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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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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
她气的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司承浔的胸膛。
隐约听见司承浔发出一声闷哼。
她疑惑地回头看向他,见他依旧笑意如常。
孟瑶微微蹙了下眉,思忖了片刻,直接上前,伸手欲扯他的衣襟。
司承浔按住她的手:“虽说现在已是晚上,可你我还没有吃晚餐。直接进入正题的话,我怕你体力不够。”
孟瑶觉得自己早晚能被他给气死!
她语气不善地道:“松开,不然休了你!”
威胁奏效,司承浔如她所愿,颇为委屈地松开了手:“瑶瑶,以后莫要说休夫的话,我难过。”
孟瑶才不理他。
她用力把他衣襟扯开,就见他胸前落了个色泽很深的红印子,像是被什么打过一般。
孟瑶歪了歪头,无声地询问他。
司承浔如实道:“最近,女皇每日都差人与我切磋,说是要考验我的身手。”
“考验你的身手?为何?”
“不知。”
孟瑶也着实想不通女皇这么做的用意,便问:“所以这是切磋时落下的伤?”
“对。我深受其扰,便假意受些伤,借此安生几日。”
他似乎在特地告诉她:并不是打不过。
孟瑶暗道,就算打不过,她也不会说些什么。
她凑近了仔细瞧他的伤口,像是被铜锤一类的武器伤到所致。外伤看起来不算严重,就怕伤及五脏六腑。
她没注意到,司承浔被她盯得极不自在,耳根子悄悄红了。
若是发现,她定会感叹一句:原来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司承浔还会有脸红的一天。
孟瑶只是在脑海中思忖着这伤该如何是好。
毕竟司承浔有个不能被医生查看的身体,就算痛、就算内伤严重到要死的地步,他也肯定不会选择看医。
思索了良久,她才把视线从他的胸前收回来,道:“你等我一会。”
司承浔便见孟瑶提起裙摆,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
少顷,她再次回来,怀中似乎藏了很多东西,鼓鼓的。
然后他就看到她走到桌子前,开始把怀中的东西往外掏。
熟悉的一排瓶瓶罐罐,让司承浔蓦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送药的那个夜晚。
孟瑶把怀里的药一股脑的全都放到桌子上。
随后对着司承浔道:“过来坐下。”
司承浔乖乖照做。
孟瑶先是从一个小瓶子里拿出粒药,塞进他嘴里,随后开始给他上药。
她的手法极轻,像是怕痛到他,时不时地吹一下。
司承浔只感觉被敷在身上的药物冰冰凉凉,她的手法又惹得他酥酥痒痒,说不出的惬意。
孟瑶正全神贯注给他上药的档口,突然听到系统的嘶吼:【宿主,我就休眠了一会,您怎么就给反派上药了?!】
孟瑶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药:“有什么问题吗?”
【您是忘记您一开始深夜送药的那个夜晚了吗?那时您若不是多此一举,现在反派好感度早就清零了!您还给他上药?您是忘记您上药时好感度哗哗上涨的场面了吗?】
孟瑶的手一抖,她好像……确实忘记了。
而她手指的指甲不小心划到了他的伤口上,在那原本就深红的伤势上平添了一道更深的划痕。
与此同时,她听到系统绝望的声音:【反派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84。】
孟瑶:“!!!”
她颤颤巍巍的挪开手。
她似乎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反派有受虐倾向!
司承浔发现她的不对劲,轻声询问:“瑶瑶,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还不是他自己的某些倾向有问题!
孟瑶骤然起身,想着不能显得太过突兀,便寻了个借口:“我突然想起母皇有事找我,你自己给自己上完药就回去吧。”
说完,她便匆匆出了门。
虽说她寻了个这样的借口,但她确实是打算找孟倾谈谈的。
孟倾想怎么试探都好,就是绝不能再让反派负伤了。
万一回头司承浔怀恨在心,覆灭浣月国就是挥挥手的事儿。再者,即便司承浔没有怀恨在心,以他的受虐倾向,对她的好感度只怕又要往上涨。
想到这里,孟瑶突然灵光一闪:“系统,你有没有发现,反派其实特单纯,只要别人对他一分好,他的好感度就能蹭蹭往上涨?”
【您想说什么?】系统已经不太想搭理她了。
“我在想,假如送药这些行为换做是别人,司承浔他会不会对那人有好感?”
