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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回忆 ...

  •   当年长生劫,江弈安目睹死而复生的郑齐杀害长沅后,他便有了无名在卜罗沼与其暗中勾结的想法。

      待到他静休后上青罗宗找无名理论,两人这才彻底把恩怨放到了台面上。

      “江弈安!”无名吼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把我青罗宗搅得天翻地覆!”

      江弈安狠狠地看着他,手上的长影没有一刻停歇。

      无名来不及飞速躲闪,可面对江弈安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把郑齐给我交出来!”

      无名大喊:“什么郑齐!你在说什么!”

      哗哗——
      长影飞速掠过无名的脖颈,几次差点割开他的喉咙。

      无名看着江弈安气势如虹,与他周旋这几番硬是流下汗来。

      “你不交是吧!不交我就打到你交为止!”

      江弈安用力抬脚,抓着无名就懒腰一劈,无名脸着地地就掉了下去。江弈安看着他抡起拳头就从半空冲下去,就在这时,无名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孩儿,一下子就挡在江弈安的前面。

      “无崖!”

      江弈安一惊,看着那孩童一下子就收拳忍住了。

      他看着挡在无名面前的男孩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可个子却高于同龄人,他的脸虽稚嫩,但有些冷僻,还带一丝威胁自己的态度。

      男孩看起来一脸平静,可身下两腿却抖得不行。

      江弈安看着无名抬起长影:“郑齐。”

      无名站起来把男孩护到身后:“郑齐死了,当年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江弈安微微抬起眼睑:“死?他到我长生门杀害了我的师父,也是亲眼看到的。”

      “不可能!”无名的声调突然大了起来,“郑齐是我亲手杀的,他不可能还活着。”

      无名知道江弈安是出了名的倔脾气,此时脸上也根本没有一点相信的意思。

      “其一,郑齐在青罗宗的时候我和无崖饱受他的折磨,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其二,只要他没死透,难道我还要留着他杀了我这欺师灭祖的徒弟吗?”无名靠过去认真说着每一个字。

      江弈安看着他。

      “你说郑齐没有死?”无名皱起眉接着问道,“不可能。”

      “没死……”他细细揣摩,“不,若是是活着的郑齐,他早就回来跟我算账了,青罗宗怎么可能一直风平浪静。。”

      “他一定是死了。”无名斩钉截铁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时间,被无名护在身后的男孩一直恶狠狠地看着他。

      江弈安犹豫了一下收剑看着无名:“郑齐杀害我的师父,只要他还跟青罗宗有瓜葛,你和无涯就谁也逃不掉。”

      “与你做一个交易,那日确实是我亲眼看到郑齐的脸,你若想有个安心便与我唱个戏,风波一至马脚自会露出来,我想从卜罗沼到长生门,在背后操控的人不会坐以待毙,”江弈安顿了顿,“但是我还需要一件东西。”

      自此,每次仙门集会青罗宗和长生门的关系愈演愈烈,而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人站起来为双方都说一句话。

      段洪,九境仙山和事佬。

      段洪的玄天教,原本就如同当年的青罗宗一般名不见经传,可如今却也是位列名门,上山求学的人络绎不绝。

      而玄天教与青罗宗不同的是,玄天自始至终都是段洪一个半截子来掌门,门里大事小事也是平淡无奇,可就在江弈安与无名在九境寻找郑齐的同时,玄天教居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强大起来。

      而段洪不只帮长生和青罗两家说话,萧暮笛在彻底成为江弈安的眼中钉那夜,段洪也毫无底线地为釜川说尽了好话。

      那时渝远刚身殒不过一月,釜川门借季晏如周岁宴上长留山,可在夜里,萧洛二人却放火烧了修明峰的半座山,整个长留几乎陷入一进一片火光之中。

      江弈安强忍着一口气本不打算深究,直到有弟子道后山的结界被人打开了。

      后山,晋沅游历之前将长沅尸身封存,即使是江弈安也进不去半步。

      这一点彻底碰到了江弈安的逆鳞。

      江弈安看着眼前的阿洛和萧暮笛二话不说拿出长影毫不留情,可也是这一打,在场的所有仙家才知萧暮笛的功法竟是如此高度。

      几乎可以与几十年前的渝远相抗衡。

      萧暮笛的功法再加上神武的加持,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仙家目瞪口呆。

      神武翡阳,萧暮笛任釜川大弟子时渝远赠与她的宝贝,虽名带一个阳字,却是一对淬了寒冰的冰刀。

      萧暮笛心系江弈安,她对江弈安的进攻避之不攻,在外的仙家对此也都知晓,这之前甚至还传釜川和长生有可合并之势。

      可江弈安却一直对萧暮笛的情感视而不见,久而久之,萧暮笛的心境便慢慢地不再像从前。

      此时江弈安虽愤怒,却也不得不顾及长生门的颜面,可就在他打算停手的时候,此时作为萧暮笛笛子的阿洛却挟持了方小棠和季晏如。

      江弈安看着阿洛咬牙切齿,站在江弈安身后的季子雍更是个急性子,他看阿洛拿妻儿的性命威胁自己,原本对釜川积攒的一丝同理心彻底一扫而光。

      江弈安那一刻终于明白,无名为何无论如何都不让阿洛入青罗宗了。

      无名曾经对江弈安说过:“我设计杀郑齐不是正当行为,但是杀他确实是我想要的,如今我和青罗宗都脱胎换骨就足够了,但是阿洛不一样。”

      “她是蛆虫,会咬烂周围的肉。”

      江弈安虽心知这不是萧暮笛的本意,可如今阿洛入釜川门,与萧暮笛、与整个釜川门便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不可能不会因此更加憎恶釜川。

      而他与萧暮笛过招的几次后看明白了,萧暮笛的功法虽属釜川一派,可却阴气深重,而且招数阴毒,颇有禁术的路数。

      而阿洛,原本便来自九境南,后来不知为何拜萧暮笛为师,两人也是十分的契合,在功夫上,阿洛的手法跟她也所差无几。

      江弈安突然想到,渝远仙逝得突然,莫不是她也偷习禁术,最后玩火自焚?

