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憾时抱余生》茉十二

4、第一次月考

　　随着老师和教官的总结发言结束，军训总算是落幕了。
　　回程的路上，韩憾放下了扎着的头发，戴回了耳钉，大大方方的戴上耳机听歌，老汪在车上交代着明天的安排，韩憾也懒得去听，她现在想喝杯咖啡，好好洗个澡。
　　“How do you measure a year in the life”歌正好放到这一句，风吹乱了韩憾的头发，打在脸上有些发痒，韩憾突然决定把头发剪掉。
　　高中是真的开始了。

　　回到家中，收拾了行李，韩憾拿着回来路上在超市买的食材，简单的做了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照了照镜子，还是决定出门把头发剪掉。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韩憾觉得头轻了起码有二斤。其实也没有剪多少，理发师说这是赤木晴子的短发造型，韩憾不置可否，不过好在遮住了耳钉，也还不错。

　　艾成高中部的作息时间和初中部是一样的，韩憾的生物钟并没有因为暑假而受到任何影响。刚进班门，禾也就把韩憾拉了过去。章白打量着韩憾的头发，“怎么把头发给剪了，军训的时候那么不乐意。”
　　“昨天觉得脑袋重。”韩憾说的非常认真。
　　“这个发型像赤木晴子剪发后，挺好。”郭舟说道。
　　话音刚落，老汪走了进来，告诉大家去过道排队，今天要排座位了。韩憾和禾也的身高让她们自觉站在了后面，禾也盼着她俩能坐同桌，却不想老汪决定男女同桌，让禾也的愿望打了水漂。
　　韩憾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满意的不得了。不过韩憾和禾也座位很近，她们都坐在倒数第二排，只是隔了一个过道，等换座位坐到中间，两个人就能坐同桌了。班里男生多，最后一排都是男男同桌，几个男生叫苦不迭。田今坐在禾也正前面的位置，而陆彧坐在禾也后面，章白和郭舟坐在了靠墙的两行，陆彧的同桌叫邢卓，和禾也是初中校友，便很快也熟络起来。安排好座位，怕有什么不满意调换，老汪还嘱咐了一句，以后每周换座位前后左右两排两行倒换，搞得大家都有些懵。老汪看着大家的那个表情，韩憾觉得他绝对是在骂人。
　　还有两件事儿让韩憾有些无语，一个是老汪说最初定下来的临时班干部都不错，不用再选，于是韩憾成了班委的一员。另一个是西可拉着她去竞选学生会，万万没想到西可没选上，韩憾这个打酱油的倒是被选上了。韩憾突然觉得很麻烦，管理别人和自己的时间被挤压，都让她本能性的感到排斥。
　　艾成校规极为严格，一周要上六天课，除了周六上下午各三节一小时的课以外，周一到周五都是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外加两个小时的无声自习，无声自习时决不允许任何的娱乐行为和交头接耳，对于韩憾这个老生来说早已习惯，可对于一些新生却是如坐针毡。于是每个自习政教处的老师巡查时，韩憾班里总会有人被揪出去在楼道罚站。老汪被气得一塌糊涂，规定班委轮流值班坐到讲台上监督大家。正好学生会总是有活动，韩憾便让陆彧替她值班，乐得清闲。
　　田今坐在禾也前面之后，两个人关系似乎好了很多，田今总是拉着禾也，原本的二人组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人行，韩憾并未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从不是个会干涉别人的人。最近各科都在选课代表，大家都在热情很高的自荐，韩憾兴致缺缺，倒是陆彧因为中考满分成了英语课代表，田今也自荐成为了语文课代表。
　　秋日将至，他们即将迎来第一次月考。韩憾他们班有六十六个人，她的入学成绩在班中并不靠前，处在正中间的位置，禾也的成绩不算倒数但也处在下游，倒是章白三人和邢卓，是成绩单上靠前的名字。
　　秋天是韩憾最喜欢的季节，但每年秋天韩憾都要病一场。这次不巧正赶上第一次月考，韩憾在考场上头晕的昏天黑地，她已经不对这次月考抱任何想法，不吊车尾就好。
　　出成绩那天大家都急急忙忙的查询着自己的成绩，韩憾还没康复，有些无力，安稳的在座位上看着新一期的《国家地理》。禾也走到她面前，满脸沮丧的坐下来，“完了，又退了，再这样我要倒数了。”
　　“这不是才第一次，大家都卯足了劲的，下次复习的认真点。”
　　“你怎么不去看吖？”
　　“不看了，我头晕的卷子都没做完，无所谓了。”
　　“我去给你看。”禾也说着就要起身，正巧田今走到她俩身边，询问起韩憾怎么不去看成绩。
　　“我估计考得不好，不去看了。”韩憾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没考好，才考了二十二。”田今如此说着，却并没有遗憾难过的语气。
　　禾也侧目，韩憾笑了笑，她分明记得田今的入学成绩在她后面一位，这个月考成绩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淡淡的说了句“挺好的。”
　　“我看了你的成绩了，和入学一样，33名，也挺好的。”
　　韩憾笑着看了田今一眼，笑着说了句谢谢，便又低下头去看杂志。上课铃声适时响起，田今回到座位上，禾也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交错，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语文老师抱着答题卡走进来，先说起了9班的语文成绩和年级对比，班里成绩分段，又接着讲起了卷子。突然点了韩憾的名字，韩憾正望着窗外出神，没听到老师的话，同桌赶忙提醒着她，韩憾才回过神起身。
　　“你把这段文言文翻译一下。”
　　韩憾举起卷子，一字一句的翻译起来，期间有一句拿不准，不确定的看了眼老师，老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韩憾翻译完，老师却并没有让她坐下，而是接着提起了问题，韩憾一一回答，老师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让韩憾坐下。
　　“这篇文言文阅读是全年级得分最低的一块儿，年级里就两个人拿了满分，一个在一班，一个就是我们班的韩憾，整篇文章都把握得非常好，这次也是咱们班的语文单科第一。”语文老师笑意满满的看着韩憾，带头鼓起了掌。
　　韩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思绪也被拉回课堂，认真地听着接下来的讲解。下课后语文老师把单科的排名表交给了田今，让她贴在教室里。禾也兴冲冲地告诉韩憾，语文单科她比第二名高了十一分，韩憾倒是有些意外，却也有些雀跃，虽然整体考砸了，但有一门考好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章白和郭舟打趣着韩憾深藏不露，韩憾笑称运气，邢卓佯装鄙视的说她虚伪，被韩憾一本书砸过去。这次考试邢卓和陆彧依然稳居前十名，章白和郭舟也在前十五名，成绩都还不错。所有答题卡都发下来后，韩憾对照着老师的讲解进行了一番总结，仔细的记下了自己的问题，为下次考试做准备。

