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忧思寒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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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安。”越秀被吓后只是怔住了几息，反应过来后连忙下床行礼。
越秀睡前还是认命地穿回亵衣亵裤，可还是穿的松松垮垮，翻身匆忙下地，彦平顺着月光看到越秀光洁的锁骨，白皙的胸膛隐隐若现。
慌里慌张的，彦平低低笑了一声。
越秀窘。
“公子请起。”彦平搀扶起他。越秀起身间衣服又松了松，彦平微微眯起眼睛。月光柔柔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白皙清瘦。脸上还带着受了惊吓而有的粉红。
“公子今日为何如此浅眠？”彦平略略瞥了瞥地岔开。
今日？浅眠？彦平难不成还每天来看他？
来到梁国小半年，今天和越秀真正面对面是第一次。偶尔路上遇见越秀只行礼，并未抬头，而彦平一行则是匆匆忙忙。
小半年，妘国灭亡已经小半年了啊。
梁国吞并妘国，意味着北方的统一。妘国的旧臣、军队，旁边的小国等等，都要费心思。按着越秀的能力，小半年安排打理好这些事项是大的工程。昌平花这么些时间也不是意外。
越秀眼睛眯了眯，不明的神色流转，顷刻不见。
他和张敬每天在梁王宫里也只是走走转转，彦平没有下令，侍从们也不能将越秀软禁。有的时候晚上，越秀会和张敬到王宫后的山上去打猎。山不高，正好俯视整个王宫。在底下巡逻的人也不会爬到山顶，自然也不能发现烤肉吃的越秀。
梁国这边的食物越秀真的不习惯。一开始难以下咽，这些日子能吞下一点。这些菜好看是好看，香是真的香，但要越秀真的能坐下来好好享受还是待以时日。
那按着彦平这朝五晚九的作息，越秀没被抓住实数万幸。
明天要提醒张敬小心。
“今日越秀用膳过量，夜里积食。倒叫王上看了笑话去了。”越秀微微前倾，黑而浓密的睫毛掩住他的眸子，隐蔽他的眼神。
“那就陪孤去外面走走。”彦平拉住越秀的胳膊。
“王上身边那么下人，越秀性子无趣，惶恐扰了王上兴致。”越秀被彦平边拉着，边急急地说。
“孤身边的人？他们只是会一大群跟在孤后面讨好孤。”越秀闻言只好抓着外衫披上。
转瞬间两人就在红黎轩后的大道，一前一后的走着。
说来也奇怪，这么一吓，带着外面的晚风一吹，越秀有点迷迷糊糊起来了。
他跟在彦平后面，二人沉默无语。昌平忍受不下去后开口：“你看那……”
“我困了。”越秀现在昏昏沉沉。
彦平转身，试图看出越秀脸上的伪装。
他一定是不耐烦了。彦平定定地盯着他。
盯出越秀一个哈欠。
越秀打完哈欠，重复了一遍眼眸带着睡光潋滟起来：“我困了。”
“孤也有些倦怠了，先送你回去。”彦平甫一闭嘴就后悔了起来。
不是他在迁就越秀只是自己在考虑到晚上美好的游玩体验效果不能被另一个人毁了而且孤要树立勤政爱民的好形象！
“不用劳烦王上了我自己回去……”越秀还记得挥挥手告别。
彦平看着他走远。
他看到越秀踱到翻出来的那个窗子那里，跳了进去。
他也跳。
他看到越秀坐到了床上：两腿一蹬鞋子就飞了出去，两手一扯一甩外衫堪堪落在衣架子上，素手粗暴地拾起锦被，身子一拱背对彦平，不一会儿就有了喉咙里轻微的哼声。
彦平想起他母亲养过的一只猫，猫小的时候睡觉也是这样的，微微的呼声，当时昌平不过六七岁大，为数不多的老旧记忆里这只猫记得算很清楚。
昌平克制自己想要抚摸昌平的手，叹了口气就走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
床上的人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
张敬怎么没来叫他，这时辰不早了吧。
越秀疑惑地打开门，被黑压压地人吓了一跳。
一定是开门开得太快了。
越秀面无表情快速关门。
门外刘长明众人：……
刘长明恨得牙齿痒痒，今天一大早王上就说要赏赐越公子，还叮嘱他们等着越秀醒，还不准别人叫。
刘长明很累。
看着慢慢开启的门缝刘长明更加心累。
越秀：这些人怎么还在？
“王上赏赐越公子XX一对,XXX一副……布匹各色五匹。”刘长明说贯口似的报完，生怕越秀再次关门。
不过他自己也是微微愣住，进宫这么些年，头一次赏赐的分量不该这么重，可是也没有逾越规矩。
按着规矩这么多不该，要真的宠幸也不会这么一点，这不长不短的单子显得尴尬。
刘长明知道彦平昨天找了越秀。
“谢王厚爱。”越秀向北方行礼，刘长明示意侍从们抬着东西进去。
越秀拉着刘长明，悄悄地塞了他几锭银子，“请公公替我谢过王上。”
刘长明颠了颠重量，越秀再给了把碎银子，“这些赏给那个抬的，公公的我可另外给了。”
越秀不是瞎子，刘长明的不快他心下思索片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刻刘长明略黑的脸色起了红晕，他向着越秀行礼：“多谢公子。”
越秀请他起来，送他出了门，看着那些小侍女小太监一个个都有银子，开始对他感恩戴德。
“哎呀呀，我昨天巡逻可是看到王上去找公子，你们说公子会不会受宠啊。”一个小太监这么问他旁边的侍从。
“应该会吧，公子脾气还不错，估计王上会很开心吧。”某侍女1。
“啊王上真的是晾了美人小半年……无情帝王家啊。”某侍女2
“@#/？！……$*&％”窃窃私语的声音远去。
“公子……”张敬张了张唇。
越秀心下暗然：“彦平昨晚来过，和你想的一样。”
“晚上不能随便出去了，可惜后山的美味。”越秀转身，眉眼含冰，“和阿哥的通信暂断，你先报个平安，再把事情说清楚。”
“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忧思寒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