【有这个可能。】
“那假如,是我母皇送的药,那么以后反派会不会看在母皇给他送药的面子上,不会覆灭浣月国。哪怕覆灭了,也会让她有个好去处。”
系统鄙夷:【宿主您在想什么!您觉得反派可能会对女皇动心?】
“不是动心,就是单纯的心存感激啊。”
【……】系统决定不搭理孟瑶。
孟瑶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为了让反派对她的好感度不再上涨,也为了母皇能安然度过此生,看来她要试一试了。
于是,孟瑶去浣政殿寻了孟倾,先是恳求孟倾以后千万不要让反派负伤,又以怕自己回头出事没药救命为由,愣是软磨硬泡的又要了一颗雪参丹,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刚走没多久,浣政殿外守着的侍卫前来禀告:“陛下,司公子求见。”
孟倾眉眼之间尽是冷艳:“朕的女儿屡屡前来为他求情,他还有脸来?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司承浔踱步走入,面对坐于高位孟倾的强大气场,不卑不亢地拱手行了个礼:“女皇陛下。”
孟倾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作为,眼前的人似乎从来都没有惧怕过自己。她便直接道:“说吧,什么事?”
“流火国派了几名奴婢前来,陛下本可以拒绝她们进宫,却应允了。”
孟倾横眉扫了司承浔一眼,司承浔这是明摆着来怪她多事。她道:“她们是流火国专门派来伺候你的,朕没理由不让她们进宫。”
“我不懂,在我已与您的女儿有婚约的情况下,陛下为何还应允她们入宫?”
这种明目张胆的指控,让孟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你在教朕做事?”
“不敢。”司承浔道:“我只是不想让瑶瑶为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特地前来恳请女皇,下次若还有此等流火国人士前来,望陛下直接把她们拒之宫门外。”
孟倾巴不得让女儿产生些误会,好对司承浔的喜欢能减少一些,最好能移情别恋:“若是朕不呢。”
司承浔回道:“即便陛下不为女儿着想,为该为浣月国着想,那些人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来伺候我那么简单。”
“哦?”孟倾对司承浔的话有了几分兴趣,她把手肘放在案桌前,双手交叉问道:“不妨与朕说说,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承浔反问:“陛下应是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孟倾不置可否。
确实,她要立司承浔为未来驸马的消息刚传到流火国,流火国陛下便派了那些奴婢前来。若说是单纯的伺候,谁都不会信。
而其目的,无非是让司承浔利用身份之便,做些有损浣月国之事。
两国目前尚且友好,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孟倾不能对身为质子的司承浔出手。
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孟倾不会问司承浔这些,司承浔亦是绝不可能主动向孟倾坦白。
如今,司承浔的提及,已经把流火国的真实目的摆在了明面上,孟倾自然也不会再装傻:“你与朕说这些,是想告诉朕,你不会去做伤及浣月国之事?”
“浣月国是好是坏,与我无关。”说到这里,司承浔顿了顿,又道:“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及瑶瑶之事。”
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及瑶瑶之事。
让原本听到他前半段话而冷下脸来的孟倾突然软了脸色。她依然道:“朕身居高位多年,油嘴滑舌之辈见得多了,朕从不信任何口头上的保证。”
“女皇陛下相信与否,我并不在意。我只希望陛下您能多警惕些,别让瑶瑶费心为您担忧。”
“呵呵。”孟倾嗤笑出声:“这句话同样回给你,别总是让瑶儿三番五次为你来向朕求情。还有,价值连城的雪参丹,朕希望以后是用在瑶儿的身上,而不是你!”
*
孟瑶压根不知道在她之后,司承浔竟也去了浣政殿。
她从浣政殿出来后,便直接去了煦日宫。
远远看着,凌越双手抱剑,笔直地站在宫门外,宛若一尊门神。
孟瑶走近了些,问道:“凌越,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殿下。”原本脸色铁青、凶神恶煞的凌越在看到来人时,瞬间转了脸色。
他的嘴角尽量上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莫吓到眼前这位自家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孟瑶担忧地询问:“你脸怎么直抽抽?是生病了吗?”
凌越:“……”
他选择原地去世。
凌越重新回归冷脸,恭敬地道:“公主是前来找公子的吗?公子暂且不在,要不要属下现在前去寻公子回来?”
“不用。”孟瑶就是估摸着这段时间司承浔应该还没回来,才匆匆过来的。她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有人路过,便连忙从怀中把刚软磨硬泡淘来的雪参丹强塞到凌越手里。
那熟悉的锦盒质感,让凌越一惊,他打开锦盒一瞧,更是大惊失色:“公主殿下,这是?”
孟瑶赶紧把锦盒合上:“你快点收起来,别被别人看到。”
凌越照做,把锦盒收起来后,再次询问:“公主殿下,这雪参丹不是给您吃了吗?”
“是母皇交给我的。”孟瑶把早已想好的说辞阐述一遍:“母皇深觉从前对待你家公子有诸多不好之处,所以特地送来雪参丹赔罪。待司承浔回来后,你把雪参丹给他,跟他说,若是他身体极为不适,就把雪参丹吃了。”
凌越把她的话牢记于心:“是。”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提及是我送来的,他问起来就说是我女皇差人送来的,我今天就没来过,明白吗?”
“明白。”
觉得叮嘱完了,孟瑶稍稍放下心中的大石,再次询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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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