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山与涵

22、第 22 章

　　周一一早，欧恒叫上秦风，两个人迎着深秋清冷的风，骑着自行车往宜家家里赶。

　　美食的力量是无穷的，而秦风的动力也是宜家。

　　这座城市的活力与生机体现在人们是按照时间作息的，并不是天气节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不存在。

　　不管是烈日炎炎清晨5点天气就敞亮的夏日，还是冬雪飘飘下午5时天气就黯淡的冬日，人们的出行和归家的时间不变，几点高峰，几点可以出行，周几限号，周末可以畅行。这些都是像这座城市的所有城市的规矩。

　　到宜家家的时候，刚6点半。家门大院没有上锁，可能是她爸爸早上锻炼去了。两个人推开大门入内，把自行车停放好。宜家妈妈透过厨房大玻璃窗看到他们，笑着冲他们打招呼，示意让他们自己进屋。

　　院子里有梧桐落叶，他们心照不宣，一个拿起放在院门口的大扫帚，一个拿起簸箕。少年人干活干脆利落，又充满活力。落叶不多，院子本身也干净，他们把落叶扫至一处，铲上簸箕，倒在院子外面的公共垃圾桶里。

　　“是秦风吧？个子长这么高了，都快认不出你了。快快，都先进来坐下，宜家马上就下来。小恒，你也坐。”

　　“阿姨早上好，我一直挺挂念您的。”

　　“阿姨早上好，我帮您吧。”欧恒说

　　“你俩都坐下。看到你们这些孩子，阿姨彷佛也年轻了。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根正苗红，以后一定要经常过来玩，宜家有你们这样的同学朋友，我很欣慰。”

　　“谢谢阿姨，一定的。”

　　正说着，宜家蹬蹬蹬的踏着楼梯下来，周一学校规定必须穿校服，她一手拿了一件藕色羽绒服，一手领着书包，穿了一双白色气垫运动鞋。头发长了一些，额前的碎发细细的搭在眉头，衬得一双眼眸紫葡萄般晶莹，一双耳朵高高的，齐眉，嘴角带着夏日清晨露珠般的微笑。

　　“早上好，两位帅哥。”

　　“早上好，宜家。”秦风起身说。

　　“自己家啊，千万不要客气，要不然我会生气的。”宜家走进厨房，帮妈妈把饭菜端上桌。

　　大圆餐桌摆了满满一桌，豆浆小笼包蛋饺三明治鸡蛋火腿糯米圆子蔬菜沙拉水果拼盘等等，只看的秦风目瞪口呆。比任何一家专业早餐店都要品种丰盛。

　　宜家妈妈照例出门，留他们三个人吃早餐。

　　“秦风，来，蛋饺。”宜家夹给他一个，随后又给欧恒一个。

　　“宜家，你别告诉我，你妈妈从小就是这样为你做早餐的？”欧恒说

　　“嗯，除非她出差。”宜家剥了三个茶叶蛋，前两个给了他们，第三个她给自己。

　　“你妈妈真伟大。”欧恒感慨说。

　　“每一个妈妈都很伟大的！”宜家没有说下一句，“包括你自己的妈妈。”

　　欧恒没有接话，他可能被蛋黄噎着了，喝了一口豆浆。

　　“阿姨做这么丰盛的早餐，可能5点就要起床了。欧恒有一句话说得对，跟你妈妈的饭一比，学校食堂的饭简直差太多。有时候味道一方面，做饭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这里面都是爱的味道啊……”秦风吃了一个小笼包，说。

　　他在想宜家在这样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她才会那样懂得感受别人的感受，才会心疼唱那首歌的他们。

　　“秦风，我为了阿姨的早餐，每天晚上强迫自己早睡了半个小时。就怕早上起不来。”欧恒风卷残云，吃的差不多饱了。

　　“多多欢迎你俩过来。”宜家

　　“谢谢宜家，上次我说的学校对面的房子，我爸说最多两周就可以住进去了。正好冬天也到了。”

　　“那敢情好。宜家，天气冷了你也住进去吧。如果我俩住那里了，晚上你一个人回家怎么办？”

　　这话秦风早就想说，只是他想如果宜家不愿住的话，他可以先送宜家回去，然后再回学校单元房。

　　“我考虑一下。”

