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海岸【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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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誉想了一会，转头想继续观察一下，就看见袁综站在自己身后。
洛誉的大脑竟一时间没有转变回来，眼瞳缩小。
沈修宸不是支开他了吗？
现在的他是谁？
精神似乎在这一瞬间崩断了，眼前一黑，知觉也在这一刻与大脑分开了联系。
“洛法医！洛誉！醒醒，阿誉！”
“阿誉！？”
“是谁在叫我？”洛誉似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沈修宸。
沈修宸抱着昏迷不醒的洛誉摇了摇，呼唤着他的名字。
“你们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他？”沈修宸皱着眉头看着拷着袁综的秦阑和谢侨包括没事干的孟毕，“说说看！”
孟毕挠了挠后脑勺，“我那时候只觉得头晕……什么都不知道。”这话里蕴含着满满的求生欲，沈修宸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我在观察其他房间。”惜字如金的谢侨简简单单地说道，沈修宸也拿他没辙。
视线转向秦阑，“那个……”秦阑食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庞。
“阿誉？醒醒，好吗？”沈修宸也不想管他们仨人，皱着眉头喊洛誉。
沈修宸从洛誉的裤袋里拿出手机，随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意外是解开了。
“喂！苗助理，洛誉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是什么情况？”沈修宸想起苗允应该知道洛誉的情况，眼疾手快地打电话给苗允。
苗允有些着急地问:“什么环境？”
“幽闭恐惧症？”沈修宸看着洛誉，又想到了这个症状。
“你们找死吗？老师他对黑暗的房间很敏感的，对……老师是有幽闭恐惧症，但是这个症状比一般的更严重。老师现在什么情况？”苗允真的快别他们吓死了，上次洛誉差点被这个症状带走。
“昏迷不醒，眉头一直皱的。”沈修宸轻轻吹起洛誉额前的头发，眼睛却盯着洛誉锁骨那的纹身。
那是一个字母L，刚劲有力地刻在那。
“带他去有光的地方躺着休息一下，注意别让他着凉了……喂，你听我说话没？”苗允打断了看纹身出神的沈修宸，从语气都知道苗助理生气了。
“哦！知道了！”沈修宸抱起洛誉出了暗室，将他平放在沙发上还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好。
刚想抽根烟，又看向洛誉就不想抽了。
白色的衬衫包裹着沈修宸精练的肌肉，挑着眉说了句:“说吧，为什么杀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儿？”
冰冷的语气跟之前那个和他和颜悦色的沈修宸简直大庭相径，让袁综不住寒颤。
“为了钱……”
沈修宸“呵”了一声，“还有呢？孟毕，做笔录。”
孟毕熟练地拿出文件夹开始记录。
“还有名义，她们两个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要不是筠杏阻止我贩卖毒/品，我就可以发财了。”袁综笑得有些变态，说得理所当然。
“两次贩卖毒/品……五公斤，你说你该死几回？发财，都要死了还要钱干嘛？”沈修宸翘起二郎腿，质问道。
“我文化高，但是我就是不懂法。贩卖毒/品这是我维持生活的条件，谁都不应该妨碍我的生活！”袁综几乎是吼出来的，又低下头。
“你有你的生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沈修宸说着指着窗外，“不是你一个不懂规矩的人该在的地方！你女儿，为什么要杀她？”
袁综低着头呢喃着:“我……她妨碍了我，她看见了我贩卖毒/品的过程，她留不得。”
“但是她是你女儿，蓝海给你了多少钱？”还没等沈修宸说话，旁边的人就启唇了。
“五十万。”
“呵，真便宜啊！当年我做‘画师’的时候，一个亿，我画了三幅画。”洛誉闭着眼睛，讽刺道。
沈修宸等人都惊讶了，“画师”！
“你的代号？”袁综也表示惊讶，就算是蓝海组织里和乔亲近的人都没有这个价，甚至“白狐”都没有这个待遇。
“‘金乌’。”
袁综是听说过这个代号的，但是本以为是胡编乱造的，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洛誉。
“金乌”是一个画师的代号，他和乔的关系有些暧昧但没人敢乱猜。至于那三幅画是深海最出名的杀人图，《最后的幸存者》、《牧羊人》和《轮回》。
“你是那个画师，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当年旧金山的大爆炸幸存下来的人只有乔，卡萝尔和贝姬，至于那些画师几乎全都丧命在大爆炸里。
“你还记得‘饕餮’吗？”洛誉勾唇，睁开眼睛。
