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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温香软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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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宫南星挑了挑眉,似乎并不信,示意涂灵月继续说下去。
“是啊,是啊!那采花贼见本公主花容月貌,正想对本公主下手之时,恰巧国师大人进来了,于是采花贼为了逃跑便威胁本公主帮他挡住国师,本公主手无负极,迫于无奈只得扑倒国师大人……如今,国师大人已与本公主有肌肤之亲,要是国师大人不嫌弃,本公主愿以身相许……”
涂灵月戴着面具,相貌平平,哪来的花容月貌?而且,涂灵月此刻的装扮是男装,而不是女装……
宫南星闻言,竟还真转过身来,仔细瞧了瞧涂灵月,似真的在思考是否要涂灵月以身相许。
涂灵月被打量得有些羞恼,但转念一想,嫁给宫南星也不错,虽是个万年冰山、闷油瓶子,但长得好看啊,而且比隔壁又老又丑的皇帝好不知多少倍……
心下竟有几分期待宫南星的回答,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宫南星看。
谁知宫南星拒绝得十分无情。
宫南星眉头微皱,薄唇微抿:“不必,我嫌弃。”
“……”
“宫南星!你这个死冰块脸,死冰山,死闷骚,闷葫芦,本公主都没有嫌弃你,你还嫌弃本公主!”
涂灵月气急败坏,宫南星却并不搭理她.,一袭白衣出尘,目光深远:“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
宫南星表情十分正经,语气义正言辞,仿佛涂灵月是洪水猛兽般,不愿多看涂灵月一眼。
涂灵月长得好看,从来都是被垂涎的,何曾如此被人嫌弃过?
涂灵月气极,感觉肺都要气炸了,指着身上的里衣,怒吼道:“宫南星!你还好意思说,本公主的里衣上全是你的血!”
宫南星抬眼望去,果然素白的里衣上全是血,像开了无数多血色的花,而薄薄的里衣之下,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想到这,宫南星耳朵倏的有些红了。
察觉到宫南星的视线,涂灵月又怒了:
“你给本公主转过去,不准偷看本公主换衣服,不准觊觎本公主!”
涂灵月将帷帐掩好,躲在帷帐后,把染血的里衣脱掉,换了件新的里衣穿上,又将外衫穿好,鞋袜穿上。
涂灵月动了动脚,感觉脚还有点使不上劲,背上被踩了一脚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宫南星背对着涂灵月静静站着,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涂灵月穿好了衣服,宫南星招来一个黑衣侍卫,说道:
“带走。”。
这侍卫涂灵月见过,是那天宫门口接应涂灵月的侍卫,也是那天巷子里的侍卫。
“是。公主请吧。”侍卫弯腰,恭敬地对涂灵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叫什么名字呀?”
“奴才朔风。”
“哦~是小黑呀,”涂灵月娇笑一声,朝朔风抛了个媚眼:“本公主脚抽筋了,你背本公主可好?”
小黑?朔风脚下有些踉跄,一个不稳,险些跌在地上。
“公主,奴才朔风。”朔风沉着脸坚持道。
涂灵月摆摆手,招呼朔风:“知道了,知道了。小黑快来背本公主!”
朔风无奈,也不再纠结名字的事情,但这背公主……
朔风悄悄瞟了眼宫南星,心道我可是万万不敢的。
涂灵月脚抽筋了让朔风背她,瞧着朔风站着一动不动,忍不住催促道:“小黑?”
朔风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动,不敢动。
“……”
莫不是也嫌弃本公主,不肯背本公主吧?涂灵月无语,她发现了,宫南星身边的人也跟宫南星一个毛病。
朔风不肯背本公主,宫南星就更加不可能了……
涂灵月一时有些犯难。
正当涂灵月不停地在心里问候朔风和宫南星时,宫南星动了,不疾不徐地走到涂灵月面前,蹲下,将涂灵月抽筋的那只脚抬起来,覆手上去,按了按。
涂灵月是一愣,朔风也是一愣。
朔风从小跟在宫南星身边,何曾瞧过宫南星给别人按脚的?
