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皎月无痕

23、相见不如怀念

　　苏沁兮走进一家咖啡厅，这几天总是接到罗末的电话。她决定收拾好心情跟他好好谈谈，同他约好在这里见面。侍应上前询问“小姐，请问几位？”“已经约好的，罗先生。”“请跟我来。”侍应在前面带路。她远远的看见罗末坐在那里，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罗律师好。”苏沁兮淡淡的语气，跟他打个招呼。“你来了？”罗末收起电脑，起身示意她坐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苏沁兮看到他刚才还在忙，既然没有时间就不要见面她心里这样想着。
　　“没有，我早到了点。”罗末扶了扶眼镜，“我是不是该称你苏小姐，还是？”
　　“叫我小苏就好。”苏沁兮的语气依旧冷淡。“以前可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现在变得如此生分。”罗末微微一笑，笑容灿烂依旧“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
　　“你知道？”苏沁兮带着几分惊讶，重新审视他，“那又为什么假装不认识？”
　　“我想你应该也认出我，但你什么也没说。况且曾经是我说过不再见面的话，既然在心认出你来，我也不想再装作不知道。”“所以，你约我见面的目的是什么？”苏沁兮听到他提到安在心就一肚子火。
　　“我想郑重跟你声说对不起。”“我听到了，过去的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明明很在意，却硬要口是心非。“那天的事我看到了，我替在心向你道歉。她的性格一向任性，你不要在意。”
　　“替你未婚妻道歉？我知道了，我不会在意的。你们什么时候订婚，我一定到场祝福你们。”苏沁兮的拳头握紧，因为他还是同以前一样，对别人宽容。
　　“订婚？”罗末猜到一定是安在心跟她说了什么，“你没有想过我会跟在心一起吧，其实我也没想到。”
　　“我有没有想到并不重要，不过我很想知道当年你叫我别再见你的原因，是因为她吗？”苏沁兮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却觉得心里比嘴里的咖啡更苦。
　　“这个，我可以不回答吗？”罗末想到当年的约定，觉得没脸告诉她。
　　“真的是因为喜欢她？”苏沁兮找到答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低着头小声说“是啊，因为喜欢她，所以认为我缠着你，原来是这样。”罗末看着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突然抬起头冲他喊道。“沁兮，你？”罗末显然被她的表情吓到，她的脾气还是像以前那样。“我是说，我们曾经也算是朋友。你们早点告诉我，我也会祝福你们。”苏沁兮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急忙找理由。
　　“会祝福我们么？”罗末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并没有察觉。“当然，一个是学长，一个是同桌。”她掩饰着慌乱的情绪。“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们还是朋友吗？”他问。“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为什么？”他睁大眼睛望着她。
　　“以前让我离开的原因，现在应该一样吧。我已经答应过在心，不再打扰你们了。”苏沁兮摸摸被打得脸，“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太丢人了，我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学长，我还要上班，先告辞了。”
　　“再见。”罗末欲言又止，起身送她。看着她的身影，他自语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我离开你的原因。”
　　出了咖啡厅，苏沁兮不停地向前奔跑着、奔跑着，好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人和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跑到再也跑不动，抬起头仰望天空，好让泪水不流出来。“妈妈，你在天上过得好吗？我很好，小杞很听话，我们过得很快乐。你说，我为什么要遇见他呢？相见不如不见，不再见面该多好，那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他们在一起。心里还能有所期盼，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没了。”她走在街上看见一群孩子在广场上放风筝，一张张纯真的笑颜，她站在一旁看了很久。她仿佛回忆起以前和罗末、安在心一起放风筝的情景，那时是怎样的天真烂漫，那天的她如果知道有今天不知作何感想。她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我没理由反对。”
