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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不会飞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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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
有人朝我们这边看了好几眼。
我连忙一把拉住他,示意他趴下,别被人看到了。
我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过来:“还好你也出来了!”
四只眼一脸懵懂,作势要开口说话。
我连忙捂住他的口器,凑近,压低声音道:“嘘!你别出声!我带你逃出去!”
四只眼没有挣扎,任我捂着,只是眼神透露着些许疑惑。
我没时间和他解释那么多,“我知道你对我做的那些都是被迫的,我大蝶有大量就不计较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你要同意,就点点头。”
他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立马松了手,叮嘱他趴好一点,然后和他计划这样那样。
这地方我研究有一段时间了。
最好的逃生路线就是假山那一块。假山靠着墙。爬上假山,翻过去就出去了。
至于之后怎么飞,那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现在能考虑到的。
我和四只眼趁着周围巡逻的人不备的时候,一路奔到了假山。
一切顺利得出乎意料。看来这地方也没有我想得那么戒备森严,甚至可以说是疏忽,
正在我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感到激动的时候,有人看到了我俩。
我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但那人不知为什么有些迟疑,一副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喊人的样子。
这样的机会我自是不会错过。
三下两下,拽着四只眼爬上了假山。
回头一望,好几人在朝这边奔来。看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俩了。
形势刻不容缓!
我拉着四只眼,说:“快!飞下去!”
四只眼:“。。。。。。”
“快呀!”我急了。
好好一只蝴蝶,什么都好,怎么就是反应有些慢。
四只眼:“。。。。。。这至少有六七米高。”
“我知道啊!”,我快疯了,“这点高度对我俩不算事啊!”
四只眼:“。。。。。。”
那些人已经聚到假山下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立马爬上来。
各个脸上都有些迟疑,似乎在等什么指示。
眼看自由近在眼前,我的同类却是个傻的。
杵那不动也就算了,还拽着我也不动。关键我力气还没他大,拽不过。
我崩溃了,朝他吼道:“你傻缺呀!你个蝴蝶你怕啥!你不会飞吗?”
四只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紧接着迷茫惊讶困惑等情绪走马观花似得从他脸上过了一遍。
看上去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只蝴蝶似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拽不动也要拽!
下面的人开始行动,飞快地往上攀爬,没一会儿就能到顶上了。
就在我绷着翅膀尖,想法设法地要把四只眼一起弄下去的时候,他一脸神情复杂地给我扎了一针 。
晕过去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愤怒的两个字:“叛徒!”
“叶子,我们做一对平行线吧。”
我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看看手机,上午十点了都。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作息很不稳定。
刚醒有些恍惚,发呆了半天,突然想起刚才做的梦。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回忆。
我和徐柳卿的过去。
大学时,有次我给一个朋友庆祝生日,在外面吃饭喝酒到很晚。
是徐柳卿接的我。
回来路上,我有些醉了,他扶着我。
我虽然醉了,但头脑还很清醒,还记得我正在跟他冷战,这样贴一起像什么样子。
于是我很镇静地对一直搀着我的某人下命令说,不用扶我,扶路就好。
徐柳卿自然是不干的,两个人就那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知怎么就抱到一起去了。
就在我打算扯着嗓子喊“非礼”的时候,徐柳卿俯在我耳边说:“叶子,我们做对平行线吧!”
温暖的气流喷洒在我耳朵上。
我听他说这话,顿时就急了。
不就是喝醉了不承认还不肯让他扶吗!不就是跟他冷战了几天吗!不就是半夜跟朋友一起去酒吧了吗!
至于吗!怎么这么小气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这点事儿就要分手,还要跟我一辈子不见了啊!
当时我那脆弱的神经“啪“的一下就断了。
我猛地推开他,踉跄了几下,打着嗝哭着说:“徐柳卿,你恶,你个王八蛋!翻,翻脸不认人。。。。。。”
他似乎有些懵了,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怎么说哭就哭了,也不明白怎么说一句话就自己不是东西了。
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张纸巾来,干脆就站路边上,捧着我的脸用手给我抹眼泪,慌慌张张得,我说什么都认,“是,是,是我混蛋。我翻脸不认人。。。。。。。对,我不是个东西。。。。。。不哭了不哭了哦~~。。。。。。”
听我在那骂了半天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急道,“唉?不是!谁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啊?怎么会?”
