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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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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承皱眉没说话,但却不再抹洗手液搓了,冲了一遍水,季禾染的手腕自由了。
“你家里有医药箱吗?”季禾染看着骆承面无表情地把受伤的手背在水龙头下冲,眉头都没皱一下,血水流下来,他看着都疼。
季禾染用碘伏消毒,把伤口用纱布包住,看不见显得狰狞的伤口提着的心才踏实了。
“怎么弄的?”伤口不算长,但看着挺深,应该没伤到筋骨,但依然让人忍不住皱眉。
像是被刀子划的,季禾染想。
“刀。”骆承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果然,季禾染没有继续追问,到现在他才知道学校的人为什么那么害怕骆承,为什么骆承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震慑住。
如果他没拦着,骆承说不定真的要把人活活打死了。
“以后晚了就回家,不要在外面转。”骆承语气软了,不再强硬,试探着和季禾染商量,“行吗?”
季禾染抬头看他,脸上那些暴戾,凶狠地情绪没有了,五官放松而平静,连眸子也变得明澈,只是依然深邃的让人看不清。
他点点头,张嘴说:“对不起。”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道歉。
下一秒,骆承宽大的手掌落到了他头上,他没躲,低着头不敢出声,脸颊又悄悄变得绯红。
“饿不饿。”骆承把手收回来,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还在。
“不饿。”说到这季禾染才想起来,他仰着下巴凑过去在骆承身上嗅了嗅。
“你没喝酒?”季禾染很惊讶。
“没有啊。”骆承不动声色绕过季禾染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几大口,经过昨晚之后季禾染还是没有对他设防,他想起刚刚季禾染仰着的那一截细脖颈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那你去酒吧…”季禾染睁大了眼睛,他想起了西餐厅的骆承,想起了赵有尺的话,难道…
“上班。”骆承说,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你坐会儿,我下个面。”
季禾染呆呆地,他看着骆承进了厨房,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滋味,吸了吸鼻子,他觉得他再也不喜欢这么贵的手表了。
骆承正往碗里打鸡蛋,就看着季禾染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指甲扣着门框,小声说:“你打工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吗?”
骆承愣了一下,他看着季禾染说:“你是不是听到了那些传言?”
关于他是被领养的话。
季禾染低着头不吭声,他在思考怎样说才不好伤害到骆承。
“传言是对的,我是被领养的,在孤儿院,七岁的时候。”骆承说。
季禾染一下抬起了头,就对上了骆承乌黑深邃的眼眸。
骆承和他说这些,是很信任他了吧,可自己总共才和他见了几次面…
“你有想起什么吗?”骆承看着他,眼神里隐隐有些紧张和期待。
季禾染茫然地张了张嘴,不明白骆承话里的意思。
骆承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没再等季禾染的回答,继续做饭。
季禾染虽然不明白骆承话里的意思,但他知道骆承待他好,他走过去,站在骆承身边,小声说:“我以后也会给你买礼物。”
骆承看他。
“也用我自己赚的钱。”季禾染认真地说:“你生日什么时候?”
