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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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回净虚池的时候天刚亮，按理说以前这时候青晔也起床了，但今日却甚是安静。小九便先去用永生火把沉香木点燃，放到了九灵的棚房里，又顺便给九灵洗了个澡，忙完这一切，一个多时辰也过去了，见青晔还是未起身，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上神？”小九敲了敲他的房门却没听见回应，正要再敲一次，青晔却从他身后现了出来。
“我在这。”
小九摸摸胸口，显然被吓了一跳：“上神走路怎么不带声，吓死我了，不过上神怎么又在书房过夜？”
“没事，沉香木带回来了吗？”青晔问道。
“嗯，我回头在书房也放一块吧，我听太上老君说这沉香木对修习火性术法的人也是极好的。”
青晔瞥向书房，想了想道：“不必了，除了九灵的棚房，外屋都不要用这沉香木。”
小九“喔”了一声，见青晔一直在揉右臂，担心道：“上神，莫不是您右肩的伤又犯了？”
青晔摇摇头：“无碍，只是有些麻，我饿了，你先去做早饭吧。”
做完早饭，又找不到青晔身影了，小九便端着托盘进了书房。
“啊！”
正在九灵棚房里的青晔听到书房的声响，回屋一看，小九正一脸震惊地指着软塌上的敖沧悦：“上神，这怎么…有个人？！”
青晔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知她是天徼学子，受了伤，要在这里休养一阵即可。”
吃完早饭，青晔便去了天徼，踩着钟声现身，一进清光阁先评点了一下众人的策论后便就接着上次的史书讲了下去，完全没给众人说话的机会。
连执和白疏无可奈何，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青晔在余光中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见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啪”一声，合上了书。
“大家可是有什么疑问？”
“真君，敖沧悦她……”白疏连忙举手道，但刚开口，就被青晔打断。
青晔抬颚朝向连执，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见青晔如此态度，本也想为敖沧悦求情的连执愣了愣后方斟酌着开口，“真君，天徼学子犯错是有专门的法典的，学生觉得……”
青晔虽有些不耐，但并没有打断连执的话。然而连执见青晔的神色，声音却不由得低下去，“学生觉得对敖沧悦同学的刑罚有些……”
青晔扫视了眼众人，见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要说话，心想：这敖沧悦的人缘倒是不错，用她作为靶子，震慑一下这帮野猴子们，也可换来耳根清净。
“看来你们的同门情谊很是深厚，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看看她。”
说罢，衣袖一挥，墙上现出一个被冰雪所围的山洞，光是看一眼那厚如树根般的冰棱，便觉得脚底顿时升腾起了一股凉意。
一席白衣的敖沧悦正裸膝跪在冰上，膝下的冰层有些发黑，再仔细一看，膝盖上的血痕已然冷凝。她垂着头，在乌黑头发的衬托下，一张小脸更显苍白，气息微弱到都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连执和白疏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惊讶和不舍。
白疏正要再次开口，却被青晔冷射过来的目光所震：“若是再有人求情，那就跟她一起去玄冰洞受罚。”
“噗通！”
众人循声望去，敖涟不知怎的竟从椅子上摔下，坐在了地上。
身侧的学子连忙对敖涟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敖涟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地道了句“多谢”。
“敖涟，你没事吧？”