“饕餮”也是一个画师的代号，在旧金山的时候和“金乌”是最好的搭档。专门画人吃人的画，所以这个代号就是这样来的。
“那个怪人！她救了你？”袁综是越听越觉得懵，先是画师“金乌”，后是画师“饕餮”这样陆续出现。
“是，然后我会亲手毁了蓝海。”洛誉很自然地靠着沈修宸，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这是在找死！”袁综咬牙切齿地看着洛誉的背影，恶狠狠的表情让沈修宸看着都恶心。
沈修宸等人听得都蒙圈了，但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袁综。
“我倒要看看是……谁找死？呵！”洛誉侧着脸看袁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袁综挣扎着，“再动就拿你爆炒蛤蜊肉！”秦阑被他动的心烦，就开个玩笑吓唬他。
几缕阳光照在洛誉的脸上，他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撩人。
他脸上几抹微笑，“你之前叫我什么？”他转头看着他，弄得沈修宸都有些兵荒马乱了。
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吗？
看样子是躲不了了，他目光如炬的样子早已印在他的心里。
“咳，我们一会再聊那个，眼下先是要处理那些罐子。”沈修宸眼神躲避，手握拳放在嘴唇前轻咳一声。
“嗯。”洛誉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翼而飞。
洛誉:“我手机呢，我这么大一个手机呢？”
沈修宸从包里拿出物归原主，“打开了？”洛誉滑动解锁手机，发现通话记录多了一条苗允。
“你打电话给苗允？”
“嗯，幽闭恐惧症的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打电话问问。”沈修宸的感觉就像是偷偷玩手机被逮住了，然后认错。
洛誉脑子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人背对他对他说:“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也别瞒着我，好吗？”一口流利的英语，让他想起那个曾在旧金山说过想跟我过一辈子的乔。
“嗯。”
一句“嗯”让沈修宸想东想西的。
“喂？苗允，让主任来成都郊区来拉尸体。”
“袁综的别墅。”
苗允:“嗯。”
“带回去吧！”洛誉看着袁综眼里只剩下了失望，他是自己的教授却让自己抓了。
待法医院里的人搬完尸体后，沈修宸和洛誉两人走在别墅里的楼梯间里倒也是闲情逸致。
“洛大法医，不申请做一下警察吗？”沈修宸带着笑意询问他，手从包里掏出棒棒糖，剥开包裹着蓝莓味棒棒糖的塑料糖纸。
洛誉挑着眉，“我没那方面的志向，您省点力气吧！还有，你之前叫我什么？”洛誉停住脚步看着正在啃棒棒糖的沈修宸。
眉目如画的样子像极了美丽的油画，“唔，洛鱼啊！孩能石什么？【洛誉啊！还能是什么？】”沈修宸含糊不清道，有些铁憨憨的感觉。
“还嘴硬。”洛誉生气地转过头，下楼梯的步子有些快了。
“哎！醉映不映，肯一下不久知道了？【嘴硬不硬，啃一下不就知道了？】”沈修宸看着他走得这么快就急匆匆地跟上去了。
“……谁会啃？”洛誉喃喃自语着，像极了正在生闷气的小孩子。
警局
沈修宸:“哎，你不回去啊！”
“不会！”
洛誉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沈修宸。
沈修宸配合着仰视他，挑了个眉轻声道:“工作不忙？”
洛誉眨了眨眼睛，不回答。
其实某人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在疯狂想怎么回答问题了。
“来配合一下沈警官办案，这不算没工作吧！”
沈修宸看着洛誉开玩笑的模样，喉结上下狠狠地动了一下。
洛誉垂眸看了一下那不懂事的喉结，轻笑了一下。
沈修宸:“笑什么呢？”
洛誉:“笑你没-出-息，哈哈。”
沈修宸瞪了他一眼，正经道:“你是怎么知道蓝海的内部情况的，就因为你是画师？”
“嗯，蓝海最不缺的就是杀手，而画师却是最缺的。”洛誉身子往后一靠就坐在黑色的活动椅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
“单凭我是画师这个身份就能知道当年的情况，旧金山大爆炸其实是有人想故意销毁画作而引起的。”
“而袁综就是当年的纵火犯。”
“筠杏，筠女士。他们是被家人捆绑式结婚的，所以对于他来说筠杏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至于袁姗姗是他们借机收养的孩子，所以在他眼中她们就是他经济开发道路上的绊脚石。”
沈修宸翻了翻袁综的资料，叹了口气。
“他们三十年的感情都抵不过金钱……”
洛誉看了一眼沈修宸，双手抱胸眺望着远方。
“洛誉你……”
你在想什么？
“沈队！C区有人报案说在小区里发现一具男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海岸【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