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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汴州门事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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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朝建立,诸事皆按绥旧制,到也还诸事顺利,各人各归各位,虽是也经历了王朝的更替,但隶与言本也为同根贵族,两族之间牵根连筋到也避免了那许多杀戮,除了斩杀了那言光的几个直系儿子,其他皆是原封未动。
只一件事让众人悬了心,那就是隶原后宫的建立,原本那绥五公主为原配按理按旧制应为皇后,但隶原迟迟不做决定,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皆只能喊:“娘娘...”次日圣旨传来封五公主为“言淑妃”。
这一举动让前朝旧臣悬心!因为这意味着新帝隶原并不对前朝旧部留情。
果不其然,前几日早朝,隶原随便拿了个错处流放了前司马杨炎。
几位好友皆悬心此事,城门之外密送行杨炎。
公大夫李立道:“这新帝当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亦不想想当初若没有杨兄那一逼如何能成大业,若真是骂自己名声受损确还立了那前萧美人为萧妃,真真是假正经!”
另一大人接口道:“将自己的原配夫人封为淑妃,将一妾封为贵妃,这真是有违纲理伦常!”
李立道:“可小点声吧,那独孤贵妃有育有长子和二子,难保将来....
杨炎打断道:“我即将要走了,有一话想讲与诸公听,还望诸公早做打算!我被流放不足惜,但想想那新帝亦不是好相与的,当初走此一步也不过是为那天下百姓着想,不想三征耗尽最后一点家私,如今看来这新帝到不像比那位好多少,就怕也是个....话虽未说完但众人心下了然“只怕也不是个贤君”!杨炎继续道:“且诸公皆多为前朝旧部,原本想着隶炎本为同宗,朝中贵族联筋错骨,同气连枝,料想只是换了个贵族统领这王朝,但这新帝...”众人皆惊!这一点才字字打到心坎之上!”
李立悄声问道:“杨兄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杨炎不说话,只手比了个“三”。
诸大臣面面相觑不懂其意,还是李立反应过来道:“三公子?!”
杨炎道:“三公子贤德之名在外且身有绥覃血脉,一可为贤君,二可善待旧部,三亦是皇子,禅位不是名正言顺!”
李立道:“正因三公子贤德之名,只怕不会依吧……”
杨炎神秘一笑道:“形式逼人!命都要没了……!”
李立又道:“如何会没命...?”
杨炎道:“那独孤贵妃可是好相与的,平素在隶府为姨娘时就仗着两个儿子还有与圣上的宠爱处处辖制着过去的五公主如今的言淑妃,言淑妃因为皇家公主不善于那后院之事只好躲回宫中!如今那独孤氏为贵妃又有两子,地位在言淑妃之上……平日因着她为公主不敢如何..现如今...”
李立等人被杨炎如此这般的一语道破马上了然道:“那...
杨炎抬手制止道:“你们什么也不必做,且看着吧,等着吧,那一天不会远了……。”
说完离开便起身赴流放之地。
秋风萧瑟,烟波沉,天越发寒了,众人皆觉寒意逼人,一阵秋风过,皆人被突如其来的冷风一惊,皆不自觉的哆嗦一下,各自不自觉的裹了裹衣衫,默不作声往城内各家去了。
果不其然!在言淑妃的寝宫芳华殿,新得宠炙手可热的独孤贵妃终于可以耀武扬威一番,正逼着言淑妃“立规矩”。
“淑妃,你风光了这些年,压了我这些年,如今终于也要向我低头了,跪于我脚下了”孤独贵妃得意道。
言淑妃因着为皇家公主出生,自小便是捧在手心里远离那些不堪之事,故而还是保持一如继往的沉着稳重答道:“你我皆为陛下妻妾,何故出此言论?”
独孤贵妃气道:“最恨你这慢条斯理、温温吞吞的假样子了!怎么,不过你出生好因而生来就是要什么有什么!在家为公主,出嫁不论谁人之家有无原配,主要你嫁进来就是正妻,其他人就得让位!现如今绥灭了,谁还能给你凭仗!”
言淑妃道:“娘娘慎言!”
独孤贵妃冷哼一声:“只可惜你占尽一切先机,唯独没有爱!做一个女人真的可悲……”
言淑妃听了这话,即便再有涵养也气脑,因对独孤贵妃道:“若无事,还请离开!”
