唱：
　　“可一别并没有两宽，怀念总偷偷的试探，不然我为什么，还红着双眼 遮掩着不安
　　我也曾试着去避开，回忆里的那些片段，那些笑那些你做的晚餐，越想越伤感”
　　大成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眼睛盯着李梦。半晌没回过神来。
　　李梦走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大成回过神看她。
　　“怎么样？满意吗？”李梦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能过来？”大成问她。
　　“随时！”李梦笑着，然后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得先预支一年的工资。”
　　大成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你他妈还没开始上班，就要支一年的工资？”
　　“我有急用。你给句痛快话，行不行，行的话我明天就来上班。”
　　大成有点犹豫。一年工资也不少钱，得二十万呢，得问问蓝哥才行。
　　“在这等我。”大成朝她说完就转身去了二楼。
　　过了一会，大成从楼上下来。
　　李梦忙跑过去。
　　“你以前唱都是多少？”大成问。
　　“你给市场价就行。”李梦其实没在酒吧唱过歌，她就是喜欢唱歌，加上嗓子好。其实没什么演唱的技巧。
　　“那就1万8，明天过来签合同，别唱几天就跑了！”大成想到之前可可那事就来气！当初也没签合同。
　　李梦兴高采烈，说句好就跑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