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薛晓同人之一念》DSvam

19、第 16 章

　　☆ 16.
　　薛洋放金光瑶进了结界，他正打算同江厌离打招呼，就听见薛洋嗤笑道：“也就你不怕被打，成天叫我成美。”

　　金光瑶笑了笑，道：“成美在金家时，成我之美良多，倒也不算负了成人之美这个词。”

　　“呵呵，成你之美，还我毒刃，受教了。”薛洋在金光瑶的面前多了几分自在，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当年追杀一事，也不想再纠结表字的问题，于是薛洋问道：“刚刚你的宝贝侄子来了，怎么不见见？”

　　金光瑶道：“金凌这孩子，从小没了父母，让他见见母亲想必比见我这个小叔叔更欢喜。”

　　薛洋“呵”一声，说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想想你在观音庙做的那些事，金凌那小子，恐怕也不怎么想见你。”

　　“观音庙，二哥，现在还好吗？”

　　“泽芜君，好得很呐。”

　　江厌离插话道：“敛芳尊，很抱歉，请问现在是什么年月？这里，可是黄泉冥府？”

　　“嫂夫人，如今距离不夜天伐温已经过去十多年，金凌都这么大了呀。至于这是哪里，成美，你不打算说说嘛。”

　　薛洋看看金光瑶，又看看江厌离，索性捏了桌椅，招呼他们坐下，说道：“正好，就当给你讲讲来龙去脉，也替我出出主意。”

　　“这里是魂匣之境，我是这魂匣之境的主人。而你们和这结界外的所有怨灵都是被魂匣之境吸引进入的。”说到这，之前去送晓星尘和金凌的雪女正好回到了结界内，薛洋接着说道，“有些甚至是不请自来。”

　　“不久前，我一直蕴养的晓星尘魂魄要回归他的本体，那个时候，我对这小世界的掌控力会被削弱。就是这时，有些强大的恶灵乘机吸收了很多其他怨灵的恶念怨念。就在我快压制不住的时候，应该是晓星尘帮了我一把，他在天上弄出个圆月似的封印，将我和魂匣之境的联系暂时隔离起来，翻涌动荡的恶念才又重新归于平静。”

　　金光瑶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当年困于不夜天战场的魂，几乎都是被怨念缠身没有意识的游魂。这次动荡中，我花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安抚了大哥的怨魂，可是他已经吸收了许多游魂的怨念。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嫂夫人倒是因此恢复了神志。”

　　“是这样啊……之前引我找到金凌的，是你？” 江厌离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也死了，那我在金凌梦中所见之事，都是真的？”

　　金光瑶问道：“所见何事？”

　　“乱葬岗、观音庙……如今莲花坞只剩阿澄一人了……”江厌离担忧地说道。

　　薛洋想了想江澄虐待鬼修的样子，摆手说道：“金夫人，江宗主极厌恶鬼道修士，怎么可能还同那魏无羡一路。”

　　“阿澄不可能厌恶羡羡！”江厌离不赞同地说道，“薛公子，你若能去到外界，能否给阿澄带句话？”

　　薛洋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瞧着江厌离，说道：“带话算什么，让你见见他都行啊。只是，先考虑下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啊，对了，还有怎么让那疯子不要一见我就挥紫电。”

　　金光瑶道：“成美，你先说说这魂匣之境到底是怎么回事，早日将这封印解决了，你也好出去瞧瞧。”

　　薛洋听罢，也不调侃江厌离了，正色道：“这还要从一部叫做魂诀的功法说起。那时，你叫苏涉带走了我的尸身……”

　　但是，薛洋的魂却留在了义城。

　　他亲眼目睹了，自己保存了八年的晓星尘尸身被焚，装着残魂的锁灵囊被宋岚带走。就在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道人找到了他。那道人头配桃木簪，身着灰麻道袍，给了他一部名为魂诀的功法，还说晓星尘本是天上星君，因为下凡历劫，这才转世成为晓星尘。如果想要真的救他，除了聚集修补魂魄是不够的，还需要帮助他历劫飞升，回归星君神位。否则，就算魂魄修补完成，最后还是会因为历劫失败，泯灭消散在岁月长河之中。

