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路小佳同人）》兔尔特工

116、变异进度

　　未给路小佳留下反应时间，陷入疯狂暴走状态的朱雀刹那开枪。
　　与此同时，白晓寒猝然发力掀飞身旁的桌子挡住子弹，抓着路小佳的手抖开银链将玄武甩向朱雀的方向。枪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定睛看去，站在电梯口的秦石意正戴上防毒面具，一个密封试管从他手中骨碌碌滚到朱雀脚下。
　　心知那十有八九便是叶开所说的病毒原液，路小佳原本拉着白晓寒的手转而搭住她的肩膀强迫地往外推，示意她马上离开，后者却微微侧头，说道：“来不及的。”
　　路小佳心里也清楚，人哪里跑得过病毒在空气中挥发的速度，紧绷的声音里带上点自嘲：“但愿我变成丧尸能比他好看点。”
　　放下干咳不止的玄武，朱雀拾起试管。这种由特殊材料制成，可承受巨大外力以防意外破损的试管，就在他左手的随意揉捏中爆裂。
　　随着试管壁破碎的声音，病毒原液溢出，强烈刺激性的气味骤然弥漫开来。距离朱雀最近的玄武首当其冲，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如烈焰灼烧般的无边剧痛，不由面色煞白，眉头紧锁，原本还算俊秀的五官扭曲到狰狞可怖，整个身躯疯狂颤抖。
　　处于极大痛苦中的玄武显然比其他人更令朱雀在意，他登时回身去查看哥哥的情况，路小佳则趁他分神的工夫，拉上白晓寒窜进距离最近的楼梯间，还不忘闩上安全出口的门。
　　感染后的变异过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病毒载量，即使逃不过，拖延点时间也好。
　　踏上130层的楼梯时，他们才不约而同地猛吸口气，感觉胸腔里憋得火辣辣地疼。白晓寒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管，挽起路小佳的袖子熟练找到静脉下针，托着他裸露小臂的掌心温热粘腻。
　　在她即将把第二针病毒抑制剂推进血管的时候，路小佳下意识往后缩手，躲开针头。
　　白晓寒明白他的迟疑：“别乱动，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比没命强。”
　　路小佳道：“或许我不需要两针呢。”
　　迎着白晓寒复杂的目光，他将药剂收好。
　　注射两针抑制剂的青龙固然是个成功案例，但毕竟是单一样本，参考性有限。况且，与其变成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他倒宁可像朱雀那样，还知道在意自己重要的人。
　　白晓寒不再劝说，踮起脚拥抱路小佳，双唇如羽毛般轻柔拂过他的脸颊。
　　“往楼顶停机坪撤。”她低声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路小佳看着她清澈的水眸，有片刻的愣怔，但来不及多想，思绪陡然被下方的动静吸引。玄武和朱雀出现在楼梯口，都露出野兽般的獠牙，秦石意走在他们身后，淡定非常。
　　像是对待自己豢养的军犬，他冷冷下令：“撕碎这两个碍事的小家伙，但别弄坏脸——我要把他们的脑袋扔到丁氏集团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回答他的是路小佳：“感谢秦指挥官的贴心，作为报答，我杀你的时候，也尽量不招呼脸。”
　　话音还未落地，半掩在他身后的白晓寒率先发难，扑向下方，银链将距离最近的玄武卷起抡飞，直接把他的半截身体嵌进坚实的墙面。
　　随着她的动作，两支空空如也的针管从指缝掉落。
　　眼见朱雀箭步冲上去死死抓住银链，路小佳恨不得马上加入战圈与白晓寒联手对敌，然而自从病毒原液挥发之后就再没响过的耳机里霍然传出傅红雪的声音：“小心身后！”
　　白晓寒身后只有破碎不堪的墙，这提醒显然是给他的。
　　路小佳也不转身，探手成爪，扣住来人肌肉虬结的右臂，结结实实来了个过肩摔。
　　发出尖锐惨叫的男子整张脸已肿胀到面目全非，只有缺失食指的右手还能昭示他的身份。
　　曾经九阴最强的狙击手，就这样毫无威胁地倒在路小佳脚下。
　　连剑都不需要，路小佳直接扭断颈骨使他失去行动能力成为真正的尸体，心里半是庆幸半是担忧：看来并不是所有吸入病毒的人都能变异为保留神智的高级丧尸，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体内的病毒似乎正在发作，眼前的世界逐渐变成大片模糊的雪白，脑壳疼得像被钝器反复击打，浑身的肌肉也仿佛灌铅似的沉重，压得骨头都在散架。
　　额上沁出的汗顺着脸侧淌下，他闷声不吭地左手握拳，任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强忍生理性的抽搐抓紧手中的剑。听到从长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费力地盯住接近的黑影。
　　如果他此刻视觉完好，就会发现来者苍白得像是个纸人，眼神却冷冽依旧，右手臂上四个红肿的针孔，掌心里全都是血，触目惊心。
　　微微侧耳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估算距离与动向，他点点耳机，沉声问傅红雪：“是白虎？”
　　“是。”傅红雪下意识答完便觉不对，两人相距不过七八米，他为何要问自己？思及此处，快速切换摄像头，只见那双带点深灰的眼瞳已被大片猩红覆盖，不由急切道，“你的眼睛？”
　　路小佳盯着前方，声音沉稳得不容置疑：“看不清，你配合我。”
　　傅红雪道：“你要当心，他注射了两针疫苗和抑制剂，已经……”
　　“已经不是人了对吗？”路小佳皱眉，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父，这爷俩感染病毒后的操作简直是一脉相承，殊途同归。
　　他低低自语：“没关系，我很快也不再是了。”
　　紧握的左手缓缓松开。掌心被指甲掐得伤痕累累，刺痛感却越来越弱，这意味着身体对疼痛的麻木，正是丧尸化的体现。
　　白虎凉凉的声音传来：“丧尸与丧尸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对面响起簌簌的摩擦声，路小佳闻声辩位，右手倒提长剑护住周身，左手触碰墙壁确认方位，加之傅红雪的提醒颇有成效，一时竟也能不落下风。
　　这样的战况，显然不是远远观战的秦石意希望看到的。
　　他举起枪，试图瞄准路小佳的脑袋，但白虎和他正打得难解难分，此时开枪，脑袋开花的还真不知道是哪个。
　　这样想着，枪口又抬高了些。
　　枪声响过，天花板上的三个摄像头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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