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楠香》舟中海月

13、放假

　　最后一次月考过后，马上就要迎来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了，对于这次的期末考试，聂忻煜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习了。
　　拿到考试安排的那一刻，聂忻煜迫不及待地看自己的考场和秦泽伽的是不是一个。
　　显然，结果让她失望了，她和秦泽伽又是只差了一个考场。
　　聂忻煜小声的“啧”了一声，然后偷偷看了看旁边的秦泽伽，只见她正跟旁边的人讨论着考场的事情。
　　垂了垂眼眸，聂忻煜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书包准备回家复习了。
　　毕竟，她可不想这次考试考太差，在秦泽伽面前丢人。
　　附中给了高三学生一天的温书假，这一天，聂忻煜正好窝在家里好好地复习。
　　就在聂忻煜准备好好复习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给她发了消息。
　　潘崟润的消息在几分钟之前发了过来：“最近要期末考试了，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复习的重点啊。”
　　看到这个消息，聂忻煜原本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手在键盘上犹豫了几秒，还是给对方回复：“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复习，明天就要考试了，不太有空。”
　　本想着这么拒绝了对方，对方会罢休，可没想到几秒之后潘崟润又发了消息过来：“就一会儿嘛，耽误不了你多久的，你初中不也是这样子教我数学的吗？”
　　那一个瞬间，要不是聂忻煜妈妈还在外面沙发上，聂忻煜煜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忍了一会儿，聂忻煜没办法，她害怕对方不罢休的纠缠，索性用了最快的速度，写了一份复习重点。
　　这份复习重点大概花了她二十分钟，她还只是把最基本的东西写下来，其他的让潘崟润自己去看。
　　可是令聂忻煜没想到的是，两年不见，这人的脸皮倒是见长。
　　只见潘崟润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历史不好，你帮我讲讲历史呗。”
　　聂忻煜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回复道：“我真的没空，我自己复习的都很多，你就按照我给你写的去复习就好了。”
　　然后，聂忻煜把手机翻转，无论它怎么响，再没有看过一眼。
　　但是不得不说，潘崟润的突然出现，还是给聂忻煜造成了一定的不满，搞得聂忻煜整个人心浮气躁，一天下来，书里的知识没看进去多少。
　　接下来的两天考试，由于没有复习好，聂忻煜考试的时候总是容易走神。
　　每次考完一门科目，聂忻煜就会故意地跑到秦泽伽的考场前面，站在那里假装和别人对答案，实则用余光悄悄瞟着秦泽伽的考场，随时随地关注着她的动向。
　　这招虽然蠢了点，但确实挺好用，一连两天，聂忻煜都等到了秦泽伽。
　　这两天中午，聂忻煜根本没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陪着秦泽伽一直走到了她家的那个方向，快到了秦泽伽的家，聂忻煜才慢慢离开。
　　附中这次放假，非得等到期末成绩出来之后，再放假，其实也就多等了一天。
　　不出意外的，聂忻煜这次考得无比的差。
　　从来没有掉出过班级前十的她，这次变成了全班第29名。虽然没有放出年纪排名，但根据聂忻煜自己估计，这次自己应该是全年级的将近四百名文科生中的第两百多名。
　　秦泽伽看着聂忻煜的分数和排名，有些惊讶道：“你这次……怎么考成这样啊？”
　　聂忻煜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考试的时候状态不怎么好。”
　　秦泽伽抿了抿嘴，说道：“喂，你下个学期考试的时候可不能这样了啊，下个学期的每一次模拟考试都特别重要。”
　　听着一直啰啰嗦嗦的秦泽伽，聂忻煜笑道：“知道了，我这次就是个失误而已。”
　　老师宣布完成绩之后，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假期到来了。
　　但是在放假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之前元旦节的时候，由于一些其他的因素，班上的元旦联欢会没能成功举行，于是索性就挪到了放假这天。
　　聂忻煜今天抢占了最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上观看节目的最佳视线。
　　今天许多同学都准备了节目，在节目开始之前所有人还自己带来食材做了吃的。
　　聂忻煜，秦泽伽还有高浩轩，陈珂嘉她们几个一组，开始做包饭，秦泽伽从家里带来了自己做的三明治。
　　做饭的整个过程，聂忻煜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地吃了好多三明治，以至于她自己最后什么都吃不下了。
　　聂忻煜还买了果茶分给大家，另外买了一个秦泽伽喜欢的酸奶樱桃蛋糕，准备联欢会结束的时候拿给秦泽伽。
　　在联欢会开始的时候，聂忻煜马上坐到了之前的那个最佳位置上，掏出了手机，准备拍摄。
　　第一个节目，就是秦泽伽和另外两个人的舞蹈。
　　伴奏是一首聂忻煜很熟悉的韩国女团的歌曲，很明显，秦泽伽她们可能由于练习时间不够，动作不是那么整齐。
　　但在聂忻煜看来，秦泽伽今天这一身装扮就够自己看上半天的了。
　　今天的秦泽伽为了这个迟到的联欢会表演，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一天黑色的宽松长裤，还有一件白色的紧身露脐装。
　　虽然表演确实是很赏心悦目，但聂忻煜作为观众的同时，也不禁想到：“这么冷的天，她不冷吗？”