敖涟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青晔也如没看见一般，再次挥了挥衣袖，将画面隐去，继续讲起了史书。
临了，青晔散散道了句：“今日申时玄珠阁好月色，是赏紫幽夜昙的最佳之机，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见白疏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随即指向他：“但你不可来。”
“你也不可。”说着又指向连执。
两人本还想借机再去与青晔周旋一番，但话已至此，两人只能看着青晔远去的身影再做打算。
“敖涟，走啊，去吃饭。”
敖涟听到索罗喊自己，这才回过神。他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你们去吧，我不饿。”
索罗拉住他的手臂，“你这几日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索罗身边的几个同学也附和道：“对呀敖涟，你昨晚也没吃饭。”
“哎呀，要你们管！”敖涟甩开索罗的胳膊，径直走向了门口。
索罗是厌火族的少君，虽说平日与敖涟交好，但见他今日这般恶劣的态度，只觉得被驳了面子，遂恼怒起来，朝着敖涟的背影喊道：“不吃拉倒，不就是个东海的破太子，当年仙魔大战，要是没有我们厌火族打造兵器，哪里会成功，也不知他神气个什么，走，兄弟们，我们去吃。”
敖涟整个脑子里都是敖沧悦被罚的场面，全然没听到索罗他们在说什么。回到房间，他本想睡个午觉，但躺在床上时，又如昨晚一般，不论是横着躺还是竖着躺，都毫无困意，而敖沧悦受刑的画面反而在脑海里愈加清晰。
下午的课他也没去，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蹭到了天黑。
“我又没逼敖沧悦，是她自己不说的，跟我没有关系……”
但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再次自言自语道：“真的没关系吗？可明明是我……”
“啊！……”敖涟捂住耳朵，对抗的双方让他的脑袋都似要炸开了，为了把这些声音从脑海中赶走，他只得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做，但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仍觉得胸闷气短，便决定要去外面透口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玄珠阁门前。
他连忙顿住脚步，意欲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却又停住折了回来，来来回回多次，敖涟终究是忍不住了。
“大不了不读了，老子不受这折磨了。”
说罢，猛地推开虚掩着的门，冲了进去。
敖涟在门外踱步的时候，青晔就已然知晓，没想到他比自己预想中要来得更快。
听着书房的门被“砰”一声推开，正在站着写字的青晔却没有抬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敖涟见‘真君’竟没有丝毫反应，心想，难道是他年纪大了听力不好？
“是我年纪大了吗？怎这敲门声也听不见了。”青晔冷言道。
青晔话语中的威仪让敖涟心中燃起那股视死如归的豪气顿时消散了大半。敖涟赶紧退了出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青晔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敖涟总觉得‘真君’似是在等着自己前来一般，但不论如何，他也没别的选择了。
敖涟咬了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真君，那日是我失手将九头狮放出，与敖沧悦无关。”
“嗯，所以？”青晔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一副清冷闲散之态。
敖涟摸不清他的态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但敖涟不说话，青晔亦不开口，这无声的折磨挠的敖涟心里一阵发虚，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真君，是我错了，我明日就离开天徼，但请您放过…放过敖沧悦吧，她…是无辜的。”
