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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帝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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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染卧床这几天,大师兄愁眉不展,十一师兄端茶倒水细心照料着,询问大师兄师妹如何了,大师兄只敷衍着说小师妹是被灵力震伤了,具体伤的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大师兄也不说。
倒是小寅跑前跑后,抢着干活,看着也并无异常,小师妹如此,十一也不想分心去拷问他了。
厨房的一个小角落里闪过一个黑影,将一个木匣子扔到小寅手中,打开来看,是一株干枯的药草。
“怎么?信不过?”黑衣人讥讽的开口。
“不不,我查过古书,是它!是它……”小寅把盒子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怕黑衣人出尔反尔。
“那还不快些,如此蠢笨。沐景惜怎么会让你来。”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刚才来的墙头上翻了过去。
小寅魂不守舍的回到了煎药的小厨房,不知是该不该放进去,最后咬了咬牙揪下一片叶子,可这叶子像是要吞噬自己一般,小寅连忙把它扔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地下惊出一身冷汗,这草真的是玄阴草没错了!
看小寅把药草放了进去,墙头上的黑影才慢慢隐去。
同往常一样,小寅把汤药毕恭毕敬的端到十一师兄面前,十一师兄将明染扶起来,一口一口有耐心的喂下去。
小寅担心的看着明染,小师妹在清风境时便说过,她也希望同师兄们一样,可以御剑,可以行侠仗义,所以自己便帮她!小师妹是天上的太阳,她那么好,天底下没有其他女子能与她相比,自己这辈子都甘愿做一个影子。
吃了药片刻,小师妹便有转醒的迹象,一开始师兄们和小寅有些惊喜,可渐渐发现不对劲,十一在小师妹身边叫着她的名字,可明染只紧锁眉头,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也冷冰的吓人。
这可把十一和几位师兄吓坏了,小寅也趴到床头不知所措。
“快叫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跑着赶来,急急的搭上脉。
十一心在嗓子眼悬着,问道:“大师兄,师妹如何?”
“脉象微弱紊乱。”大师兄闭上眼继续用灵力探着。
十一强作镇定的等着大师兄的消息,突然大师兄猛的睁开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全身僵住。
十一拉着大师兄的胳膊紧张的道:“如何了,大师兄?到底如何?”
其他师兄们劝道:“十一师兄,总得让大师兄慢慢来,你先别着急!”
“有邪灵!”大师兄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句话,全屋子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十一先反应过来,把大师兄撇到一旁,自己搭脉用灵力探过去,这一探,让十一的心彻彻底底掉到了冰窟,其余师兄也知道这是真的了。
“我要去找师尊!”十一想到了师尊,像是得到了希望,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其余师兄把他拦了下来,且不说师尊正在闭关,若是他知道自己门中出来的弟子居然“修习”邪灵,那还容得下小师妹吗?
大师兄试着往师妹身体里渡一些灵气,疏通经络。
“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一来师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十一几斤崩溃,拿着剑朝小寅刺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寅哭着重复着这句话连连后退闪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怎么会呢!小寅爬了起来,朝门外冲去。
其余几位师兄让十一冷静下来,十一撑在床边拉着师妹的手,她的体温渐渐正常,像是又沉睡了过去。
“你别担心,小师妹体内是灵气与邪气相互碰撞才会如此,我与她渡些灵气,暂时压制了,不过也是件好事,师妹灵脉有反应了,以后可以与我们一样御剑!”大师兄看着熟睡小师妹说道。
“怎么会有邪气!怎么会”十一追问。
大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除不去吗?”
大师兄继续摇头,不知为何,邪气与灵气一起被植入灵根。
“以后还会这样吗?”
“可能会更严重,邪气在灵根与灵气汇聚,随灵气的增长而增强。”这回大师兄没再摇头,可说出的却是更加不好的消息。
“勿让师尊知晓!”事已至此,不论以后如何十一下定决心,一定会守着师妹。不过若是师尊知晓,十一不知道古板的师尊会对小师妹做什么事。
大师兄沉默着,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沐景惜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晚上了,还是宋洛把小寅提溜进来的,小寅像是着魔了一样想要杀了宋洛,可哪里是宋洛的对手,本想扔他出去,不曾想惊动了沐景惜,便把他提了进来,将装药
草的盒子放在沐景惜的案桌上。
小寅现在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模样有些滑稽,见到沐景惜,小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情况。
沐景惜此时脸沉到了极点,他抬眸看宋洛,可宋洛没有一丝慌乱,不会是冷鸢,难道是自己保存玄阴草的方式有问题?