　　“那道人说，我是晓星尘的情劫，虽然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我信了，也按照他说的去做了。活着的时候没有成功的事，死了以后倒是更执着了。只是出乎意料，晓星尘没有按照预期地捏碎骨骰。他竟然还特意跑来告诉我，怎么处理这些杂碎。弄得我都有点想要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了。”

　　金光瑶听罢，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薛洋心下了然，哂笑道；“怎么，想你二哥了？”

　　金光瑶没有回答。

　　“在我面前还装，给你,你自己看看吧。”薛洋将见闻刻画在一团魂体中，递给金光瑶，调侃道，“你就没有话要我稍一稍？”

　　金光瑶看了薛洋一眼，摇了摇头。

　　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薛洋递过来的光团，拿到后直接放入眉心，少顷，已读完其中信息。

　　“唉，可惜了这些瞭望台，怀桑始终是恨我的。”

　　“看了半天，你只关心你的破计划？你都死了，还操哪门子闲心？”

　　“呵呵，也对，我也不需要他的认可了。想来好笑，给你取字‘成美’，仿佛还是昨日。那时，我们都没筹码，却想赌赢一切。现在想想，你这一生，倒真的不负这‘成美’之意。遗憾的是，到死也没谁能给我取个表字。算了，上次没能和你好好道别，现在我要走了，别那么快来找我。”

　　语毕，两人默契地望向高大的聂明玦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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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州，白帝城。

　　白帝城是蜀东重要航道城市，虎踞夔门西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白帝城有好几道城墙，把整个城池分做了内城与外城。同尹依依分别后，魏无羡和蓝忘机飞至外城城门不远处乔装一番，便悄悄潜进外城。两人商议分头行动，希望能尽快获悉一些线索，并约定好沟通传讯暗号。

　　魏无羡不知从哪里搞到一顶帷帽，戴在头上遮掩面容。正当他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想打听一下江澄和金凌下落时，突然被人用小石子扔中，扔石子的人领着魏无羡直往偏僻街巷跑。魏无羡一边追，一边给含光君发信号。那人似乎怕魏无羡跟丢，还一路模仿鸟鸣指引方向。直到带着他来到一座早已荒废的宅院前，那宅子的牌匾上写着尹宅二字。想来，这里应该就是当年尹元长没来及搬入的白帝城尹宅。

　　和射日之征中被毁的各地监察寮一样，宅子早就废弃了。后来，元娘和尹正没有选择重建这处宅院，而是任由其破败成了现在的模样。灰砖青瓦爬满了青苔，大门的朱漆已经四分五裂。

　　魏无羡心想，难道夷秀阁只是用荒废的外表做掩饰，其实这里仍旧是夷秀阁的分部？

　　是的，魏无羡怀疑那个扔石子的人，就是尹依依分别时所说的朋友。

　　魏无羡脚尖轻点，跃上墙头。院子里的荒草已经有一人高，原本修葺的石板路已经淹没在草丛中，辨认不了。从院墙的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处三进的院落。

　　魏无羡发现宅子的东北角，原本供家主女眷居住之地，此刻竟有点点炊烟飘出，若不细看，还难以发现。

　　几个起落间，魏无羡便已到达方才看见炊烟的房顶。他揭开一片屋瓦，屋内床上正躺着一紫衣男子，不是江澄还能是谁。

　　不一会，蓝忘机闻讯赶来，两人在屋顶汇合。此时，一名女子端着托盘进了房间，托盘上放着干净的纱布、药瓶和一碗黑黢黢热腾腾的药汁。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抬头对着魏无羡二人说道：“两位请进吧。江宗主这时辰快醒了，我要先替他换药。”

　　之前看身形，这女子和扔石子的人十分相似。这时，看清女子面容后，魏无羡十分震惊。因为女子的眉目，同温情温宁姐弟俩太像了。她只是随意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它头发都披在身后，这是女子未婚配的发式。可是，这女子绝不是少女的年纪。