　　韩憾敏感的察觉到最近禾也对田今的态度有些改变，对于田今的邀约，禾也明显冷淡了许多。课上老师让准备几本新的作业本，晚上放学后大家便去了文具店，田今拿起三本一个系列的本子提议三人买一样的时候，禾也摇了摇头拒绝，说自己不喜欢和别人用一样的。韩憾也摆了摆手，她不喜欢那种花色复杂的东西，拿起了一套全是单色的本子径直去结账，田今拿着自己喜欢的那套没再说什么。
　　和田今分开之后，韩憾拉着禾也走进了巷口的那家饰品店去选钱包，原先的钱包昨天不小心被搞坏了，只能换一个。韩憾从中选了两个衡量，禾也指着黑色的那个，拉着韩憾的袖子很是开心的说着，“买这个吧，和我的一样，我是白色的。”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和你用一样的？”
　　“我不想和她用一样的。”禾也陡然沉了脸色。
　　“那我就买这个？”韩憾举起那个黑色钱包，再次询问起来。
　　“嗯，情侣包哈哈哈。”
　　“好，那就买这个了。”韩憾笑着结了账，却什么也没问禾也。
　　“她今天说的话还有看你的眼神，让我很反感。”禾也没说她是谁，韩憾也不问，她们心照不宣。
　　“她说成绩的时候我真是气死了，她就是想和你显摆...”
　　“嗨，这不很正常，大家都会说自己没考好的，以示谦虚么。”
　　“老师说你考第一的时候，她看你的那个眼神真的很吓人，而且前两天她还来和我说什么觉得你对她有敌意，我看她对你有敌意还差不多。”
　　“她是语文课代表，介意也正常，毕竟是第一次月考，老师们都盯着呢。至于她说我对她有敌意，那倒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好感罢了。”
　　“你倒是坦诚哈哈哈…”禾也楞了一下，旋即笑出了声，复又皱起眉，“不过我老觉得她对你的态度很奇怪，说不上来原因。”
　　“无所谓，她要是真有什么想法，总会露出来的。”韩憾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便又岔开了话题，“还有几天又要月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
　　“emmmmmm…”禾也顿时语塞。
　　“咱们先保证不退步？”
　　“行，绝不退步。谁要是退步了，一个星期早饭！还有吖你，赶紧身体搞搞好，下次拿出真正的水平来，看她还再阴阳怪气的！”
　　“知道啦知道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