我仰着脸让他给我毛毛躁躁地擦眼泪,也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但还强撑着说:“那你说什么平行线啊?不就是不想和我见了呗,一直平行不相交好了,眼不见心不烦。不就这意思吗?欺负我数学不好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说:“数学不该好的时候怎么又这么好了呢?我怎么会看上你这傻子?谁跟你说是这意思了?我那意思是一直不分离,白头到老。我们的之间的关系就跟一组平行线间的距离一样致死不变。。。。。。好了吗?不哭了傻瓜。。。。。。”
知道自己误会了的我有些下不了台,仗着刚喝了酒梗着脖子继续无理取闹:“呜呜呜呜呜,你大爷的徐柳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呜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平,平你大爷呜呜呜。。。。。。”
我受了惊吓,一时刹不住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手被我用鼻涕和泪水洗了个遍。
哭得太累了,一回宿舍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我和他不仅和好了,某人好像还顺便向我告了一下白。
可惜,某人难得浪漫一回,就被我那笨脑子给搅合了。
现在看来嘛,恋爱时说的话果然都不可信。
我和他终究不是一组平行线,和大部分人一样,是两条相交的线,相交之后只会越行越远。。。。。。又或者说,谈恋爱的时候平行线代表着致死不变,分了么,自然是永不相交了。
同一句话,就看怎么理解了;同一个人,就看怎么看了。
喜欢的时候,自然是哪哪都可爱了;不喜欢了,也就什么都不对了。甚至以往的可爱之处都变成了现在与往后的可憎之处了。
刷牙时,听到有人在敲门。
开门看到站屋门口的人是他,我不由愣了愣。嘴里还叼着根牙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举了举手中的乌龟,摸了摸鼻子,问我可不可以暂时帮他照顾一下,因为他打算回老家看望两个老人,不方便随身带着。
见我半天没反应,他只好礼貌地说声打扰,转身就要走。
反应过来的我慌忙叫住了他, “等等”,随着话音出口的还有我口中的牙刷。
徐柳卿在我喊等等的时候应声回头。
地上静静地躺着那只无辜的牙刷,带着泡沫和新鲜的口水。
我和他隔着一个门槛,相顾无言。
良久,我站门口面目表情地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静静地想着:还让不让人活了?
估计徐柳卿命格跟我相冲,不然为什么次次见到他,我都能在出乎意料之中蠢出新的高度。
徐柳卿赶在我之前弯腰把牙刷捡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我。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接过他递来的牙刷,我呐呐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叫他进屋稍等片刻,洗漱干净后才到客厅坐下。
茶几上,一只乌龟在上面探头探脑,爬来爬去,一点也不认生,
不用问也知道是我之前的龟儿子。
当时我在一堆乌龟中一眼相中了它。
它鼻子那块有一个白点(和某人鼻子上的小黑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某人死都不承认)所以就给它取名叫米饭。
心情好时,我就叫它饭饭,心情不好就龟儿子,徐王八得瞎叫一通。
什么品种的我忘了,反正好养活 。
从它这么多年在我跟徐柳卿手中都顽强的活了下来就很好地证明了一点。
一直以为它真被徐柳卿那个翻脸不认人的小心眼给丢了,没想到他还一直养着。
这让我不由开始胡思乱想。
这么多年了,还养着和前任一起养的宠物做什么?尤其现在还带着它上门了。
我觉得米饭要是我跟他的儿子,这就是电视剧里前夫带着两人共同的儿子上门分分钟求复合的情节。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我坐那胡思乱想,现实中也就一晃神的功夫。
徐柳卿邀请我去隔壁,也就是他家坐坐,看看龟儿子的生活环境,知道一下换水饲养的操作和注意事项。
这些我不用他教都知道。说实话他只用把房门钥匙给我就好。
但他这么提了,我也不好拒绝。
徐柳卿家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小时候就当自己家似的随意串门。
他家房子算算得有二十多年了,一直没有翻修过。
所以他现在自己的房间肯定还是以前那种海洋风格的儿童房。
他刚回来没几天,家里也没添什么东西,就跟之前差不多。
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在他家住过几晚。
不太记得是几年级了,大概三年级吧。
那时我爸妈商量着开家餐馆,加盟了一家连锁店,要去北京培训差不多半个月,把秘方什么的学过来。而我正是上学的时候,没有放假,自然是不能把我带去的,于是就把我托付给了徐柳卿他外公外婆。让他们管一下我的中餐和晚餐,晚上我还是睡自己家的。
结果老徐老章出门的第二天我就把钥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