　　只是魏无羡翻身落地的这么一小会功夫，屋内的姑娘已经扒了江澄的上衣，正在拆纱布。医者无男女，这姑娘并不忌讳男女之防，纱布才拆到一半，江澄眼皮动了动，要醒了。

　　女子见病人要醒，有些焦躁，她忙道：“还请两位帮忙把他弄晕。江宗主被黑衣人一剑刺穿腹部，需要卧床静养。如今乱动，伤口又要裂开。”

　　魏无羡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弄晕，江澄已经表演给他看了。只见江澄一边推拒女子，一边红着耳根冲她大吼道：“你又扒我衣服，说了我自己换药，你出去！”

　　“那人剑上附着灵力，你自己处理，只怕此刻已经是一缕亡魂。听话！否则，只好叫它让你好好听话。”女子两指从腰间夹出一枚银针，威胁道，“若不是江宗主朋友在此，我早扎下去让你再睡个把时辰。”

　　魏无羡惊呆了，江澄看见银针竟然乖乖不闹，任由那女子作为，只是红着一张脸的模样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江澄，你也有……呜呜”魏无羡眼神询问蓝湛禁言他做什么。

　　蓝湛传音道：“这女子，肖似温情姑娘。你观她手法可相似？”

　　“哎，你这么说，真的很像哎！”

　　“二位不必揣测，我叫温心，同阿情阿宁是同宗的姐弟。”说着手上速度并未放慢，“尹布衣叫我先行赶往夔州，正巧碰上江宗主被黑衣人刺伤，于是顺手救了。”

　　“要不是有人放暗箭，我岂能被他所伤。”江澄辩解道。

　　温心换好了药，把一碗黑黢黢的药汁塞到江澄手里，说：“别说话，喝了。”

　　江澄端着碗，话到了嘴边，又被温心给瞪了回去。乖乖喝完药，躺倒不一会又睡了过去。显然是温心放了些“安神”的东西在药里。

　　蓝忘机道：“不知温姑娘当年……？”

　　温心道：“怎么？含光君见到温家人，也要赶尽杀绝？”

　　魏无羡道：“怎么可能，你同温情温宁同宗，那温宁和阿苑见到你不知该有多高兴。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呵呵，重要吗？说来也要感谢魏公子，若不是我去夷陵找温情时，她正好外出给你和江宗主换丹，我大概也不会认识尹正。”

　　再次提到换丹，魏无羡心情十分复杂。这一直是他和江澄之间没有说开的禁忌话题，如今被第三人提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温心继续说道：“总之，我如今算是给夷秀阁办事。被掳到夔州的人不只金凌，各家各派的小辈都有。现在，原本从义城返程的人几乎全都改道夔州。”

　　蓝忘机问道：“紫云观可有来人？”

　　“巧了，紫云观这次来了不少人。你们去观云楼，自会见到他们。现在这城里，真是各路妖魔鬼怪都快聚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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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观云楼。

　　仙门百家的仙首们再次聚在一起，这回他们就不那么好说话了。而一直跳脱红尘外的紫云观，这次态度特别坚决，似乎一定要为自家的小师妹讨回一个公道。

　　众人见魏无羡和蓝忘机到了，便有一人说道：“现在可不是你们的家事了，我家中小儿被绑至这夔州城已经五日，寻也寻不见人影。如今只剩两日期限，还不知对方怎么对待我家小儿。我看，还是快快把那劳什子骨骰给他们。不过一个恶灵，怎的还能这样宝贝？”

　　此言一出，纷纷附和，要求魏无羡等人交出玲珑骰。

　　魏无羡扫视一圈在座之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要求他处置温氏余孽的时候。一股子堵在胸中多年的怨气，突然就窜上来，他质问道：“且不论骨骰交给他们后，他们会不会放人。薛洋生前种种，皆已身死道消，现在他的一缕幽魂，何时犯过罪大恶极之事？”

　　欧阳宗主说道：“子真同你蓝氏子弟分别后也被掳至夔州，如今生死不知。他薛洋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又收集如此之多的冤魂恶灵，不让魂魄往生，这还不算罪大恶极？”

