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成》谢尔盖

6、第 6 章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而去。
　　节明疯了一个月时，第一回主动说饿了。
　　冯章跑过去对着节明嘲笑了半个时辰。
　　疯了两个月时，节明第一回要求出门。
　　冯章正东海上浮着，要求自然被拒。
　　疯了五个月时，节明说他想做生意。
　　冯章绑着腿躺在床上，听后又给节明请了回郎中。
　　反正冯章这一年里，一没事就去逗他，每次非得逼节明扑上去咬他，他才玩够似地走了。
　　节明又说要做生意时，冯章正浇花，听完，他顺势给节明浇了一点。
　　“醒醒吧，叫你做生意，非要搞坏我的名声。”
　　“我想做，”节明还有点肯定，“真的。”
　　冯章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高大的身体正好遮挡了节明身上的阳光，阴影里冯章看着他。
　　冯章能看清节明的脸，但节明看不清冯章的神情。只是节明看着冯章脸上那些锋利的线条，觉得冯章似乎看透了他的一切。
　　莫名节明身体一抖。
　　“又不吃你，怕什么？……想学，是吗？我教你。不过首先遮一遮你这脸上的疤，这可是会吓跑生意的。我认识一位制人皮面具的师傅，让他为你做一张。”
　　冯章与他错身，擦肩而过。
　　节明却是愣在原地。
　　“是不是很丑？”
　　“什么？”冯章回头瞧他。
　　“我的样子。虽你和冯青什么也不说，但是冯帆和管家他们每次见我都很害怕，我的样子是不是……”
　　“样貌很丑。”冯章打断他，见越来越激动的节明猛然顿住，那双眼里堆满了无助，冯章看着不由声音变得柔和。
　　“以前的样貌是你的过去，现在的丑模样是现实。节明，来感受一下你自己的呼吸，那是一切力量的来源，生命与心，才是你最珍贵的。”
　　冯章这人难得温柔。
　　节明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