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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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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笙推门而入,房间氤氲着的暧昧气息让人沉醉。
是自己喝醉了?
还是自己的幻觉?
眼前那个明眸善睐,向自己款款走来的女子,不是孟静晚又是谁呢。
静晚,是你吗,是你回来了?
乔震笙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是在梦中吗?
“笙,”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名字的单字,只有孟静晚可以叫,也只有她敢叫。
别人出于尊敬,这样叫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样的称呼,自从孟静晚离世,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
“静晚,静晚,”他急切地呼唤着爱妻的名字,所有的歉疚,所有的负罪感,仿佛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这是陪着自己白手起家的女子,这是几乎燃尽最后的火焰,扶持自己的女子。
可是,自己却辜负了她。
她的孩子,她本人,自己都辜负了。
眼前的女子,穿着红色旗袍,胸前是颗颗大小一模一样的珍珠项链,瀑布般的长发烫过,半挽成发髻,烈焰红唇,愈发妩媚动人。
这件红色旗袍,他记得很清楚。
两人结婚时,她穿的就是这件。
那时,她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
婚礼的晚宴,她换上那件旗袍,款款从楼上走来。
那一刻,他看得呆住了。
仿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她成了全场的焦点。
旗袍上有暗纹绣的红花,孟静晚整个人在衣服的衬托下,娇艳欲滴,胸前的珍珠也像极了她的温润典雅,这是真正的人比花娇。
那个夜晚,她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她不在乎。
只要乔震笙的眼里有她,这就够了。
她只爱这一个人。
那一眼,他真正明白了四个字的含义,风华绝代。
原来,人可以漂亮到如此地步。
那晚的孟静晚,令人神往。
那晚的孟静晚,也完完全全地属于了他。
那是属于二人的温存。
那也是他们最甜蜜的时光。
没有背叛,没有怨恨,没有第三者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套间。
今天的孟静晚,好像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比平日里更多了一份诱惑与娇媚,让他不由得想去靠近她,拥抱她。
更想拥有她。
“静晚,静晚,”乔震笙嘴里呢喃着孟静晚的名字,慢慢地向她靠近。
而乔震笙的整个身体,也早已滚烫如火。
为什么,为什么。
他好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理智,好像在瞬间消失。
奇怪的很,如果这是梦,为什么眼前的人有温度,会说话,会笑。
还会和他对视。
更会说疼。
他好像找到了久违的感觉,那种滚烫和炽热,以及那种极度的渴求。
那一瞬间,他心中甚至转过一个念头,什么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或许,这就是孟静晚多年陪伴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静晚,静晚,我要你。
根本顾不得其他,静晚回来了,那便不必顾及其他。
那个夜晚,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那个夜晚,他很快乐,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快乐。
只是,酒醒之后,梦醒之后,第二天的场面,就不似晚上那般和谐。
那是疾风骤雨般的动荡。
眼前,是黄婉珍铁青般的脸。
以及,坐在床头一侧,正在抽泣的孟静颜。
两个女人都没说话,可局面却剑拔弩张。
什么情况?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终于清醒过来的乔震笙仔细回想,想要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他终究是徒劳。
昨晚的记忆,就像断片似的,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他依稀记得,自己的发妻,在昨晚,入梦来。
然后,二人痴缠在一起。
难道,难道不是静晚?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掠过。
尤其当他看到眼前哭泣的孟静颜的时候。
自己怎么能做这种禽兽般的事情?她可是自己妻子的妹妹啊。
尽管,她们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她,不是她,终究不是她。
黄婉珍摆出一副乔家女主人的姿态,想要眼前只穿着睡衣的两个人,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
只是,解不解释的,成年人,不都明白这些事吗?
乔震生,也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
她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同样的事情,在孟静晚怀孕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先做过了。
所以,现在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别人?
说来说去,此时此刻,最大的主动权,居然在孟静颜手中。
毕竟,就昨晚的事情来说,她才是受害者。
想到这里,黄婉珍不禁渗出一头冷汗,心中一惊。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可是,这个女孩,又是怎么做到如此的算无遗策?
如果这背后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她,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和她的姐姐,除了那张脸,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太可怕了。
在乔震笙心中动摇是否续弦的紧要关头,在乔家众人出来反对的紧要关头,在几乎没有一个人同意孟静颜进入乔家的紧要关头,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偶然的巧合,突然来了这么一场意外。
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善后,就算是为了给孟静颜一个交代,给孟家一个交代,乔家的大门,孟静颜进定了。
尽管,现在,孟家已经不能再把乔震笙怎么样,双方实力来了一个大转变,乔震生绝对一言九鼎,但是,他也需要考虑自己的面子,考虑自己在上海滩的形象。
悠悠之口,最是可怕。
如果不妥善处理,他将成为别人口中的负心汉,败类。
更何况,乔震笙心里,对孟静晚,对孟家,终究觉得亏欠。
虽然,他嘴上不说。
可是,有些事情,不必向别人说起,也没人能够倾诉。
那是只属于自己心底,永远的寂寞。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黄婉珍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苦心经营这么久,难道,就这么输了?
她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乔震笙续弦。她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尽管,在上海滩,作为乔震笙的女人,她已经拥有足够的能量。
但,有些事情,她还是办不到。
黄婉珍还是控制不了所有的事情。
毕竟,孟静颜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就算如今孟世成不在了,可是,以孟家在上海滩的声望,再加上孟家和乔家林家的关系,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否则,将被无数人抓住话柄,成为别人茶余话后的谈资。
姐姐,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我赌上自己的清白,赌上自己的名声,只为了能顺利进入乔家。
只为了寻求一些事情的真相。
有些事情,我根本不信。
我不信那些都是巧合。
黄婉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是姐姐,不似她那般柔弱和善,向来有仇必报,恩怨分明。
如果真的是你,我必定要你加倍奉还。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孟静颜的精心筹划。
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千杯不醉的乔震笙,恰好那个时候身体不舒服;恰好他外面还有那么多应酬;恰好把外面生意上的应酬交给了身边的黄婉珍,觥筹交错,让她无暇顾及后面发生的事情;乔震笙又恰好一个人进了那个房间;恰好看到了自己妻子款款入梦的那一幕。
那个和他当初结婚时一模一样的场面,眼前是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乔震笙沉沦。
扪心自问,他是否真的爱孟静晚?如果爱?又为何会在她孕期出轨,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如果不爱,又为何在她离开后心心念念,根本放不下。
当理智瞬间消失,当所有的负罪感喷涌而来,当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内心的渴望战胜了一切的一切。
或许,这就是他内心原本的倾向。
孟静颜正大光明地进了乔家的大门,以乔震笙第二任太太的身份。
结亲的场面虽然没有姐姐那般隆重,但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场。
这是孟静颜的意思。
旁敲侧击下,孟静颜让乔震笙打消了低调举办仪式的念头,给了她一个还算隆重的婚礼。
孟静颜此举,不为其他,只为让一些人看到,自己,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乔家太太。
名正则言顺,这是自己的主权,这是自己的地盘。
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乔家内眷的王。
那天,孟静颜有意无意地看着黄婉珍,客气地叫了一声“姐姐。”
明明面上笑着,礼节周全,可是,为什么却让人脊背发凉。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存心恶心人。
有些人被恶心到了,自己就舒服了。
黄婉珍,我没姐姐那么厚道。
乔震生续弦这件事,还是在上海滩商界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孟静晚离世后,乔家后堂会是黄婉珍的天下,毕竟,二人已经出双入对这么久。
她几乎是商界默认的乔太太。
哪知,半路里杀出了一个孟静颜,还长着一张与孟静晚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