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梦里有我》何孑孑

23、感染清除（八）

　　范谨茹作势要走过去，孟懿安往后退：“别，别别，妹妹咱们有话好好说。”
　　范谨茹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再看孟懿安，她继续整理着收集到的信息。
　　那边孟懿安还在说话：“说起来你男朋友才是第一个接触到老头的人，为什么他没事，是另个妹妹先出事。”
　　说完孟懿安拍了下脑袋：“这就是他的梦，他当然不会出事！”
　　“妹妹，欸妹妹你跟你男朋友说下，你们两个闹别扭，没必要整出人命啊……”
　　“你刚才说什么？”范谨茹抬起脑袋。
　　“没必要整出人命……”
　　“你说，他才是第一个接触到老头的人？”
　　孟懿安愣了下，点头：“对啊，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把所有房间都逛完了，我到三楼的时候，你男朋友正要开门下去，等我跟你说完话，我就又回一楼去了，然后就看到他从老头房间出来，好像是老头喊他帮忙倒水啥的，那个老头事多得很，还想叫我给他削水果，幸好我懒得理他……”
　　秦琛是第一个接触感染源的人，为什么他没事？
　　范谨茹无意识又用牙齿去碾磨唇瓣，孟懿安说的因为秦琛是梦境主人，所以能免疫的说法，范谨茹是不认同的，上个梦里，最惨的就是秦琛，他在梦里同样会遭受折磨，而且是变本加厉。
　　如果不是免疫，那是什么原因？
　　秦琛可从来没有表现出失控的情绪，范谨茹呼吸急促了一瞬，假设……假设负面情绪、恶念或者其他东西，有跟瘟疫一样的属性，有的人虽然携带或者感染了，但因为病毒量过低，没有超过临界点，那就不会吸引鸟嘴人？！
　　范谨茹心中陡然升起希望，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彷佛又重新活过来了，可是随即，她又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秦琛那样成功压抑克制自己的情绪，譬如她自己，她没有这个信心。
　　事情彷佛又回到了原点。
　　突然，范谨茹想到了什么，她眯着眼睛打量向孟懿安。
　　孟懿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妹妹，你又要说什么，你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成吗？”
　　“你逛遍了所有房间？”范谨茹问。
　　“对啊，不是跟你说过吗，反正闲着也闲着。”
　　“包括前面那栋楼，那个门诊部？”
　　孟懿安又点了下脑袋：“就这么大点地儿，随便就走完了。”
　　“所以……”范谨茹缓慢的吐字清晰地说道，“是你取走了那张带有医生介绍的照片？”
　　“什，什么照片？”孟懿安差点咬住了舌头。
　　范谨茹又要准备走过去，孟懿安疯狂后退：“别别别，妹妹，我错了，你别过来，我有，我拿了，我认，是我拿的还不成吗。”
　　范谨茹朝他摊开手：“小哥哥，你说是你拿给我，还是要我亲自过来取呢？”
　　孟懿安一路小声咒骂着下到一楼房间去取了照片，他对范谨茹道：“妹妹你别动啊，我给你扔过来，扔脚下，你可千万别动。”
　　范谨茹躬身捡起，有些意外，但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照片的主人是秦琛。
　　孟懿安在旁边辩解道：“妹妹你别误会啊，我一开始不知道这帅哥是你男朋友，我本来回去就想扔了的，这不是又出事了没来得及。”
　　“你好端端的藏他照片干什么？”
　　“这怎么能叫藏？我这是欣赏，谁家里还没贴过明星海报啊，我就是想研究研究他怎么长的……这不犯法吧妹妹。”
　　孟懿安的声音仿佛进不了范谨茹的耳朵，她攥着照片不停思考着，病历里确实有个秦琛，医生介绍里也有个秦琛，是本来作为医生的秦琛也成了病患，还是……根本就有两个秦琛？
　　她想得入了神，楼上传来高潇潇尖锐的声音：“你这人有病吧！无缘无故拉我们进你的梦，你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梦我不做了！”
　　范谨茹和孟懿安对视一眼，一前一后隔了老大段距离上到三楼，秦琛门口位置果然站着高潇潇和周斌。
　　周斌是第一个瞧见范谨茹的，本来想走过来，脚步犹豫了，最后停在原地只冲她点个头示意。
　　那边高潇潇还在拍门：“这是你的梦，你跟那个鸟嘴人一伙的吧？！看着人模人样的，你怎么净做这些缺德事啊。”
　　周斌去拉高潇潇：“潇潇你少说两句。”
　　高潇潇用胳膊肘别开他：“都有可能死了你还让我少说两句？我临死前多说几句话都不成吗？换成范谨茹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周斌有些尴尬，毕竟还是少年，脸皮薄，他涨红了脸：“你别胡说了，再说了，不一定会有事的。”
　　“什么不一定，范谨茹说会出事你怎么就那么相信，现在换成我说，你就改口‘不一定’了？你祖上四川人，专学变脸的吧。”（作者就是四川人，没有地域黑和其他不好的意思）
　　高潇潇刚呛完周斌，终于瞧见远远站着的范谨茹了。
　　“茹茹……”不由自主迈出半步，高潇潇咬住下唇，又转头疯狂拍门：“怎么不开门？不敢吗？那个鸟嘴人是不是就是你，每次鸟嘴人出现你都没在现场吧？！”
　　哗地一声，房门被人拉开，高潇潇举起的右手逐渐收回，她将手背在身后，有些不自在一样：“……现在才知道开门。”
　　“鸟嘴人不是我。”秦琛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又关上了门。
　　“这人什么态度啊，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连个道歉都没有吗？！”
　　鸟嘴人不是这个秦琛，那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个秦琛呢？
　　范谨茹想起万瑶说的“鸟嘴人身材也很不错的，跟极品帅哥有得一拼”，范谨茹当时第一次见到鸟嘴人时被吓傻了，又是坐在地上，那个视觉角度加心理影响，只觉得对方高大异常，可是在万瑶的嘴里，鸟嘴人跟秦琛的身形体型几乎相当。
　　在上个梦境里，范谨茹就见过另一个自己，黑夜和白天也各存在一个秦琛，所以，这个梦境中也可以存在两个秦琛，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医生秦琛是戴面具的鸟嘴人，而患者秦琛则是他们中间那一个。
　　范谨茹伸手揉了揉额头，可是就算知道了鸟嘴人是另一个医生秦琛，依然对离开梦境没有作用，她肯定还遗漏了什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