正凝神,小寅冲上前来,一把夺来药草盒子,揪下一片叶子就往嘴里塞,这一举动太突然,沐景惜反应也算快些,捏起茶杯便朝小寅的手腕直直的砸去,小寅惨叫一声,药盒也应声落地。
“你的命还有用,暂且为你家主子留着。”沐景惜继续吩咐宋洛将小寅带下去,宋洛手下可是不留情,拽住小寅,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他扔了出去。
“冷鸢,去禀明师尊。”沐景惜现下是无能为力 ,自己未能完成所托,自是甘愿受罚,但愿师尊还有补救之法。随即看向宋洛道:“还有谁碰过这株药草?”
“并无。”宋洛知道自己办事不利,只跪在案桌前,除此之外并无言语。
沐景惜也不再追问,提起佩剑径直向外走去。冷鸢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张了张嘴,最后瞥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宋洛,也走开了。
月牙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清清冷冷的,沐景惜找了一处还算舒服的房顶坐下,本想着进客栈去看看,却又觉得多此一举了,索性房顶上也不错,就这样听着风细细簌簌,吹的月亮从树枝上飘到湖水里,夜晚的街道也被月亮映的清凉似水。想着药草的事,却越想越心烦,沐景惜决定明日就搬到这个客栈里住,也更方便保护她。
天蒙蒙亮,街上就有小贩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沐景惜伸了伸懒腰,起身进了客栈。
“老板,来间上房。”沐景惜腰间佩剑,温文尔雅,似是从不染尘埃的仙宫中走出来的,而后从锦袋中取出银钱放在桌上,即便是与铜臭挂上钩,所行所举却无半点俗意。
“公子,上房满了,不过有几间干净的厢房,若公子不嫌弃……”老板看着桌上足够的银钱,试着商量到。
“可。”未等老板说完,沐景惜便应了下来。
“算我一间!”这跳脱的声音,沐景惜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只是他怎么也到这来了。
“沐兄,许久不见,是不是想本公子了,嗯?”
沐景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聒噪,示意老板带路去房间,顾庭轩仍不依不饶的跟了过去。
到了房内,沐景惜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在家闲的发慌,出来溜溜,不过你正好也在,虽然闷了点,但也凑合。”顾庭轩嬉皮笑脸的瞧了一眼沐景惜,看神情似是真不知道,便悠闲的扇着扇子挨着沐景惜坐了下来,故作惊讶道:“沐兄,这么大的事,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我应该知道什么?”沐景惜丝毫没有被顾庭轩影响,依旧不紧不慢。
“自然是帝休!”顾庭轩道。
沐景惜顿了顿道:“帝休早已被封印。”
顾庭轩解释道:“不错,帝休早被封印了,不过都传言昨日帝休现世,一夜间早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帝休在祭祀时因血气冲破封印,幸长老救百姓于危难,将此兽暂时控住,不知何时又会出来为祸,不仅我连夜赶来,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楼下传来一片喧哗,“来了!”顾庭轩顺手收了折扇,往门外走去。
果然所来之人不在少数,赵家的赵梧寒,苏家的苏钟离,还有各界闻声而来的名士。
“来的人还真不少。”顾庭轩自言自语道。赵梧寒和苏钟离往楼上望去,便看到了倚着栏杆看戏般的望着他们,顾庭轩也向下挥着折扇打招呼,楼下的回了礼,都不似顾庭轩那般玩世不恭。
清风境的人自然也被扰动,一番询问才得知居然是为了帝休,帝休早在多年前便无人敢再提及,可今日又变成谣言四处散播,还聚集了这么多人,必是对灵湖还有所图谋,清风境的弟子们自然都心下了然。
“沐兄,你来的可真早,若是晚上几步,怕是要另找住处了。”顾庭轩回到屋子无趣的说到。
“清风境的人怕是比我们都早。”沐景惜出奇的回到。
“清风境?那岂不是那位染染姑娘也在?”顾庭轩立刻来了兴致,话说上次他们孤男寡女在山崖下待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呆瓜怎么一点也没变,自己偏偏也不敢多问。
这次沐景惜倒是没有再回答,随手拿起一本书把顾庭轩屏蔽了,沐景惜心里还是担心明染,但眼下锦州城怕是真的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