独孤贵妃道:“离开?去到哪里?陛下赐于本宫许多绫罗绸缎精美物器,因着没处可放,陛下已经把这芳华殿赐于当安置物品的偏殿了。”
言淑妃身边大丫鬟因是素日言淑妃为五公主时便跟着五公主的,早已忍不住,为言淑妃出头道:“独孤贵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把芳华殿做偏殿,我家公主却是要住到哪里去?”
“大胆...!这是覃朝!哪来的公主?是陛下的女儿还是妹妹,你这奴婢难道还存着那光复前朝的念头不成....,”独孤贵妃的贴身丫鬟大声喝道,又对独孤贵妃问道:“娘娘您看如何处置?”
独孤贵妃却是连眼角抬都不抬,那丫鬟是何等伶俐之人,立刻唤来守宫护卫:“此婢子出言不逊,罪犯欺君,拉出去乱棍打死……!”
左右进来拉那婢子。
言淑妃大惊道:“且慢,贵妃,她不过一时错嘴,你为何要如此!”
独孤贵妃毫不在意摇摇头道:“别急,你那婢子黄泉路上不会孤单。”说着阴森狠毒看向言淑妃。
言淑妃疑惑,回味那话语,大惊:“你要杀了我,你怎么向陛下交代?”
“交代?哈哈哈,萧妃陈妃张妃...陛下又岂会记得你这个当初迫于王权强娶的前朝公主言淑妃?你这个害死她最爱女人的罪魁祸首?”独孤贵妃狂妄笑道。
言淑妃听完这些话如坠寒冰地狱,她知道隶原从不爱她,但狠毒至此,她是万万不曾想到的,她近似魔怔自言自语道:“当真如你所说?哈哈...陛下,这些年我还在奢望一点点爱意,原来全部都只是恨罢了!”
言淑妃心灰意冷,但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道:“你杀了我就不怕我儿泯儿找你报仇?”
独孤贵妃更加狂妄笑道:“谁还没有个儿子,况且我还有两个,陛下正当风华,焉知以后又没有儿子?陛下早已想到去母...也不会留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言淑妃大惊,此刻左右来报:“娘娘,三公子已穿过芳华殿正门往偏殿而来……”
“泯儿...快..”言淑妃一跑字未出声便被独孤贵妃的婢女用绳索勒住脖子。
隶泯近几日因着母亲封位之事怕母忧思过度,因而常常来陪伴其左右,他走进芳华殿门口直觉静悄悄,已觉不对,警觉喊叫:“母妃...?”
言淑妃拼劲全力扯开绳索大喊出声:“泯儿,快跑.....!”
士兵立现,包围隶泯,众人皆从后殿出,弓箭手包围于隶泯。
隶泯只见言淑妃被勒急道:“娘...”
言淑妃泪流满面,独孤贵妃直道:“言妃密谋翻覃复绥,诛杀!”说着便亲自拔出身旁护卫剑一剑封喉杀了言妃。
“娘!..”隶泯大喊,上前,被阻。
言妃慢慢自那婢子怀中滑落捂住脖子泪流满面用尽气力无声道:“好好...活..下去...”倒地而亡。
独孤贵妃又欲命人射杀隶泯。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箭簇传风而来,钟斯带兵赶来。
众将士拥隶泯而离,隶泯不肯走。
钟斯道:“三殿下,不要让娘娘死不瞑目!”
隶泯往外撤出。
众人欲追,独孤贵妃摆手道:“不必追,能活着离开芳华殿,绝不可能活着走出那汴州门!”
因想着要有名正言顺的诛杀隶泯,独孤贵妃早已命人造谣“三皇子反,带兵宫覃王宫”被大皇子二皇子诛杀于汴州门,汴州门便是那覃王宫的大门,也一早派大子二子守于汴门以防隶泯逃跑。
退至汴州门下,果不其然,只见大皇子隶健并二皇隶康率兵守于那里,见隶泯杀了芳华殿并不奇怪,大皇子扯着嘴角冷笑道:“三弟,父王待你不薄,何故谋反?”
隶泯与连城并护卫被隶健隶康率兵队围于中间。
隶泯因知一切无谓多说,刚瞧见母亲惨死此时也心灰意冷道:“隶健,你要杀便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毋需多言!”
