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皎月无痕

16、认清事实

　　法庭门外，苏沁兮已经在那里等了3个小时。今天是宣判的日子，她想在第一时间分享罗末胜诉的喜悦。她认为只要躲在旁边偷偷看着他就好，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容，她也心满意足了。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她赶紧闪到一边。人们从她身边经过谈论着“今天在庭上，那位被告的代理律师表现还真是不错。”“那是，听说人家专门从美国留学回来。这是他回国后第一件案子。”“看来，以后找他辩护的人会越来越多。”“可不是，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嘛。”听到这些，苏沁兮心里乐开了花。
　　罗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法庭，满面春风的样子。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笑盈盈的女人，那女人挽着他的手，很亲密的样子。是她？安在心少女时的样子和眼前的这张脸不断重叠着。不会吧，苏沁兮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将自己墙角的一侧，他们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她。只听到一个中年男人说“罗律师，这次多亏你。我一定要请你吃饭，表示谢意。”“马总，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是啊，在心的眼光不会有错的。什么时候你们请我喝杯酒啊，哈哈哈…”“马叔叔，你就不要笑我了。”安在心甜蜜蜜的说。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好像被人背叛了一样。她们曾经是朋友，苏沁兮喜欢罗末的事安在心也知道，几年前罗末无故提出不再见面，现在他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这让苏沁兮如鲠在喉。
　　“人都走了，你不走吗？”不知何时安在炫站在她身边。她抬头看他一眼，低声问“他为什么会替你们打官司？”“你刚才不是全看见了吗？”原来安在炫今天也去旁听了，出来的时候他跟在罗末的后面，偶然间发现苏沁兮在朝罗末看。
　　“什么？”她假装不知情。“你和罗末分开以后不久，在心和他就在一起了。在心是我的妹妹，这场官司可以当做是我老爸对未来女婿的测验吧。”他似乎早料到苏沁兮会来法院。
　　“安在心是你妹妹！”“如假包换。”他点头。“安在心、安在炫，只差一个字，我怎么没想到呢。”她自言自语。“这也不怪你，中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何况我们还差一个字。”他安慰道。
　　“这么说，罗末算是通过测验了，你父亲也会接受他喽？”她讥讽道。
　　“以乾门之主的角度来讲，我老爸对他算是满意，但仍需进一步考验。”“那我祝他好运，早日成为乾门的驸马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苏沁兮作出赶时间的样子。
　　“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小心内伤。”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大步流星的先她离开。苏沁兮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今天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安在心和罗末两个人在回罗末住所的路上。罗末边开车边问“我怎么了？”“今天我爸见你证明他是认可你了。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你竟然推说事业才起步，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抱怨着。
　　“这是事实，我们目前的确不适合考虑结婚。”“你没有看见我爸的脸色有多难看吗？！”“他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娶我。不愿意就直接告诉我，你不该拂我爸的面子。”她气急。
　　“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可理喻下去，我没有办法跟你结婚。”“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容忍吗？在家里我是个公主，在你面前低声下气的。罗末你拍着良心好好想想！”她杏眼圆睁。“你是对我好，但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俩并不适合，还需要磨合…”“够了。我不想听，停车，我要下车。”她捂住耳朵。
　　“你要去哪？”“不用你管，我爱去那，去哪。停车！”“真是小姐脾气。”罗末也有些生气了，停下车没有挽留她。她打开车门下车，重重的把门关上，转身去拦出租车。罗末径直开车走了，气得安在心在原地直跺脚。
　　安在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银针发呆，今天他是故意说那些话气苏沁兮的。好让她对罗末死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心里为她担心。因为不忍心看她为别的男人难过的样子，他故作洒脱的先离开。
　　“在炫。”乾门之主出现在他身后，他赶忙收起银针，站起身向父亲问好“爸。”“嗯，坐。我们爷俩今天好好聊聊。”安佐示意他坐下，“今天，我见了那个让你妹妹着迷的家伙。”
　　“感觉怎么样？”“人还可以，就是傲了些。居然敢不向我低头，我有点欣赏他，不过为在心担心哪。”“您放心吧，是在心一直缠着他，也只有在心甩他的份。”安在炫玩弄着茶几上的苹果。
　　“就是这样才让我担心，在心这次是真喜欢上他了。我看那小子根本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老爸，对乾门来说，他有没有这个打算都不要紧。只需要一句话，他敢说个不字？”“这样不好。”
　　“老爸，你什么时候变得心慈手软起来了？”“臭小子，难道我一直是心狠手辣吗？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唯独感情这东西。话多少钱也买不来一颗真心的，你以后就明白了。”他语重心长的说，“你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见我？”
　　“老爸，我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找个黄脸婆管着我。”“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请人家到别墅吃饭，她是银针的主人吧？”
　　“哪有什么银针，什么人有这么大面子让我请到家里吃饭？爸你别听下人胡说。”他极力掩饰着。
　　“还在狡辩，我那些宝贝茶具是谁打烂的？你比我清楚。”“爸爸，茶具是因为太旧了，我让炳叔换的。”“好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不要做些儿女情长的傻事。”安佐早已从管家那里得知安在炫最近情绪变化很快。
　　“是，我知道了。”安在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炳叔通风报信。他向父亲告辞，带了几个人出去了。
　　“老爷。”管家来给安佐上茶。“你都看到了吧，他在掩饰。哎，这两兄妹怎么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安佐向管家发牢骚。“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您要相信少爷，还没有能让他失去自我的女人。”
　　“阿炳，那个女孩你调查清楚了吗？”“大致这些，她叫苏沁兮，今年23岁，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17岁时父亲因为经济问题入狱，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她本人在一家快餐店打工，这是她的照片。”管家递上照片。
　　“哦？倒是个好姐姐，不像是在炫喜欢的类型。”安佐看了一眼照片。“或许正是与那种类型不同，才引起少爷的兴趣了。”“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你继续调查她接近在炫有什么目的，还有在炫跟她发展要跟我及时报备。”安佐将照片还给管家，吩咐着。
　　“是，老爷。不过，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一直是少爷主动约她见面。她对少爷似乎没有兴趣，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赖着那丫头？”安佐眯起眼睛。“阿炳多嘴了，事实还尚待证实，请老爷息怒。”“跟你开玩笑的，阿炳你我相处这么多年，跟兄弟一样。你倒见外起来了，过去这么多年难道你还在为何…”“老爷，当年您父亲好心收留我，我哪还活得到今天。阿炳一直铭记在心里，早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甘为奴仆，怎么会见外呢。”
　　“罢了，我在那件事上确实对不住你。但是我决不能容忍有人欺骗我，所以才……”安佐见管家不自在，“阿炳，我还要跟马总通个电话。这次的事也该让他长点记性，你下去忙吧。”他无意在陈年往事上纠缠，炳叔退下。看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现在跟自己生疏到这般地步，安佐心里也不好过。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小林询问安在炫。“这个月的帐，该去查查了。”闭目养神的安在炫说。“那我们从哪家开始好呢？”“你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菜是不是也要请示我？用用脑子，又不是第一次查账。”安在炫没气好气的说。跟父亲的谈话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必要否认什么。明明不是那样，承认带人回来吃饭，也不会怎么样。难道真的是喜欢上苏沁兮？不可能，我安在炫的品味向来是很高的，除非是吃错药了。尤其让他气愤的是，苏沁兮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苏沁兮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头走着，今天遭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安在炫的话如魔音灌耳，一字一句刺进她的心田。“她是我妹妹。”“你和罗末分开以后不久，在心和他就在一起了。”她整个人都被这些占据，朋友是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她望向天空，住在天上的妈妈为什么不能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