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皎月无痕

15、手到擒来

　　第二天，苏沁兮接到无显示号码的电话，她刻意去洗手间接“喂？”“阿沁，昨天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耳边的声音懒洋洋的。“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向我保证绝不对外透露是耗子做的，还有你必须告诉我那东西的具体所在。否则免谈!”“好的，我保证绝不泄露半句。那东西的位置我已经打听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知道了，下班后我去找你具体商量，争取尽快动手。”
　　“那我在昨天的那个地方等你，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让人去接你。”“不用了，我自己去。”想到昨天被扔在那里，苏沁兮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驾摩托车去方便。“那就随你了，对了你昨天没有迷路吧？”“拜你所赐，我很好。”她恨得咬牙。
　　“哈哈哈。”安在炫在家里笑得正欢，“老大，她答应了吗？”小林关心账本的事。“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出马。昨天那丫头吃了不小的苦头，看她还那么嚣张。”“是是，老大英明神武。”小林恭维着。
　　“行了，等下我们去桔园。你吩咐下去，这件事不能外传，一个字也不许听懂了吗？”命令中透着威严。
　　“是，老大。我现在去准备。”“嗯。”他点头，小林退下。忽然他将茶几上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一旁的佣人惶恐的看着他，没人敢上前。“少爷。”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炳叔闻讯赶来客厅。
　　“炳叔，你怎么来了？正好，我刚才发现这些茶具都太破旧了，该换新的啦。”他指着地上的碎片道。
　　“可是，这些都是老爷喜欢的，恐怕……”“好了，炳叔。老爷子问起来就说是我让换的，没事的。”他似乎也摔乏了，上楼会自己房间。
　　“还不快收拾！”炳叔对佣人们斥道。对于少爷这样的行为，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安在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几根银针，他看着它们说：“我原以为你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呢！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蠢，一样痴，太令我失望了。”眼神黯淡，一抹悲伤在空气中散开，渐渐包围着他。
　　夜晚降临，一辆吉普车在马路上行驶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是红灯不过还剩2秒，吉普没有减速的意思。突然司机发现前方约20米处出现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吓得他一身冷汗紧急刹车。等车完全停下来了，司机在抬头看时，却没有看见那个老婆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司机觉得奇怪赶紧下车看个究竟，谁知道他刚关上车门就听见叫骂声。“哎呦，是哪个作孽的啊，不长眼睛，乱开车！”“您伤着哪里了？”司机是一个30岁左右的那种，精神气十足，关心老人的伤势。
　　“是你这个没长眼的混小子，撞了人一点礼貌都不懂？哎！可怜我老太太夜里过马路差点被车撞死。”地上的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开骂起来。
　　“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着急您的伤势，吓坏了，您到底哪里不舒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司机蹲下身来，查看老人的伤势。老人推了他一把“去，亏我老太太命大，你的车子差点就撞上我。你吓坏了，我还差点被你吓死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天太黑，马上就转绿灯我也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冒出来，我当时立马踩了刹车，幸亏没出大事。”男子一个劲的道歉。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老太太没事干，大晚上的出来过马路来祸害你啦？”老婆婆的声音提高了许多，显然是生气了，“我刚才被你这混小子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还怪我给你找麻烦？走，我们上交警那里评理去。差点把人给撞了，还赖别人出现的不是时候？我以后出门还得看看黄历了。”老婆婆扯着司机的衣服。
　　“别别，老太太您别生气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可以吗？”“不行，找交警去。”老太太怒气未消。“老婆婆，我求求你了，我们不去行吗？我也是警察，你看这是我的警官证。”说着他从上衣的口袋掏出警官证，上面写着“陈向峰”。
　　“你真的是警察？”老太太问。“真的，不骗你。老太太你要是没事，我扶你起来？”那人松了口气。“那你慢点，我腿还软着。”老太太死死拽着他的上衣。“好嘞！”那人将她扶起，“你这是要去哪啊？大晚上的也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去吧。”
　　“得，算你混小子有点良心。老太太我也不难为你，你把我扶到马路对面去吧。那里有候车亭，我在那里等车。”老婆婆的语气也缓和起来。“你的家人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怎么晚出来？”“嗨，我的小外孙病了，我去看他。他爸妈才下班，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哪。”
　　陈向峰将老婆婆送到对面，照顾她坐下“老太太，真的不用我送你？”“你是警察，肯定很忙的，我不能耽误你。你下次开车要当心点，可别再撞人了，你去忙你吧。”这会子老太太慈眉善目起来。男子向她行礼，“谢谢你，还有这一次我郑重的向你道歉。我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知道了，再见。”“再见。”男子过了马路，开车走了。
　　坐在候车亭的老婆婆笑得很灿烂，只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混小子，你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老婆婆上了车。“去桔园茶苑。”
　　“喏，你要的东西，给你。”苏沁兮将一个U盘交给安在炫，俩人在桔园茶苑包厢了。“这就是账本？”身后的小林提出疑问。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资料用纸质的还是电子版更方便携带？”苏沁兮反问道，“既然你们已经打听到东西在那个警察受伤，难道他会笨到放在家里等人去偷吗？最有保障的，就是随身携带。”苏沁兮对安在炫的手下的智商有所怀疑。
　　“所以，你就化妆成老婆婆接近他？在他跟你接触的这段期间，你就把账本弄到手了？”小林恍然大悟。苏沁兮点点头。“真不愧是神偷，耗…”小林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在炫的目光阻止了。“老大，我错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安在炫开口了：“阿沁，你今天是想找死是不是？那辆车是贴着你停下来的，差一点你就死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几乎是用吼的，全然没有因为拿到账本的半分喜悦。
　　“你还真是奇怪，当初是谁逼着我去拿这东西的？况且每一次行动我都会有危险，你这么健忘？还真是小气，我还不就是还欠你一个条件。”苏沁兮挖苦道。
　　“以后，你再也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他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眼神十分坚定。
　　苏沁兮愣了一下，心里在想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对不起，我除了还欠你一个条件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干系。本小姐做什么事情，请安少爷不要干涉。”“把这个当成是最后一个条件，怎么样？”眼神依然坚定，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不能答应你，这是我的职业。你还是好好想想下一个条件吧，我告辞了。”苏沁兮起身，快速离开。身后传来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她停了一下，继续向外走。出了茶苑门，她坐在摩托上心里一阵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了？她问自己，现在她唯一确定的是她再晚走一步，可能会答应他。其实不再做这一行，不正是她所想的吗，一旦要脱离组织何其难哪！她现在弄不明白安在炫演的哪一出，自己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可能他跟过去一样，还是以捉弄人为乐吧。她甩甩头，好让脑子清醒点，启动摩托车向市区开。
　　“老大，她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也…”小林还没见过老大出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回去。”安在炫站起身来，有些失落的样子，随手将U盘丢给小林“确定之后，毁了它。”“是，老大。”
　　安在炫坐在车里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所有人都不敢吭声。苏沁兮扮成老婆婆过马路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眼前回放，那一刻他以为她出事了。如果不是小林拉着他，他差点冲下车去找她。后来听到她的声音，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不在乎这一次是否成功，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太可怕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怕失去她，哪怕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们一直是敌对双方。只要想到那一幕随时会重演，他的心便提了起来，所以才会向她提出那样的要求。她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就是她，从不会受制于任何人。她不会因为谁而改变自己，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