隶健哈哈一笑,抬手,正欲下令,突闻一排流箭穿风而来,那箭自隶健大队后方射来,顿时隶健部队死伤大片。
众人皆被这变故惊了神,隶泯看向后方,只见连城率隶家营隶泯部队和一支密队赶来。
连城策马直奔隶泯道:“隶泯哥哥上马!”
隶泯上马,顿时场面扭转,被围于中间的是隶健隶康。
连城对反兵喝道:“大皇子隶健并二皇子隶康逼宫谋反,众人不必随此二子,三殿下宅心仁厚,若投降,便留尔等性命,终是主将之过”连城双眸扫过隶健隶康。
隶健隶康部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放下兵刃。
隶泯部将隶健隶康抓至隶泯跟前。
连城因问道:“隶泯哥哥,如何处置?”
虽然就在刚刚隶康毫不犹豫取他性命,但他毕竟不是隶康,还是念着那骨肉亲情,犹豫不决。
连城看出了隶泯的不忍,道:“斩草除根,你看拓跋豫,说道这个名字顿了顿,接着道:“就知道,当初一念之差,放走了陈豫,最后弄的家破人亡,这王朝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隶泯想着方才母亲的惨死,沉吟良久,闭眼不看独孤贵妃和大哥隶健和二哥隶康,回过头道:“杀...”
暮霭低沉
隶原坐于龙椅之上,一个人于暗处枯坐,反复把玩着那手珠,心里百感交集想着隶泯小时种种,眼里亦有不舍,淡淡的忧伤,玩着手珠,玩着玩着……叹一口气喃喃道“别怪我,你终是你托身错了地方”,闭上眼,掉下一滴泪来,良久,隶原深深呼了一口气,猛地再睁开眼,那眼里却又尽是那帝王该有的无情冷酷。
眼见隶泯走了进来,大惊失色,但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隶泯见隶原神色顷刻间一扫刚刚杀两兄之责。
“你...”隶原道
“对,看见活着的我,你很失望吧,为什么?虎毒还不食子,还有我娘,这些年你难道从未顾虑过她!隶泯道。
“哈哈,我怎能不恨!我本也是家中贵子,因着联姻被迫娶言五公主,我不肯小九却因此而死!还好还有小十!”独孤九便是独孤贵妃的姐姐。
隶泯心痛道:“若你不肯,有谁能逼于你!即便如此,你又怎能将自己的软弱无能向绥王朝的妥协推于我与我娘身上!”
隶原哈哈一笑道:“现在讨论孰是孰非有什么用呢?自古成王败寇。”
大太监来报:“不好了,陛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并独孤贵妃尸身陈于汴州门下”。
隶原如雷轰顶半响没反应过来。
隶原的一举一动皆看在隶泯眼里,此刻他心里早已无了恨,无情了怎会有恨?
隶泯沉声道:“这王朝内有各地起事,农民积贫积弱,外有强邻列匪,这担子太重!父王……父王年老体弱,这担子,有二臣来挑吧!”这话里话外就是逼隶原禅位。
隶原从方才听到独孤十并两爱死身死就心死且知如今在眼前的隶泯早已不是以前的隶泯了,多说无用便摆摆无力的手,不再言语了。
隶泯一人返回至芳华殿,看着母亲的尸身,想着隶原的种种举动,想到自己,突有一种从未有过空和冷。
一人影走进来,隶泯抬头见是连城,连城走到隶泯身边坐下。
隶泯道:“从小到大我努力想引起他的注意”现如今隶泯是连一句“爹”
连城道:“隶泯哥哥,这不是你的错,家人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不是你托身出来就是被承认为孩子。”
“不是你想选什么样的家人就有什么样的家人....不是你想选就是家人...”隶泯喃喃自语反复回味此话,“哈哈...哈哈”隶泯狂笑...哈哈哈哈”
连城搂住隶泯,隶泯回抱住连城道:“城儿,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连城默不作声。
良久,隶泯似想起什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连城道:“司马杨炎,早在宫中遍布耳目,他的耳目早已告知,他走之前便派人通知了,但消息送达有差,终是晚了一步。”
隶泯又道:“哪里来自兵队?”
连城道:“自是那些绥旧贵族的...”
隶泯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晚了一步终是借口,绥旧贵族就是要他看着他母惨死而逼他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