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路小佳同人）》兔尔特工

120、结果正义

　　挥手驱散烟尘的时候，路小佳看到左手腕表上的屏幕显示着现在的时间：06:06:06。
　　这怕不是什么好意头。在《圣经》中，666被称为魔鬼的代码，思及此处，再看白晓寒的模样，愈发觉得跟撒旦有点微妙的神似。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唤着白晓寒的名字猛扑出去，差点贴到她身前：“你清醒点，看着我！”
　　半空中的白晓寒振翼稍稍下落，剑芒般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冰冷如寒霜的神情毫无波动。早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她陌生而危险的眼神是另一回事，路小佳无端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针刺般的寒意从天灵盖笼罩到脚底。
　　说时迟那时快，白晓寒抬起手，掌中原本朴实无华的银链发出嗡鸣，泛起点点微光。
　　路小佳麻痹似的站在原地，动作几乎定格。
　　银链席卷着青碧色的光芒呼啸着从他脸侧划过，仅仅一个呼吸的工夫，后方传来巨大声响，暴起准备偷袭他的朱雀被银链击飞，坠落在停机坪边缘。
　　他觉得心里霍然有火花爆开，没等开口，就听白晓寒说：“我清醒得很。倒是你，继续愣着的话，秦石意就跑没影了。”
　　放下心来的路小佳摆摆手，笑嘻嘻道：“他跑不掉。”
　　拇指食指抵在唇边，他深吸口气，吹出一声清亮的哨音。
　　远处突然传来嘶吼，仿佛在回应他的口哨，还有刺鼻的腥臭传来。
　　就快要跑出视野范围的秦石意忽地回转，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随腐臭的气味弥散上来的，正是大群血肉模糊的丧尸，有的甚至大半身躯只剩骨架，依旧瞪着血红的双眼，嘶吼着朝停机坪奔来。
　　观光走廊六七十米的距离，对发狂的丧尸来说，也就是不到十秒的工夫。路小佳和白晓寒，再加上朱雀都算是丧尸的同类，它们无故不会随意攻击，但是秦石意，由于防护措施太过到位，目前还是实打实的正常人类。
　　楼顶能够遮掩身形的地方太少，秦石意很快便无处可退。看着发出令人骨寒的怒吼声却围而不攻的丧尸群，他摘下防毒面具，转身看着路小佳：“我输了。”
　　路小佳冷声道：“秦指挥官承认得如此爽快，倒让我有点意外。”
　　秦石意道：“我的确功亏一篑，这没什么好避讳，但不代表我是错的。”
　　路小佳冷笑：“执迷不悟。”
　　秦石意的目光在他和白晓寒之间逡巡，眼中隐隐有狂热的赞叹：“你不懂！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完美的造物！如果我能把军队改造成功，哪怕只有半数达到这个水准，试问世上谁不臣服？”
　　路小佳看着他似笑非笑似叹非叹的神情，锋利的长剑洞穿他防弹衣遮蔽下的腹部：“你还真拿自己当造物主？就为满足这点异想天开的野心，不惜拿数百万性命去填，你上辈子是希特勒么？”
　　秦石意在剧痛中跪坐于地，双手按在伤处，抬头看着他勉力微笑：“我还以为，你会送我上军事法庭。”
　　路小佳的眼中唯余冰冷：“我不太喜欢遵从程序正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我的原则。”
　　他转过身去，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
　　背后传出拖行与挣扎的声音，秦石意的呻_吟声逐渐减弱在观光走廊深处，最终转变成凄厉的惨叫，又很快湮没在丧尸的怒吼声中。
　　而另一边，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朱雀已被大卸八块，徒留零碎的血肉。
　　收拢略显沉重的双翼，白晓寒冷冽的眸子静静眺望远方，似在出神，却在路小佳走到身后时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路小佳抬起的手突兀地停在半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白晓寒抿抿嘴唇：“处理好了？”
　　路小佳道：“整座城市的丧尸都源于他的恶念，如今死于丧尸之口，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对了，你……是怎么把这家伙弄成这样的？”
　　白晓寒微微叹息，指尖闪烁过微弱光芒：“控制血流，让他从内爆体而亡，操作起来跟之前点你的穴道差不多，只是消耗有点大。”
　　路小佳下意识想去拉她的手腕把把脉：“还好么？要不要先送你离开？”
　　白晓寒再次躲开他的手，理顺鬓边散乱的头发，斜过眼睛：“我想走的时候自己会走，不劳烦你送。”
　　面对如此明显的白眼，路小佳总算意识到问题，愁得眉头都皱在一起：“我的白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白晓寒漂亮的杏核眼中精光一利，冷声道：“我不过是自重而已，需要我提醒你不在亲密关系的男女双方应当保持适当距离吗，前男友先生？”
　　路小佳顿时心塞得不行，轻叹口气：“我那不是权宜之计么，谁让你当时油盐不进的……”
　　白晓寒咬牙切齿地侧头看向他：“我油盐不进？”
　　路小佳微顿之后赶紧滑跪：“我我我，我油盐不进，我猪油蒙心，我脑子抽筋，白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白晓寒却是不言不语。
　　知道她只是气不过，路小佳厚着脸皮张开双臂去拥抱她。
　　反正两人从前也不是没吵过架，每次她闹小脾气，都是这么哄好的。他正这么想着，忽觉有阵疾风直袭面部。
　　他恍惚着没动地方，任由头顶传来清脆的响声。
　　展开刚扇过他脑袋的翅膀，白晓寒皱着眉头推开他：“路小佳你给我记住，再敢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还不得追妻火葬场，”路小佳笑笑，“不敢了不敢了。”
　　白晓寒被他能屈能伸的模样逗乐，好笑地看他一眼，腾空飞起，居高临下掐了把他的脸：“在这等我。”
　　路小佳拉住她将要离开的手：“你干嘛去？”
　　白晓寒很是促狭地朝他扮鬼脸：“给你找件衣服，当然，你要还想继续向广大丧尸市民展示身材，我也可以不去。”
　　路小佳闻言不由放手：“找件好看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