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1 教养与风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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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命运没有唯一的偶然，只有错综复杂的丝线，纠缠不见线头线尾。
右手握住水瓶微微倾斜，塞瑞静静看着水倒满了杯子，放下水瓶，然后若有所觉地回头。
只是一个错身去倒水的时间，塞瑞再次看到了马尔福家的小少爷。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床沿，姿势端正标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气闷。
“我在做梦！”小少爷语气斩钉截铁地开口，就像是怕他自己不相信一样。
塞瑞没有应声，脸上也没有太多惊讶的神情，仅仅是侧过身又从旁拿了一个杯子，水倒到八分满后递给小少爷。
德拉科随手将水杯放到床边的小柜子上，面上的表情仍不大好看。“为什么你不吃惊？”
塞瑞仍然没有回答，只挑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微笑——数年在卢修斯身边，仅是假笑也是驾轻就熟。
德拉科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愚蠢性，更觉得青年的微笑讽刺，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反击——他仿佛被侮辱一般紧紧抿住唇，索性不作声了。
塞瑞动作沉静地喝了一口水。
——如果是按他所知道的，这个孩子是马尔福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稚嫩的继承人……卢修斯是怎么调|教他的？
五年级的卢修斯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马尔福继承人，将斯莱特林带入一个辉煌的时期，而五年级的德拉科……塞瑞突然想不起这位小少爷有什么作为。
卢修斯在六年级时候就拿了学校的特殊贡献奖，而六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才刚刚因为父亲捕入阿兹卡班被迫成长……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塞瑞提醒自己。
——是谁闯入谁的梦境或是意识尚不能考证，他只知道一件事。
——不能让卢修斯知道。
拿定了主意，他对小少爷轻轻颔首。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他看着小少爷僵硬了坐姿，又继续道,“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德拉科低声问，灰蓝色的眼中有一点疑惑和惶惑。
“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不是？”见小少爷下意识挺直了腰，塞瑞微笑，“那么这需要你自己去找出答案……你需要而且必须的。”他告诉小少爷。
——事实上，塞瑞避开了问题的关键……此方程，于他也是无解。
“当然。”德拉科恨恨咬牙，“可是我要怎么找答案？”
“这点你不用担心。”塞瑞的语调突然轻柔起来，“我会帮助你的。”他盯住小少爷的眼睛，没有动摇，“帮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马尔福。”
塞瑞不清楚卢修斯给了这孩子多少溺爱多少纵容……但在他看来，这孩子需要严格的调|教。
——至少，需要学会马尔福那些虚伪的风度。
他弯下腰，单膝跪在小少爷面前，握住对方的手。
“德拉科，你愿意对我的存在保持缄默，直到我同意吗？”
德拉科迟疑半晌才慢慢开口，“我愿意。”
德拉科惊讶地看到一条细细的的火舌从空气中跳出来，像一条烧红的金属丝般缠绕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你愿意对你从我这里接收到的一切保持缄默，直到我同意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
第二道火舌从空气中出现，与第一道缠绕到了一起，构成一条闪着细光的链条。
塞瑞没有松开手，沉默一会后道，“你愿意尽你的最大努力，将马尔福带到另一个辉煌的顶峰吗？”
“我愿意。”德拉科答应。
第三道火舌将前面两道缠绕住，紧如绳缚。
送走了德拉科，塞瑞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撑住下颌，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对一个7岁的孩子使用牢不可破誓言，会不会太鲁莽？
甚至还是在那个孩子的梦境中。
但是……他不能让卢修斯知道。
塞瑞没有细想这份抗拒感。
承诺给小少爷调|教，是什么作用的结果？
以及所谓的教养课程……
……他该调出一些时间好好地思量思量，在小少爷下一次到来之前。
钟表的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12的位置，塞瑞看到小少爷准时出现在上次消失的位置。
或者他该想是小少爷上床的时间很有规律？
“德拉科，你明白贵族的涵义吗？”塞瑞问他。
“……”德拉科谨慎地保持沉默。
塞瑞也没有期望他能有什么特别的见解，直接告诉他回答，“贵族，准确说是一种气质，是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优雅，不是拿腔作势的小丑。如果要做个比喻，那么贵族就是摆在水晶柜台里的奢侈品，看一眼都难以移开目光；却不是摆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昂贵商品，可以随意买下。”
“马尔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纯血贵族姓氏……德拉科，你从你的姓氏里能获取什么信息？”他提出第二个问题。
“……骄傲？”思索了一会，德拉科犹豫地回答。
“……是责任。”塞瑞将长发拢到身后，思忖着过会该找把剪刀——“贵族的姓氏往往代表着荣耀和骄傲，但那不是你的，德拉科。”
“贵族的继承人，在继承了荣耀和骄傲的同时也继承了责任，他们有将骄傲和荣耀延续下去的责任。”
“贵族，同时也是一种长期的培养。”塞瑞的微笑忽然显得有些愉快，“德拉科，我现在并不指望你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但你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并在理解之前按我说的做。”
“现在，德拉科，告诉我你学过什么？”
“……母亲曾经教过我一些礼仪……大概是最基本的。”德拉科气馁道，“父亲总是很忙，从来不管我。”
“那我们就一步步慢慢来吧。”静默片刻，手指轻敲扶手，塞瑞有些心不在焉，“你现在还没有到能掌控魔咒的年龄，我这里更没有魔杖来引导你的魔力。这样说来……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吧。”
“比如说，贵族的风度。”
看着小少爷迷惑不解的眼神，塞瑞提出第一个课程，“首先，你需要学会微笑。”
“不用太在意。”他递过去一面镜子，“这只是你的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31 教养与风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