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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阿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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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连城自刎于阵前而引起的“群起激愤”,众将士看着那小小粉粉嫩嫩的小小身躯在也不会欢蹦跳跳了,想着前不久在阵前战死的代战公主,一时间这些久经沙场的男儿们竟一时红了眼眶,他们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儿,“突厥无耻竟以小童为把柄相邀挟!”“为公主小连城报仇”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为公主小连城报仇!”一时间激愤之声此起彼伏。
绥军被刚才的那一幕给激愤纷纷置死生为外,个个冲锋陷阵好像疯了一般,一时之间突厥被打的节节败退,混乱之间竟无人看到那木笼之间的小小身影竟自行消失,只留下了刚刚连城自刎时留下的一抹血红。
“找到连城小姐的尸首了么?”突厥已是被打退出莞城,绥军都在那横七竖八的尸首之间小心翼翼的搜索寻找。
“没有呢,尸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副将答道
“你说不会是那突厥主将拓跋豫将小姐的尸首偷走了,想着将连城小姐救活在于阵前来相要挟一次吧?”一卒问道。
想到那人兵恨道:“行军打仗最忌讳涉及妇女儿童,这拓跋豫真真是小人也!”
“唉,你们说,代战公主身死在前,你们说会不会是公主看连城小姐太可怜了就把她一起带走了呀?一兵神神秘秘的问道。
“休要胡说八道了!”听到这些嚼舌根的兵卒,连纪身边的右副将喝道。
不远处,连纪亦与众将领在旷日找寻当中,由于是马不停蹄的从百丽的战场上抽身回来打退突厥,已是紧赶慢赶,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只见那往日里伟岸的身躯已是消瘦不堪,再加上连日以来,连纪陷入了深深的自恼和愧疚当中,言嫣公主阵亡之前的那一句句话好像刀刻般的自自刻进了他的脑里心里,他深深自责自己这么多年为何不信任于她,苦了她一生,辜负了她一生的等待,还有信任,是啊,她不是一直等待着自己会相信她么,这难道不也是一种信任?还有那自己从未留意的女儿连城,她出生的时候自己没有抱过她,就连名字,就连名字他都从未想过自己想要帮她取个名字!“连城!连城!”“城”好一个“城”字,此刻连纪似乎有所了吾言嫣用这个字做名字的深意了,炎嫣一生以诚相待,从一开始就信于他,他呢?从未!从未!回城之时竟是言嫣身死之际,还有连城,想到这里更是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全然不知周围发生什么的专心找寻。
左副将走过来对连纪道:“将军,你已经三天三夜未合上眼了,如此下去竟是那铁打的也受不了啊,不若您回府休整一二,众兄弟会继续找寻的,一有消息便会第一时间告知将军的”。
连纪微微摇了摇头,还是一语不发的找着。
此时此刻,绥都安城之外的某个小村落里一个农妇打败的妇人带着两个小姑娘寄宿在一处农家,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一个小姑娘到还正常,众村民因与世隔绝是故外面发生了什么消息闭塞竟也不得而知。
“秦娘子,我看这小娘子实在是伤的太重了……”村里人虽闭塞但好在民风淳朴,这个自称秦姓的娘子一来就出手阔绰的给了一定银子,大家也不知道这个包着颈脖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到底因何故而受这么重的伤,但终究因那一定银子的功效这一家人也就尽心尽力的去照顾了,包括这茅舍最好的房间这老两口自己住的唯一一间向阳的屋子也让了出来,只因连城身受重伤,阿秦也希望她有好一点的环境修养也未曾推辞,那老汉又说道:“我们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实在也没有个好一点的大夫,我看这小娘子的伤怕是伤得不轻啊,秦娘子不若去外间寻一好的大夫来给这个小娘子看看才是正经”。
阿秦默不作声,当日的情形她是亲眼所见的,阿秦是言嫣的贴身侍女从小与言嫣一同长大,又同时结婚那么巧又同时有了身孕,而正好身强体健又奶水充足的很,就又顺势做了连城的乳母,这么多年阿秦与那公主炎嫣虽说是名义上的主仆关系但实际上她们即使朋友又是姐妹一样的存在,对于连城阿秦照料的比炎嫣还要多,说是乳母但实际上衣食起居甚至于情感上的寄托更甚于斯,这些年她看着炎嫣的执着等待,固执近乎魔障的觉得自己会等到连纪回头,她也不是没有劝过只可惜那炎嫣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等待似乎成了脱下战袍在家的炎嫣唯一的寄托。