　　此时的聂忻煜，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秦泽伽上去表演前脱下来给她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好不容易表演结束了，聂忻煜默默地把自己放大的手机屏幕缩小，变成原本的焦距。
　　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刚刚自己只拍了秦泽伽一个人了。
　　聂忻煜一边想着，一边笑眯眯地把衣服递给了秦泽伽，然后继续安安静静地坐着看表演。
　　联欢会进行到一半儿，聂忻煜却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整个人开始无意识的发抖，感觉也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聂忻煜知道，这是自己发高烧的前兆。
　　靠，估计是中午那会儿出去买喝的，把大衣给脱了，只剩下一件校服，一件保暖衣和一件衬衫。
　　旁边的同学很快就发现了聂忻煜的不对劲，急忙问她怎么了，聂忻煜也不再逞强，直接拿着旁边同学的大衣就盖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聂忻煜即便是生病了也不忘看旁边的秦泽伽，自己的眼神无意识的就往她那边瞟，看着秦泽伽和别人有说有笑，聂忻煜感觉自己的病似乎有严重的趋势。
　　在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全班同学一起照了大合照，聂忻煜个子不高，所以是站在凳子上照的相。
　　当她从凳子上下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跪下，好在一旁的陈珂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聂忻煜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搀扶，慢慢地挪到教室边，拿到自己的大衣，穿上再走回来。
　　看到大家都是开始收拾桌椅，聂忻煜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于是想赶紧回家。
　　走之前，聂忻煜拿起一直放在后面的蛋糕，递给秦泽伽说道：“给，之前给你买的蛋糕，你回家吃吧。”
　　说完，自己就开始慢慢地往教室外面移动。
　　一旁的陈珂嘉看见了，连忙过来扶着她，说道：“你这样怎么回去啊，我扶你下去。”
　　聂忻煜这时候冷得不行，只好点点头。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冷冰冰的右手臂突然接触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秦泽伽右手拿着蛋糕，身上背着书包，左手搀着聂忻煜，说道：“走吧。”
　　聂忻煜眼里有一瞬间的震惊，然后点点头，笑道：“走吧。”
　　到学校门口，陈珂嘉说道：“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我还得回去帮高浩轩收拾教室呢，有秦泽伽送你回去就行了。”
　　聂忻煜点点头，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在秦泽伽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秦泽伽一边扶着她慢慢走，一边问道：“你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啊？”
　　聂忻煜有气无力地笑道：“估计啊，中午的时候，大衣没穿就跑出去，着凉了呗。”
　　之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来到路边，秦泽伽帮聂忻煜打车，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车停下。
　　聂忻煜索性说道：“不是出租车我也可以坐的。”
　　秦泽伽扭头看她，说道：“不行，这大冬天的天都黑了，万一出事怎么办啊。”
　　聂忻煜笑道：“没事的，我长得安全，不怕。”
　　秦泽伽被逗笑了：“你别瞎说，马上就有车了，你蹲下休息一会儿。”
　　果然，几分钟之后，聂忻煜成功坐上了车。
　　上车之后，聂忻煜往窗外看去，看到的，只有秦泽伽往自己这个方向看的眼神。
　　回到家，聂忻煜连忙给自己找了药吃，然后就躺在床上躺尸。
　　这才放假的第一天，自己就成了这幅鬼样子，说来自己都唾弃。
　　这个只有15天的假期，看起来非常的短，但在聂忻煜心里，不要放假最好。
　　这样，自己就能在为数不多的剩下的几个月中，再多见她几面了。
　　躺在床上的聂忻煜在退烧药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聂忻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聂忻煜是初中时期的样子，傻傻的，一昧的对潘崟润好，好到所有人都羡慕，但当事人却从来不当回事。
　　然后自己也没有醒悟，还是傻傻的被她利用，所有的情绪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消化。
　　后台，秦泽伽的脸突然出现了。
　　梦里，秦泽伽对着聂忻煜笑。
　　瞬间，聂忻煜被梦惊醒，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聂忻煜打开窗户，冬夜的冷风把她吹得稍微清醒了一点。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聂忻煜打开床头灯，拿出那个厚本子，只写了一句话。
　　“愿岁岁平安，即使再不相见。”
　　或许这次，只要是朋友，我都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