      那萧暮笛为什么没事?渝远与萧暮笛为血缘,为什么同是禁术萧暮笛就没事?

      江弈安看着眼前的萧暮笛和站在席坐挟持着季子雍妻儿的阿洛,顿时陷入两难。

      倘若他进一步,便不知道阿洛会使什么阴招,可也不能对方小棠母子的生死不管不顾。

      这时候,段洪站出来了。

      “各退一步,大家各退一步。”段洪道。

      周围的人看着他,长生门和釜川门皆是一脸的杀意。

      “萧暮笛!我劝你收手,晋沅仙尊不在轮不到你这般胡闹。”曹璞声的声音一出,风越也被牵扯了进来。

      “黎北仙君,你的徒儿这般也不劝阻,难道是想给我们的晏如侄儿悄悄地送个小礼物当作惊喜?”段洪玩笑道。

      一旁的季子雍抓住机会连忙开口:“小礼物?!果然是好礼物,我长生门请你宴席你就这般报答!”

      江弈安收剑妥协:“若有不满你与我说道,不必找她们母子,你让阿洛过来。”

      “是啊是啊……”
      “挟持幼小算什么行为……”
      “还名门正派呢……”
      “果然比不上渝远……”
      ……
      周围的人小声地说着。

      一瞬间,萧暮笛为千夫所指,成了这里的恶人。

      萧暮笛看着江弈安,心里彻底覆盖上无限的阴霾。

      “我今天为众人所指,从今以后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怕杀两个人。”萧暮笛终于开口。

      “是啊师父,你有只要一句话,我就帮你拧断她的脖子!”阿洛应和着。

      “萧暮笛!”季子雍吼道。

      江弈安朝季子雍抬手:“今天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你放了她们。”

      “哈哈哈……”萧暮笛笑道:“江弈安你怕了?我如今来长生门看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她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捆 绑江弈安,她并不想让江弈安与自己脱离关系,

      “现在你也见到了,请回吧。”江弈安冷冷道。

      萧暮笛继续冷笑:“你跟我去釜川,我就放过她,怎么样?”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不可能。”

      萧暮笛微微吸了一口气:“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肝情愿跟我回去。”

      江弈安抬眼看着她终于体会到,人心中的厌恶不过就是百川汇流,只会让心中的海越来越深。

      不过几步,萧暮笛转身对江弈安小声道:“江弈安,切莫被眼前事物蒙蔽了双眼。”

      话语间,釜川的所有人都消失在长生门,方小棠看到阿洛消失,紧紧抱着季晏如的手才敢松开。

      江弈安回忆着萧暮笛最后的那句话,陷入沉思。

      那日众人眼里只有釜川,而别说是段洪,整个玄关教都并不显眼,所以那日段洪的出现的确让江弈安惊住了。

      釜川门烧十七殿本就与他无关,他为何要冒着被牵连的危险打破当时的僵局?那天晚上他为何又出现在宣州?难道为了一个并蒂莲就值得自己亲自出马?

      江弈安觉得太奇怪了。

      郑齐死活不明,连无名也在一直追查,但目前来说郑齐就算没死,目的也不是为了夺回青罗宗,倘若他死了呢?

      那伤长沅的人又是谁?

      还是……从头到尾其实都根本没有郑齐此人?

      江弈安饮了一口酒等自己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两边已经趴倒的季子雍和顾渊。
      江弈安:……

      “顾……顾渊……”季子雍腻腻歪歪地说。

      “季师兄你别说话了,好生休息。”顾渊把手搭上季子雍。

      江弈安一笑,没想到这顾渊话语竟然还可以这般清晰。

      他站起敲了敲身旁的两人:“你们俩继续,我要休息了。”

      “江弈安……你不准走!”季子雍嘟囔,“光我一人喝,你倒是*&%#……”

      江弈安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刚站起,一把就被顾渊拽住了:“你等等我,我也要休息了。”

      江弈安刚搀起顾渊,顾渊却把他抓在原地。

      说罢,顾渊转身就拿出一件氅衣披在了江弈安身上:“夜里凉。”

      就在这时,季子雍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江弈安理了理氅衣无奈:“叫方小棠找人过来接他吧。”

      江弈安一纸飞鸢过去,不过片刻纸鸢又飞了回来。

      “师姐说了什么?”

      江弈安道:“没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她不想管季子雍了,让他爱睡哪儿睡哪儿。”

      两人并肩走着走到房前,顾渊还没开门,突然江弈安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下子就跌进顾渊怀里。

      顾渊抓起他朝他手被一探,才发现江弈安全身冰凉,他连忙带着江弈安进房里,给他盖上被褥。

      不对啊,现在应该还没到午时啊。

      顾渊抬手为江弈安疗伤,等江弈安稍微舒展些,他又跑到厨房给江弈安煎药。

      一碗热汤下肚,江弈安还是冰冷异常。

      “弈安?”顾渊轻声唤道,江弈安微微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吃多了酒?”

      江弈安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蛊……”

      “我不是说等你……”

      “去八重观。”江弈安轻声道,“胡地仙可以帮我拔蛊,明天我便启程。”

      顾渊点点头,直到江弈安入睡,顾渊还是难以入眠。

      这些天,顾渊发现江弈安体内的蛊不仅没有转好,反而好像更加恶化了,夜里他躺在江弈安的身边似乎还可以听到他轻微的隐忍声。

      “八重观,我和你一起去吧。”他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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