“犯了错就想一走了之，敖广就是这样教你的？”青晔斜眼剜了他一眼，冷笑道。
“不…不，我……”这一个“真君”就已经够让他怕得了，听他再抬出父王名讳，敖涟更是支吾着不知作何解释。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与其去那玄冰洞受罚，倒不如退学回东海，回去了，顶多就是被父王责备一番，再说还有祖母庇护，哪里要受那些个皮肉之苦。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代替敖沧悦去玄冰洞受罚，二是拍拍屁股回家，但敖沧悦却依旧要为你担责。”
敖涟苦着脸，身子不住地发抖。
青晔倒也不催他，只是将目光重新收回到了眼前的宣纸上。
自敖涟出生以来，哪一件事不是随着他心意，何曾受过今日这般折磨。下唇已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痕，通红的眼眶里一片泪光闪烁，他吸吸鼻子，哽咽道：“学生…学生愿…”，说着说着又抽噎了几下，顿了片刻方视死如归地继续道：“愿替敖沧悦受罚。”
青晔眉梢上扬，手腕轻挥，填上了“責”的最后一点。
青晔回来时，小九正在庭院打扫，见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好奇问道：“上神这是有什么开心事？”
“在太乙回来之前，我总算是能耳根清净了。”
“您不是前几日还嫌弃天徼那群学子顽劣得很，尤其是那东海太子？”
青晔少见的露出些许笑意，目光扫向书房，想来这还得归功于她。只是没想到敖沧悦看着是瘦瘦小小一女子，倒还是个硬骨头。
“小九，她今日如何了？”
“回上神，虽还未醒，不过小九觉得…她似乎睡得不错，应该没有大碍。”
青晔看着将被子尽数缠在身下，躺得横七竖八的敖沧悦，叹了口气。伸指点上她的眉间，青晔神色一凝，昨日她的体内还有两股对抗之气，今日却又气息极顺，恢复速度也远超预期。
青晔看着她嫩白秀气的脸庞，沉了眼眸。
晚饭刚过，青晔便嘱咐小九去那玄冰洞看看敖涟，虽他也是水系术法出身，但因敖沧悦这次的意外，青晔也怕真伤着他。
“你去探一下他所剩的功力，若还不足五成，便将他打晕带回。”
小九歪了歪嘴，心想这敖涟落在他家上神手里，也真是不易。
“不过上神，若是他所剩功力不止五成呢？”
“当然是继续跪下去。”青晔瞥他一眼，一副这还用说的样子。
小九挠挠头，长“喔”了一声。
“不过那时，你且在洞外等着，每隔半柱香便进去瞧瞧。”
“世人都说上神您冷血无情，他们哪知道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把那个小不点留在这，不就是觉得用她以儆效尤故而内心有愧，所以想让她借着净虚池的灵气养养伤。”
见青晔瞪向自己，小九连忙吐吐舌头闪身跳出门外，小跑着离开了书房。
敖沧悦很久没睡得这么酣畅了，她长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但仍不愿睁眼，只是懒懒道：“珠蕊，我有些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正在桌前看公文的青晔挑了挑眉，催力把桌上的水杯传到了她的手中。
指尖间的冰凉玉感，让敖沧悦陡然清醒，自己并非在南海龙宫里，而是在那玄冰洞受罚，瞬时睁大双眼，爬了起来，看向眼前人。
又是他。
依旧是束腰的玄青色长袍，长发半束，道不尽的倜傥风流。
但与上次相见所不同的是，他眼神里少了些威严冷厉，让人没那么惧怕。
“仙友，我们…又见面了，好巧。”
“不巧，太乙让你在我这里禁足受罚。”
敖涟只在洞中跪了两日便发现自己不知怎得又躺回了自己舍房的床上，摸摸脑袋还有些胀痛，后来“真君”又让他领了一顿鞭刑，这件事便也这样过去了。
在白疏和连执追问敖沧悦时，“真君”只道她伤势过重，让弟子送她去静宁之地休养，旁人不可打扰。
听着青晔如此说，敖涟的负罪感更是深上了几许，众人也都以此为警，不敢再轻举妄动。
青晔见着众人的反应，甚是满意。就这样，半月时间一晃而过。
虽是说关禁闭，但净虚池里也别有一番洞天，再加上敖沧悦性格活泼，且总是来厨房帮小九做饭，两人又年纪相仿，慢慢地也就熟悉起来了，所以敖沧悦在这里呆的并不无聊。
小九被青晔嘱咐过不能透露二人身份，所以在敖沧悦询问青晔身份时只道他是清闲散仙，来这里修行。
