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距离有多远》依家

15、再伤感（2）

　　“什么朋友，刚刚认识就是朋友，行呀，你小子，偷得挺快嘛！那我们可更不能就这么放过伴娘啦!”
　　看着事情越解释越糟糕，郑齐有点心有余力不足了。毕竟以前总认为这个圈子太复杂，不想让唐佳佳看到，所以聚会从不带她来，大家也不知道唐佳佳是他女朋友，现在不是了，更不好解释了。
　　“既然唐小姐爽快，你们大男人的别唧唧歪歪的，痛快点！”李明皓的突然开口，使郑齐和唐佳佳都愣了一下，唐佳佳马上回了个感激地微笑。李明皓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表情。
　　“这样吧，既然你和田依依同志是死党，依依平时喝三杯马爹利才倒，那么你也喝三杯，如果你一口气喝下这三杯，婚礼时我绝不叫你喝一口酒。”省纪检书记的儿子开了口，把酒斟了满满三杯。
　　“行！”唐佳佳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她心里还在想，幸好只是平时家里的盛米杯那么大的三杯，而不是那种西式高脚杯的，所以依自己的酒量应该没事。说也是，唐佳佳和田依依酒量还算可以，唐佳佳目前还没喝醉过，因为从没想喝醉，很有理智的喝酒，都控制得很好。所以田依依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对她没啥影响，她知道唐佳佳酒量还行。
　　倒是李明皓眼中闪过一丝质疑，不过随即恢复正常（也就是没啥表情的酷不拉几的样子，有时真的很欠扁的拽样！）
　　“不行，我替她喝。”郑齐连忙开口劝阻，哪知道刚开口就被几人拉到一边去了，“我喝双倍还不行啊？”根本没人理他。
　　唐佳佳吸了口气，拿起一杯，看了看，毕竟每次喝酒也就是一点一点的喝，没这么灌过，心里还是会紧张。很优雅的用一只手遮着嘴巴，转半个身子过去，一口气喝了下来。胃里顿时像浇了辣椒油似的火热热的，嘴里也好像吃了大蒜一样冲嘴冲鼻的。面不改色，同样的姿势第二杯也下了肚。稍事休息，喘了口气，终于将第三杯灌了下去。脸上一点儿没红，心里却猛骂，什么马尿，这么难喝的玩意，几万块一瓶，就是骗他们有钱人的，给她看都不看一眼！
　　大家看唐佳佳这阵势，还真不赖，都拍手称好，这波高潮也就这样结束了，不叫她喝酒，改拉着她唱歌了。唐佳佳没心唱歌，反正被拉着坐在中间，就跟着瞎哼哼。刚才那酒量本来是没问题的，可能是喝得太快，慢慢有点上头了，唐佳佳感觉着有点晕了，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所以还是挺在那里，总得为婚礼打算呀，不然这伴娘当得肯定很惨。
　　郑齐一直看着唐佳佳，酒也喝了不少。
　　倒是李明皓，和人聊天喝酒间，偶尔瞄瞄唐佳佳和郑齐两人。直到凌晨，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纷纷打道回府。因为田依依怀孕，王国奇没喝多少，开口说送唐佳佳，郑齐也跑过来说送，唐佳佳微微笑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其实，不只头晕，脚也有点轻了。
　　出了大厅门口，李明皓走了过来：“我顺路送唐小姐回去就好了。”说着，打开一辆黑色轿车门，让唐佳佳进去。唐佳佳只想快点拜摆脱郑齐，和一干人等拜了一下，想也没想就坐了进去。留下田依依纳闷地问王国奇：“他俩顺路？李明皓怎么知道唐佳佳住哪里？”
　　“可能上次说了，或者上次送了吧！”王国奇也不清楚，乱搪塞了下，搂着田依依往车场走。
　　田依依哦了一下没再想，也走了，只是没和郑齐拜。郑齐一个人闷闷地回到他那辆帕萨特里。

　　唐佳佳一被拉进车里，就闭上了眼睛。很舒适的座椅，皮革的发散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有一种被拥入男人怀抱的感觉。今晚应酬得很累，主要是郑齐在的原因。车子发动起来很轻盈，隔音和避震效果太好，如果不是转弯，根本不觉得车子在动。
　　感觉换了一张CD，流淌出悦耳的和铉男声，这一首应该是几年前流行过的《不值得》。很好听的歌，但在这样的夜晚，听这样的歌对唐佳佳来说简直是种折磨，已经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车子停红灯时，李明皓看了看陷在副驾驶位上的唐佳佳，她的头偏向车窗，然而从车窗的反光，清晰地看见她闭上的眼睛悄悄流下的一行泪。他当然知道那是为郑齐流的，可是这个女人没有吵闹，也没有抽泣，只是静静的感伤。绿灯亮了，李明皓紧紧抿着的嘴巴轻轻呼了一口气，今夜的她没有性感，也没有清纯，只有软弱，在这样的氛围中，他突然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为她轻拭泪痕。
　　车子停在了小区地下车库。李明皓没有熄火，因为唐佳佳动也没动一下，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点燃了一根烟，开了换气系统，李明皓侧靠着车门，闭上深沉的目邃将他自己陷入了回忆，曾经，他对另一个女人也有拥入怀的冲动……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张栋梁的歌响起，唐佳佳突然睁开眼睛。她很怕听到这首歌，因为郑齐喜欢唱。四下扫视，在一辆车里，看起来很宽敞的车，很……豪华的车，影音通讯设备很全。头还是很晕，没力气再研究坐在什么车里，看着驾驶位上的李明皓，她还记得他说送她回家。车里有烟味，不过不呛人，换气系统很好，从侧面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请问这是哪里？”尽管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人家的小憩，唐佳佳只知道自己现在头晕，很想赶紧回家休息，明天排有手术。
　　李明皓睁开眼睛，看着唐佳佳，目光深邃。
　　唐佳佳真的以为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周公，很抱歉地解释：“我明天……”
　　“左边就是电梯间。”没等唐佳佳讲完，李明皓收回目光，指了一下车前方一个出口，点燃了第五根烟。
　　“哦……好，那……总之，谢谢你了！”脑子迟钝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晓得要说什么客套话，唐佳佳讲完就一溜烟儿下车，快步走向电梯间，头也没回一下。进了电梯才发现是自己每天搭的电梯，直接按了26楼。想着今天又看见了郑齐，腿软的她瘫坐在电梯里，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忍不住倾泻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想起他，是他背叛了自己，是他毁了一切，为什么看见他还是会心痛，为什么他还要靠近她身边？不要，不要！自己不是把一切调整的很好吗？怎么这么不争气，不能再这个样子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回家冲个热水澡一切会好些吧？！
　　……
　　李明皓在吸完第六根烟后，才下车回家，他不想和别人解释为什么他知道她住这儿，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他也住这儿。虽然抽烟，可平时不是这么大烟瘾。只有想难事或回忆痛苦的往事时才会一根接一根。那个女医生似乎把自己当成瘟神了，每次接近他身边都会一溜烟儿地逃跑，要不然就是看着他她会不好意思。她不是被情伤得很重吗？对他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女人对情感就是这样善变吗？
　　是她，令自己想起了痛苦的往事，这个可恶的女人！李明皓阴沉着英俊的脸进了电梯，按下了27楼的键。电梯的地板上有几小小摊水，这个时候，不可能是别人买菜滴的水，应该是那个女人的眼泪吧，还真是能忍！李明皓在心里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