　　“我们会给你留一间卧室的。”秦风说，他没有看宜家，吃着一块三明治，盯着眼前的豆腐。

　　“宜家，你就去吧，有什么考虑的。哎，就是吃不到阿姨的早餐了。不过也就一个冬天，等明年天气暖和，咱们还可以回家啊。”

　　确实没什么考虑的，他们三个人倾盖如故，在少年人眼中，相知相伴的这些日子，就是青春时期中的一辈子，也是瞬间中的一个永远。
　　青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霸道，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会心的微笑，一句迷茫的歌词，一颗叛逆的种子，任何一个瞬间，都有可能在心底留下一生的烙印。说来也奇怪，没有人会刻意记忆，就像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是否在呼吸。可是一呼一吸，贯穿始终，性命攸关。

　　他们现在的地位，都是站在她心上的人，关乎她的喜怒哀乐。

　　“好，我去。”宜家痛快的决定。

　　秦风正在吃蛋黄，忘了是要咽下去，还是喝豆浆冲下去，他却又接着吃了一个蛋饺。眼角笑意下垂。他又夹给宜家一个蛋饺。

　　“宜家你这个决定太英明，哥们终于可以24小时和你在一起了！”欧恒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心满意足的吧唧了一下嘴。

　　“抽空我再跟阿姨说一声吧，让她和叔叔都放心。”秦风思虑周全。

　　“嗯，是的，是该说一声。”欧恒看着眼前的食物，感慨自己肚皮怎么这么小，他还可以再吃的。

　　“装修都是用的环保材料，不含有害物。装修好的话，我们可以买点绿植。”秦风补充道。

　　“好啊，房间里面放绿色植物，心情也会好的。”

　　吃着饭商量了一阵，秦风和欧恒手脚利索，收拾好碗筷，擦干净餐桌。表现得刚刚好。

　　“表扬你们呦！”宜家看他俩勤快劳动，“劳动最光荣，以后啊，我就在你们后面，负责加油！”

　　“谢谢表扬，我们会再接再厉的！”厨房里两个人的身影，一会在洗水池，一会在用擦碗布擦洗碗盘，一会用抹布擦餐桌，一会又在擦灶台。

　　“你俩在做什么？不用你们忙，上学要紧。”宜家妈妈和爸爸不知何时，已经进屋。

　　“阿姨，都已经好了，你和叔叔现在吃吗？”欧恒问道。

　　“叔叔好！”秦风打招呼说。

　　“不用，你叔叔还要看会报纸。快放下，小祖宗们，收拾好，赶快上学去。”宜家妈妈走进厨房，夺过他们手中的碗筷抹布。

　　“学习要紧，你们现在的年龄就是学习和锻炼身体。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强包括知识强身体强能力强；知识改变命运，不仅是自己命运，还有可能改变国家的命运。你们看，现在我们国家富强，不就是靠着人才科技军事的强大。这些都是靠着拼搏努力得来的。”宜家爸爸坐在沙发上，拿着他的水杯。

　　“看到你们这些孩子，我充满了力量！一代又一代，你们是国之栋梁啊！”宜家爸爸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谁不曾少年？

　　“秦风啊，你是个人才，你爸吝啬夸你，那是他谦虚。但是叔叔要夸！你要一鼓作气，学习是一场持久战。小恒，你也是个人才，行行出状元，你脑袋灵光，将来为你父母分忧或者自己创业，叔叔都是很看好你的！”宜家爸爸话语铿锵，带着威信和微不可查的严厉。

　　“谢谢叔叔，我会努力的。”秦风认真的说。

　　“嗯，谢谢叔叔鼓励，我也会努力的！”欧恒也说。

　　宜家坐在她爸爸身边，用手支着下巴，崇拜的看着老父亲的“演讲”。

　　“老赵，你的政治课堂又开始了，快让孩子们上学吧！”宜家妈妈打断她，帮着宜家那好外套，推着他们出去，“路上骑车慢点。”

　　“好的阿姨，叔叔阿姨再见！”

　　早餐让人充满活力。深秋的朝阳恢弘气势强大。

　　“听叔叔一席话，把我垂死的梦想唤醒了。”欧恒脑海里犹自回荡着那番话。

　　“少年人，别说丧气话。你的梦想不是垂死，只是被你搁浅了！你自己选择视而不见的。”宜家迎着朝阳，充满希望。

　　“梦想是用来奋斗的！”

　　“梦想是用来实现的！”

　　“即便梦想会死，也要让它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