“这净虚池可是只有那仙友与小九可来？”敖沧悦在帮小九给九灵洗澡时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偷偷来洗澡时所遇到的窘境，不由得担心起来。
小九想了想，青晔虽然不常来，但是每隔百年的闭关修炼他大多选择在此，因此太乙真君也来过几次，遂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敖沧悦才放下心来。
“对了小九，那位冷面仙友可是你师傅？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想来在净虚池已住了大半个月，敖沧悦却鲜少见到那位早出晚归的冷面男子，说是罚她，可除了不让她离开这里也没有别的指示了。
听敖沧悦嘴中的“冷面”二字，小九有些不满，“我家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咳咳”声打断。
说曹操曹操到，突然现身的青晔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看到青晔的目光，小九这才发觉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岔开话题，“先生怎么今日回来得这般早，可是要提前吃晚饭？”
青晔摇摇头，“我要回天宫一趟，不用给我留饭。”说罢，便朝着书房而去。
刚迈步，腰侧环带上突来的拉力让他顿住，回头见竟然是敖沧悦。
“仙友，小九都跟我说了，你是太乙真君的朋友，多亏你说情，我才能免受刑罚，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谢谢你。”说罢，伸出手递过去，“承蒙仙友照顾，沧悦感激不尽，不知如何称呼仙友？”
小九侧过头躲开青晔扎来的目光，他这也是被敖沧悦缠得紧才找了个这样的说辞，但想到青晔平日最讨厌与人有人情上的往来，于是赶紧找了个要带九灵出去放风的借口暂离净虚池。
青晔看着自己面前的纤手，皱了皱眉，挥袖一挡，“不必。”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敖沧悦完全没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明明自己一片好意却被如此嫌弃，不禁有些失落，悻悻地垂下手。
见她如小鹿般低垂着脑袋，青晔皱了皱眉，道了句，“玄阳”。
“嗯？”敖沧悦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可唤我玄阳。”
小九回来时，青晔已经离开了，只见敖沧悦挎了个小竹篮，里面装满了水果。
“小九，这后园里的果树真多，不仅有杏李桃橘，我刚才还看到一棵树上结满了金色小果子，那是什么呀？”
正在揉面的小九想了想，“你说的是那棵枇杷树吧。”
“枇杷是什么？能吃吗？”敖沧悦好奇道。
小九瞅了瞅她：“沧悦你到底是哪冒出来的，怎么枇杷都没有见过……”
敖沧悦“嘿嘿”傻笑了两声，“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父亲管我甚严，以前从不让我出宫，而且各地气候不同，我们那里没有这种果树，所以我对南海之外的世界所知甚少。”
“你是南海人？”
敖沧悦一怔。小九见她紧张，瞟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反正姓敖的不是南海的，就是北海、东海和西海的。”
敖沧悦摸摸头，笑了起来，“好像也是哈。”
见敖沧悦不想多说，小九也就不问了，“这枇杷呀，是一种水果，润肺降火，还可做成那枇杷膏，夏日吃上几勺，清爽的很，上…”，幸好“神”字还没出口，小九急忙收住，“我家先生最喜欢吃了。”
敖沧悦却没错过他话里的那个“上”字，疑惑道：“上什么？”
小九连忙挤出一个笑：“我是说，你可以上树去摘。而且我跟你说，用仙法摘下的枇杷不如上树亲自采摘来的甘甜，不信你试试。”
“还有这种说法？”听小九这么一说，敖沧悦便生了好奇之心，而且父亲从小就跟她说有恩必报，玄阳救了自己，怎么也要为他做点什么，便拉着小九就要去爬树。
小九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她却认了真。小九拗不过她，只得给她找了个篮子，在树下见她一点点地爬了上去。
这枇杷树根粗叶茂，三人合围都未必能环住，所以敖沧悦爬了好一会，才堪堪摸到结了果子的枝叶。