阿秦只好把连城又当主子又当自己女儿一样的照料,好在这些年也是相安无事的,只可惜当她那一日趁乱摸到那笼子里抱起连城的时候,那时不知是因为连城年纪小力道不够还是冥冥之中她那先去一步的娘的保护,那一剑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只可惜命虽还在,这可怜的孩子却竟像是丢了魂一般,幽幽的睁开眼睛,那昔日乌黑亮丽而生动的眼眸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灵动竟好似灵魂抽离了□□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只见连城幽幽说道:“乳母,父亲他果然是不爱我的,我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们都说孩子本应该是爱的结晶,而我只是个错误,乳母,别救我,我好困呐,这个世界上只有娘亲一人,而如今娘亲也去了,连城竟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乳母,连城好困呐,就让连城走吧……”。
阿秦心中大痛!听了八岁的小娃娃说出这么样的一番话来,任何一个成年的人莫不为之心酸泪流的,更何况阿秦早已视连城为自己的亲女一般,连纪!连纪!都是这该死的连纪,,辜负公主一生,逼得那公主抱憾离世在先,累得连城自刎在后,阿秦想到这一鼓恨意竟是不能自已,抱着连城连声道:“城儿,你还有乳母,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以后乳母便是你的娘亲,还有阿卡做你的小妹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到远离这是非的地方生活好不好,城儿,我的孩子,好孩子,你可千万不要睡过去了,睁眼看一看乳母吧。”
而后,阿秦便打定主意,绝不让连纪伤害到连城,他已经伤透了公主的心,难道还要让他在伤害一次连城么?想到这,阿秦挣扎着抱走了连城,先找了一处医馆包扎处理伤口,并把连城寄放在医馆一个时辰,自己则是趁这个时间回护国公府接走了自己的女儿阿卡并收拾了一并细软,当时公主身亡,战争未完,竟也无一人怀疑注意到阿秦,就这样阿秦很顺利的就消失不见了。
在农舍里,一白发老人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搭着连城的手腕上心下大惊道:“老夫行医多年见过不少因心思郁结而伤痛难好的病号,但从未见过这么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脉象,请恕小老儿冒犯,敢问这小娘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竟是像那饱经磨难的人一般忧思郁结于心,那颈脖之伤因未伤及要害终是药石可医不日可愈,这小姑娘好似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好似对这尘世没有了一丝的眷恋,这么小小年纪竟像那饱经磨难的老人一般实属罕见呐。”
阿秦心痛道:“那大夫这可如何是好,还请救救我女儿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大夫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伤在外部药石可达,这伤在心里,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能解开心结或是让这个小娘子重新勾起对活下去的向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阿!”
阿秦心里想到:“解铃还需系铃人,难道是要她把连城带回护国公府连纪那里,向连纪讨要那缺失八年的父爱么?那才是眼下连城最缺失的吧,真的要回去去么?”
这是站在一边的阿卡说话了,因阿卡是小孩子并不知晓那些弯弯绕绕的大人之间的恩怨,她只听到了那一句对生活的眷恋,她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忙着对母亲道:“娘,连城姐姐喜欢听鸟叫的声音,喜欢城隍庙那边的桂花糖还有那张爷爷的小泥人,不如我们都将那些买了来放在连城姐姐的床头,说不定连城姐姐想吃桂花糖或者想玩一玩那小泥人又醒了过来呢?”
阿秦恍然大悟觉得女儿说的甚是有理,生命值此一回,除了最根本的情爱,那些对世间万物的喜爱难道不也是人为一世人最留恋的么?听闻那东汉末年有一喜好吃肉的财主在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再给我吃一口那红烧肉吧。”
这一点这大夫似乎也甚是赞成,道:“哈哈,我们大人有时不自觉的将问题复杂化了,竟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来的清楚明了。是了,人生在世除了情爱纠葛,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值得留恋的东西,比如那美酒...说着便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沉醉于其中一般。
阿秦自是照阿卡说的一一去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