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距离有多远》依家

17、我知道你的秘密（2）

　　李明皓虽然一直充当着买单者的角色，但是领导们并没有对他呼来喝去的，很明显相当客气，而且时不时都得奉承他几句，好像吃他的喝他的反而是沾了他的光似的，谁叫他有背景呢！
　　快十二点钟时，李明皓下意识地看了看表。这似乎是今晚的第N次看时间了。那个女医生还在等他吗？应该在等，不然应该会有电话过来泄愤。为什么执意等他去呢？看上他？这样的女人多着去了，结果可想而知；为了把伴郎给了郑齐生气？那找他也不对啊，直接找王国奇换不就得了，还是什么原因呢？这个女人似乎总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注意她。上杆子的买卖，别亏了自己不是？
　　李明皓微笑着对开怀畅饮着路易十三和马爹利的领导们说还有事，不奉陪了，找机会再聚，一干人都说，年轻人这时候都忙，快去吧！
　　十二点十分，李明皓进了绿茵阁。
　　看到的都是情侣，卿卿我我、暧昧的聊着、笑着，终于在安静的角落里看到了把头靠向窗玻璃的唐佳佳，专心地看着窗外，似乎周围的暧昧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她，她沉醉在她的世界里。
　　看着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一杯白开水，心想，她那么肯定我会来？李明皓刻意地咳了一声。
　　看到李明皓站在桌子旁，突然觉得他好高大，应该不只一米八吧。昏暗而柔和的灯光射到他轮廓硬朗的脸庞，照样酷酷的表情，眼神中有一丝玩味又有一丝挑衅，却令人有些着迷。
　　意识到自己傻眼的唐佳佳，马上恢复，客气道：“请坐，李先生！”
　　李明皓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习惯的爱慕，医生没交往过，因为有心理阴影，看来有机会试试。
　　“这么急着找我，请问唐小姐有什么事！”李明皓刻意将原本已经很深沉的声音放得更低，要的就是那种能穿入心里的效果。
　　“首先，很感谢你上次送我回家，一直没好好谢你，本想请你吃饭的，可惜你太忙。”
　　果然老伎俩，这种他见多了。
　　唐佳佳喝了口白开水，继续：“其次，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当伴郎！”唐佳佳说完看着李明皓，期盼的目光。
　　“很抱歉，我可能要去出差，没法保证，所以只好推掉。郑齐律师我也认识，人不错的，会是好伴郎。”
　　“就因为是郑齐，我才希望仍然是你来当。实不相瞒，我和他有点私人恩怨，不适合一起出现。”唐佳佳很恳切的说。
　　“哦，这样啊！”李明皓把背靠向椅背，翘起一只腿，点上一只烟，“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当呢？你可以去找王国奇换人啊！”
　　“这件事情，我想郑齐一定不肯换，要不然我不会是最后才知道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你要继续当，郑齐是没办法的。”唐佳佳说的是实话，她是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只知道大家都很礼让他。郑齐是律师，这种世故他懂得多。
　　李明皓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目光上下打量着唐佳佳。唐佳佳今天下班后就把头发放了下来，随意披散着，一件V领淡蓝色针织衫很好的将身型展现，白色长裤配搭一双高跟休闲鞋，有股熟女的味道。
　　“如果我肯呢，我有什么好处？”李明皓终于开口。
　　唐佳佳愣了一下：“啊？”本来就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了，现在又被这样问，唐佳佳突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她真是气！恨不得把手上的水泼向李明皓，可是低头看着杯子的水已经被自己喝得差不多了，没剩什么，就算泼也没什么用，她就忍了。死男人！
　　唐佳佳深吸了口气，把身子倾向桌子，用手指勾了勾，李明皓带着诧异的表情也把脸凑了过来，却又换成好似心里明了的微笑。
　　“好几年以前，有个人年轻气盛，发生一点世故，手术的前部分刚好是我做的，当然包括术后换药。”停顿下来，唐佳佳拿起一张餐巾纸，把它展开，慢慢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模仿戴口罩的样子，盯着李明皓看，李明皓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心想，这女的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看他不明白，拿下纸巾，撇了撇嘴，喊过服务员，在服务员耳边说着什么，服务员纳闷地“哦”的答应了。不一会儿，服务员走过来，在唐佳佳面前放下两个生鸡蛋。李明皓更奇了怪了，这演的什么戏啊？
　　唐佳佳一手拿起一个鸡蛋，放到眼前，轻轻地开口：“请问，鸡蛋摔到地上会怎样？”
　　李明皓没答她，只是将目光敛得更深沉了，仿佛要穿透她的人一样。
　　唐佳佳嘴角慢慢画出一个小弧度，再次开口：“那么，男人的这个东西与地面接触后呢？”
　　李明皓突然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这是李明皓最不愿提及的事情。但他知道父亲当时找了省里最好的有经验的医生，唐佳佳算起来再怎么老也不可能，她那时可能估计还没毕业呢！
　　唐佳佳继续不依不饶：“某人这个东西左下面有一个小指甲那么大的暗沉点，缝合线的尺寸有这么长，缝合线数有这么多条。”唐佳佳边说边用两只手分别比划着。
　　李明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为什么会在场？”
　　“我能告诉你的是感谢领导的重视和栽培。”
　　“不可能！”李明皓肯定着，这么重要的手术，父亲会和院方打好招呼的，不是专家主任什么的不可能在场，除非她……“看来你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啊！哼！”手指的关节被按得“咔咔”闷响。
　　唐佳佳抿着嘴巴，盯着手中的鸡蛋看着。
　　“如果我不当，你想干什么？”李明皓很不喜欢被抓住把柄的感觉。
　　“君子坦荡荡，我并不打算干什么，只是很坦白告诉你我知道的，这应该不算好处。我请你来，也只想请求你答应我的要求，而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处给你！”唐佳佳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说。
　　李明皓眯着眼睛，阴沉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君子？小人从不说自己是小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你放心，我真的不是针对你的人，我也有医生的职业道德的，不会到处宣扬你的隐私，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有时人真的很无奈！”
　　她觉得这个时候没必要矫情，该说的还是得说：“我，郑齐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一段时间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使我不可能在婚礼那天以很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我想你也不想让你好哥们的婚礼被我弄砸不是吗？算我请你帮这个忙，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一定会尽力！”
　　李明皓没再说话，他不是怕她宣扬自己手术过的事情，外在的伤会好，也没有影响他什么，但是那件事情一直是他的心中的刺，想起那次手术就会想到某些事情。
　　狠狠地抽完一根烟，思索后他终于丢出句来：“当可以，可是我不会帮你挡酒，还有，”他停顿了下，眼睛盯着唐佳佳，眯了眯：“发生什么后果我不敢保证！”
　　尽管听到的语气不善，收到的眼神可以刮到自己的肉似的，觉得答应的太顺利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能听到伴郎可以换人了，唐佳佳还是有些高兴的点了点头：“没关系，其它的我自己解决。”低下头，很诚恳地：“其实你能答应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之找你的理由是我过分了，实在对不起，伴郎的事情真的谢谢你！”说完伸出手表谢意。
　　李明皓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握住唐佳佳的手，“不客气，感谢你的坦白。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么——有缘。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用力握了一下就松开，直接走到收银台买单。弄得唐佳佳很纳闷他的反应，赶紧追上去，“我来买单就好，啊——还有，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李明皓买完单，头也不回，“走吧，不麻烦！”径直下楼。
　　唐佳佳只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