“小九，这树怎生得这般粗壮？”敖沧悦喘着粗气道。
“你还别说，这树比你我年岁都大，自打我记事起，这棵树就在这了。”
“那时你就跟在玄阳仙友身边？”
“玄阳仙友？”听敖沧悦直呼上神的名字，小九大惊，“你怎敢如此称呼先生？还有你怎么知道先生名字的？”
敖沧悦咧咧嘴，有些不解，“当然是玄阳仙友自己说的，再说，不就是个名字，有什么藏着掖着敢不敢的，怪不得我二哥总说天上仙人迂腐。”
小九看着敖沧悦出了神，她不知道，三界之中，世人皆知青晔上神这个本原封号，叫得久了，已经少有人知他的本名其实不是青晔，而是玄阳。
“小九？”敖沧悦见他没反应，从叶间探出头看向他。
“喔，没事，既然先生让你这样唤他，那你就这样唤他吧，也许是件好事。”
“什么好不好的，一个名字弄得这么玄乎。”
小九怕不小心说了更多，连忙摆摆手转移了话题，“你刚才不是问我跟先生在一起多久了，我从三岁起便被先生带在身边，这么一算，也有十二万年了。”
“那你如今多大？”敖沧悦话没少说，手也没闲着，转眼间，半个篮子已经被她装满了。
“过了下月十七，我就十五万岁了。”
“五月十七？我的生辰是五月十八哈哈哈，刚好比你晚一天！不过我还要再过一百年才能过十二万岁生日。”
话刚出口，敖沧悦就知失言。
小九大惊，“沧悦，你还未成年？但天徼不招收……”
敖沧悦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心里紧张起来，脚下一滑，就从叶间坠了下去。
听她喊叫，九灵倒是飞奔而来，稳稳接住了她。
只是刚摘下的枇杷散了一地，眼见是不能吃了。
敖沧悦从九灵的背后滑下，揉了揉它正中间的脑袋，九灵也低吼着蹭了蹭她。
见他们如此亲昵，小九有些吃醋，轻拍了拍九灵，“你就个喜新厌旧的主。不过沧悦，说来也怪，九灵性燥，不跟它相熟个几百年很难得到它的认同，没想到它却这么喜欢你。”
敖沧悦把手撑在脸边，摆出花瓣的形状，“是不是花见花开。”
小九被她逗笑，也忘了要追问她未成年的事情，只道： “看看你，哪里有个男子的气质。”说着扫了一眼敖沧悦的胸，“要不是你那里跟比平原还平，我还真要怀疑你是女子了。”
敖沧悦如蛇被踩了七寸，一下了没了声，小九突然想起蒸笼里还有包子，所以也便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入睡前，敖沧悦站在镜子前，把束带解下，左右转了转，不禁有些懊恼，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正在她打量的时候，小九却推门而入。
“沧悦，你这门怎么没关，我看你晚上没吃多少，给你送点……”
敖沧悦顿时大惊，手中的棉布是藏也不是，拿着也不是，见小九皱眉一脸的严肃，她的心也被吊了起来。
“沧悦，你不是……”
“我……”
“你不是真得自卑了吧！哎呀，胸肌小不要怕，多练练就好了，今天有些晚了，等明天，九哥告诉你如何拥有九哥这样让无数仙娥渴望的完美身材。”
峰回路转，敖沧悦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但不管怎么样瞒过去就好，所以只能任由小九拉着自己折腾起来。
隔日清晨，天刚亮，敖沧悦就被小九从床上拖起来。
小九找了两个木桶，装满了水，“看到没，就这样提上提下，来你试试？”
敖沧悦手一抖，水撒了大半。
小九摇摇头，“你这臂力也太差了，这样，你先拿这两块砖……”
“玄阳仙友早！”
青晔本就被他们二人“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得有些烦，此刻再看院子里水桶、砖头一片狼藉，微蹙了蹙眉，有些不悦。
他将敖沧悦留在这，本是想借着她让天徼学子的心里始终有个警醒，不再惹事，让他清清静静地等太乙回来。其次对敖沧悦的伤，他也确有几分补偿的心思，便让她在这净虚池休养一阵，但没想到这天徼是清净不少，然这净虚池却又热闹起来。
小九知道青晔不喜欢吵闹，连忙替敖沧悦开脱道：“先生，是我硬拉沧悦练功的。”
青晔平日早出晚归，且敖沧悦的屋子距离青晔常去的书房和寝房都有些距离，所以敖沧悦与他并不常见，再加上青晔素日不喜颜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敖沧悦其实有些怕他。
青晔见敖沧悦低头不语，原本凛冽的眼神有所放缓，只是沉声道：“从今日起，你每晚来书房磨墨抄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