　　她回到快餐店，李姐告诉她有一个姓安的小姐在店里等她。“安小姐？”苏沁兮暗想不会是安在心吧。“她看上去不好对付，对我们店里的东西挑三拣四的。不是我说，这么一个富家小姐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李姐对那个安小姐一肚子的牢骚。“李姐，你放心，我应付的来。”苏沁兮换上工作服，去见安小姐。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一看见安在心，就知道她来找茬的。“找老朋友叙叙旧啊。”安在心抬眼看她，手里抱着白兔。“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那就当我是来吃东西的。”“这只是一家快餐店，不会有你喜欢的东西。安大小姐是来错地方了。”
　　“安安，你看她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安在心抬起白兔的爪子冲她招手。“请问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她沉着脸，很想将面前的一人一兔扔出去。
　　“我要一杯橙汁，给安安来杯蔬菜汁好了。”安在心略微思考了一下。“蔬菜汁？”她稍稍吃了一惊。“你可别小看安安，它不是一般的兔子。它是我和罗末的宝贝，是他特地送给我的礼物。”安在心将兔子放在桌上梳理着它的毛发。“我说过这里只是一家快餐店，没有蔬菜汁。”苏沁兮摇头道。“厨房应该有胡萝卜之类的吧？”她对着白兔说“安安，委屈你了。” “请稍等。”苏沁兮去拿东西。
　　“你点的东西，请慢用。”她将橙汁及胡萝卜放在桌上，语气冷冰冰的。
　　“安安，这个姐姐好凶哦，你说是不是？”安在心喂兔子吃胡萝卜。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她干脆在安在心对面坐了下来。“其实，我今天是来送这个的。”安在心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她。她打开一看，脸色黯淡“你们要订婚了？”“嗯，这个月15号。老同学了，你到时会来吧？”安在心一副得意的神情。“也就是下周六了。”她自言自语道。“你会来吧？”安在心提高了声音。
　　“会，一定会的。”苏沁兮强打起精神“安大小姐，请柬已经送到了。你自己再坐一会，我就不陪你了。”她起身离座。“安安，我们也该回去了。乖，跟姐姐说再见。”安在心抱起兔子准备离开。“再见。”她也没有挽留。“还真是小气呢，安安我们去看爸爸喽。”安在心扬长而去。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李姐好奇的问。“算是吧。”苏沁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都跟说什么了，你的脸色很差。”李姐发现她的异样。“送请柬，她下周六订婚。”“是吗，这是让人高兴的事。小苏，不是我说你也应该抓紧时间约会、结……”看她神色愈来愈差，李姐住了口。“李姐，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嗯，你去吧。”苏沁兮拿着抹布不停的抹桌子，一句话也不说。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看我。”罗末一看见她就有些生气。“我是来给你看这个的。”安在心也不恼，将请柬丢给他。“这是什么？”他打开来。“我们的订婚请柬啊。”“我怎么不知道？”他气得将请柬扔在桌子上。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安在心撒着娇。“这是什么话，你们都准备好了对我只是例行通知。我不过是你们随意安排的棋子，只需要在那天出现。”罗末没有理会她。“还不是你工作忙，所以我才想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给你一个惊喜。”安在心狡辩道。
　　“惊喜？是有惊无喜。”罗末纠正道。“喂！跟我订婚很委屈你吗，你就这么不乐意？”安在心的面子有些绷不住了，开始撒泼。“用这种方式，我认为是这样。”罗末反感这种随意摆布他人的行为。“你……”安在心杏眼圆睁转念想到一个人“怎么办，我已经把请柬都发出去了。我刚从苏沁兮那里过来，她可是答应一定参加的。”
　　“在心，你！”罗末气急，想到在咖啡厅苏沁兮说的那些话他的心里五味陈杂。“你会到场吧，我的未婚夫？”安在心贴近他的脸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罗末无奈地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安在心信心满满。罗末偏过脸去，心里暗道“沁兮，你真的会来祝福我吗？我宁愿你那天不要出现。”安家的势力不容许他轻易说不，况且他再也没有说这种话的理由。罗末原以为只要苏沁兮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无论遇到多大的挑战，他都愿和她一起面对。可是今天当她说出祝福的话时，他的心便凉了，自己曾经做出伤害她的事，怨不得别人。现在对他来说跟谁在一起，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自己所珍视的已经离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