　　一灰袍木簪的女冠认同地点点头，说道：“正是，魂魄自有魂魄归处，断他人往生之途，此罪恶极。我紫云观虽不问世间事，但遇到了，也得管一管。”

　　“哈哈哈哈。说得好！”此时，对面楼顶一黑衣人挟持金凌现身，一把亮堂堂的利刃正架在金凌的颈间。黑衣人，黑巾覆面，一身黑，看不出服饰特征。他催促道；“你们既然知晓个中利害，还不赶紧交出玲珑骰。否则我手中利刃，可不会长眼睛。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提醒一下各位，之前给了你们七天时间考虑，现在还剩两日。超过时限的话，每个时辰一具尸体，谁先谁后那就要看我心情了。”

　　被挟持的金凌在对面人群中找了又找，每个人都看过了两三遍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黑衣人见他这番模样，再想到被自己刺伤的江澄，心中了然。

　　于是，他在金凌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想找你舅舅？哎呀，他没来啊，你另外一个便宜叔叔好像也不怎么想救你。你说你，平时嚣张跋扈，众星捧月的。真到了生死关头，根本没人真心待你。好可怜啊。”

　　“你胡说！舅舅只是，只是还没赶到！”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魏无羡看清黑衣人手中挟持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想先稳住黑衣人，然后跟踪找到关押之地。哪成想，对面那黑衣人不知在金凌耳边说了什么话，就见被挟持的人反而暴起，一掌挥出，反手拍在黑衣人的腰腹。那黑衣人拿剑的手一抖，金凌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但是经过这一番动作，剑刃倒是偏了几分。蓝忘机看准时机，直接飞身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想同他人缠斗，在场这么多人，他若是失了金凌这个人质，他也逃脱不掉。但是金凌却没有一点做人质的自觉，浑然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利刃，仍旧挥掌而出，看神情，那是抱着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决心了。

　　面对避尘出鞘的含光君，鬼笛奏响的魏无羡，还有一个突然发疯的金凌。刹那间，黑衣人就做了决定。他一掌拍在金凌后背，金凌脑袋顿时一歪，没了声响。然后提着金凌的身体，转身就跑，边逃边威胁道：“我若有三长两短，你们在座各位想救的人，都要同我陪葬！”

　　“金凌！”魏无羡眼见金凌没了动静，立即飞身同蓝忘机一并追了上去。他把陈情插回腰间，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快速画出招魂的符咒。招来的小鬼不算厉害，但胜在数量众多，魏无羡命他们死死盯着黑衣人的动向。

　　还没追出多远，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清音，魏无羡招来的小鬼纷纷被驱除怨念，当场度化。

　　仍在观云楼的紫云观之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是不喜鬼道的手段。其它人也准备追上去看个究竟，倒是欧阳宗主奇道：“你们金家的家主被人掳去，怎么你自己还坐在这，稳如泰山？”

　　原本专心饮茶，努力减少关注度的金家长老，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没有办法再躲，只能解释道：“我只是家族里负责商贸和物资的，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前家主带走了不少人，各位也知道，小家主又没有认真培养新人。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我这一个搞内勤的人顶上。唉！希望含光君和魏公子能救回小家主。说起来，各位有没有看到江宗主？”

　　众人说话间，黑衣人已经逃至城外，正是朝着夔州港的方向。魏无羡感觉到，越是接近港口，金凌体内的魂魄消失得越快。出了白帝城时，金凌体内已经一丝魂魄也不剩了。不过，黑衣人也开始灵力不济，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终于，蓝忘机的剑，眼看就要追上那黑衣人。没想到，黑衣人突然把拎了一路的金凌抛向避尘。蓝忘机剑招刺出一半，现下只能强行收招，转身接住了金凌的身体。就是这一闪身的功夫，突然出来另一个黑衣人，带着被追击之人，击碎传送符，遁走了。

　　三息后，魏无羡也飞身至此，他接过金凌，让蓝忘机赶紧问灵。但是，不论怎么弹，始终都没有灵回应。

　　“怎么会这样……”魏无羡顿时慌了神，不停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蓝湛，你再弹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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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加班比较严重，年底是社畜末日，更新不稳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