骆承转身看着他,被季禾染乌溜溜认真的小眼神看得心软了一片,他柔声说:“你好好的,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
季禾染咬着嘴唇,被骆承专注柔和地眼神看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他滴溜溜的眼珠子乱瞄,就是不敢直视骆承的眼睛,胡乱点了点头,脸红得他走路都是顺拐的。
骆承下了面,下了两碗,虽然不是很精美,但味道很不错,在静谧的后半夜入口暖了胃。
季禾染没问骆承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问了骆承也不会说,如果说的话送礼物那天就说了吧,所以他在脑子里把骆承的话苦想了好几遍也没抓到重点。
“明天你去学校吗?”骆承在洗碗,他要帮忙骆承就凶地看他,一点也没了前之前乖顺的模样。
“去。”骆承把洗干净地碗放好,挤了洗手液是洗手,避开了手背。
季禾染经过酒吧的事也不怕骆承了,反倒变得有点黏人了,追着人问东问西,问他上下班时间,问他工作干什么,累不累,问他兼职做到什么时候,问他上课做什么,问他哪科成绩比较好,问来问去,最后说到重点。
“我帮你补习吧。”季禾染站在正抖毯子的骆承身后,心跳得有点快,他说了这么多,应该不明显吧。
骆承抖毯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轻笑,勾着嘴角应,“好啊。”
“真的,那说好了。”季禾染开心地垫着脚尖在他身后答,又从他身侧挤过去,接过他手中的一角毯子,垫整齐了放到了沙发上。
“我去洗澡。”骆承从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了,他停下来犹豫了两秒,下定决心般回头说:“你先洗。”
季禾染睫毛眨了两下,有些局促,他拉着骆承狂跑的时候就出了一身汗,早就不舒服了,他一直忍着,但让他开口说洗澡又有点不太可能,本想忍一晚,没想到骆承主动开口,他踌躇着。
骆承看出了他的迟疑,走到他跟前把刚拿的衣服塞到了他怀里,“是新的,你去吧,”说完就回了卧室。
季禾染看一眼手里的衣服,走到浴室关上了门才敢低头看,一件纯白色的短袖,短袖里还裹着一件黑色的内裤。
季禾染的脸霎时就红了,也知道了骆承说的什么是新的。
内裤是新的,但短袖不是,他红着脸低头闻了一下,有好闻的松木香,和骆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很奇怪的,昨晚的事在他的脑子里上了一层滤镜,很虚幻,可骆承压过来时身上的味道他却记住了。
季禾染只闻了一下,整张脸就红的要滴血了,手里的东西不知怎么也觉得烫手了。
咚咚。
门响的那一刻,季禾染差点把手里的衣服扔出去。
他定了定神,呼出一口气,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里看着门外的骆承,想到刚刚偷偷闻他的衣服,就羞地面红耳热。
季禾染糯糯地开口,“我还没洗。”
骆承把手里的牙刷和新毛巾递给他,看清季禾染绯红的面颊,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有。”季禾染体弱,发烧就会满脸通红,他生怕骆承进来,门开大点,手伸过去接住,就把门关上了,还在里面反锁了。
骆承愣怔,对着门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低头就笑了,眼角弯成了一抹弧度,低头道:“肯定是因为我。”
季禾染洗好澡就有点不好意思出去,骆承没给他拿短裤,他低头看,被短袖盖住了一截的内裤下是细长的两条腿,“看不见吧。”季禾染自言自语地说。
骆承正坐着桌子前画东西,门开了,他回头看,季禾染穿着他的衣服,白皙精致的锁骨和细腻雪白的两条腿全露着,一瞬间,骆承转回了头,对着墙壁愣了好几秒,脑子里都还是季禾染无辜又诱惑的样子。
季禾染站在门口,抓着门框,小声说:“我把衣服洗了。”
“等会儿我晾。”骆承紧握着手里的铅笔说。
季禾染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骆承弯着身子手里的笔动来动去,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有些好奇,他慢慢移过去,站在骆承斜后方伸着脑袋去看。
就看到了白色的纸上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卡通男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往下撇,好像要哭了,脑袋上的两个兔耳朵也耸拉着。
季禾染“……”
“你喜欢画画啊?”季禾染说。
骆承正在画男孩腿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着季禾染,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他腿上瞄。
“我能看着你画吗?”季禾染上前,走到骆承右侧站着。
这么近的距离,骆承能看到季禾染皮肤上细小的绒毛,能闻到他身上的柠檬味的沐浴露。
他怎么不怕了?
骆承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低头开始画。
画完之后,他又画了一张,季禾染看着看着脸就有些红了,骆承画了两个小男孩,一个还是季禾染熟悉的兔耳朵男孩,另一个是有着狼尾巴的男孩凶巴巴的,正一手抱着兔耳朵男孩抬手打他的屁.股。
骆承正在画兔耳朵男孩哇哇哭的眼泪,季禾染就低着头匆匆躲开了,“我去上厕所。”
骆承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季禾染走的急被风吹起的衣角。
季禾染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骆承已经不在卧室了,他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手臂压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阳台上挂着洗好的衣服,季禾染走过去,路过骆承时没说话,走到卧室把门关上了。
桌子上已经没有了骆承刚刚画的东西,他走过去伸手小心地拉开了中间的抽屉,然后他就愣住了,他只是想再看一下那张图,可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