朔风震惊了。
尊贵自持的国师大人有洁癖,碰都不会碰别人。
涂灵月感到宫南星的手掌传来一股接一股的热气,脚抽筋的地方一下好了很多。
蹲下来的宫南星刚好比坐在床沿的涂灵月低一些,宫南星低头垂眸仔细地给涂灵月按脚,动作轻柔。
涂灵月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宫南星的头顶,青丝柔软,一定很好摸。
但涂灵月也只感在心里想想,并不敢摸。
“好了。”揉了不多时,宫南星便放开了涂灵月的脚,站起了身,退了几步,示意涂灵月走几步试试看。
涂灵月动了动脚,站起来走了几步,心道宫南星手法不错果然大好,一时心里十分柔软,连带着瞧宫南星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感动,觉得宫南星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涂灵月没走几步,没感动多久,宫南星又出声了:“可以走了。”
“……”
涂灵月一时无语,所以,是担心我赖着你要你背我,想让我自己走是吗?
“公主,请吧。”朔风弯腰对涂灵月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
“我走,我走!”
此时正是白天,青楼做的是夜晚生意,青怡坊里安安静静,姑娘们都在厢房里睡觉,晚上觥筹交错的大厅里此刻连人都没有。
朔风带着涂灵月出了房门,一路弯弯绕绕,从后院穿过大厅往前门走。
“慢着,公子可是要离开?”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女声。
有救了!
涂灵月惊喜地朝那人望去,是徐娘!
徐娘此刻正站在二楼楼梯口,瞧着一楼大厅里的三人,联想了一下涂灵月要住在青怡坊的前因后果,徐娘心思一转,便立刻知道此刻是怎么回事了。
“徐娘!你可要救我啊!徐娘,你要是救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重金酬谢,本公子有的是金子!”徐娘贪财,涂灵月决定用金子诱惑诱惑徐娘。
徐娘从二楼缓步下来,本来瞧着涂灵月身后一脸淡漠的宫南星觉得并不好惹,还有些退缩,一听金子两字,脚步倒坚定了许多。
徐娘的目光朝着大厅里的三人打量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宫南星身上,试探着问道:“这位贵公子,不知发生了何事要带我们公子走?”
涂灵月眼睛一转,抢先道:“徐娘,这两人是官府通缉的重犯,他们要掳走我,徐娘,赶快报官!”
徐娘捏着帕子掩唇一惊,但瞧着宫南星一席白衣觉得他不像是通缉犯,再瞧瞧旁边的朔风,一身黑色劲装,侍卫打扮,也是英姿飒飒。
徐娘略一思忖,又斟酌着开口道:“这位公子……”
宫南星也并不理徐娘,看了眼朔风,朔风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色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递给徐娘。
徐娘哪见过如此大,成色如此好的珍珠,一下眼睛都看直了,立马伸出双手去接。
徐娘拿出帕子擦了擦,珍珠色泽瑰丽、圆润晶莹,显然十足的珍宝,徐娘赶紧不客气地揣在了怀里,深怕眼前的白衣人和黑衣护卫反悔。
瞧着徐娘的那副见钱眼开、对珍珠爱不释手的样子,涂灵月感到一丝绝望。
“此乃南海深海珍珠,年产量只有五颗,十分稀少,有价无市。”朔风神气十足地说道。
徐娘懂得朔风的意思了,心里对涂灵月道了声抱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笑了声开口道:
“哈哈哈,这位白衣公子瞧着也不是坏人,公子你就跟着这位白衣公子走吧!”徐娘对着涂灵月说道,转身又对宫南星笑得十分谄媚:“这位白衣公子,是否需要徐娘我帮忙收拾收拾行囊呀?”
“不必了。”宫南星语气清冷,抬脚便走。
朔风赶紧带着涂灵月跟上。
“公子们慢走!”徐娘笑着送了送三人。
结果没走几步,又有个声音喊住了涂灵月。
“公子!”
涂灵月又一喜,回头,却发现是小青。
“小青,你别跟着我了。”皇宫水深,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小青也不说话,一脸倔强地跟在涂灵月身后。
涂灵月叹了口气,心知赶不走小青,只得作罢。
朔风打量了小青几眼,又瞧了瞧宫南星的脸色,见宫南星没说话,也就让小青跟着了。
一行四人,出了青怡坊,走到门口,便看到停着的两辆马车
。
两辆马车一般大小,一前一后,都是通体白色,低调而奢华,却很显眼。
废话,全白的马车,该不显眼?
涂灵月撇撇嘴,琢磨着宫南星小时候也没这么喜欢白色啊,什么都是白色的,宫南星怕不是对白色有执念吧。
朔风带着涂灵月到后面的那辆车:“公主,上车吧。”
涂灵月无奈,只得上了车,小青也跟在身后上了车。
涂灵月和小青坐在车上,面面相觑。
宫南星武功高强,朔风身为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逃不了,打不过,就只能屈服了。
果然车内也是白色的……
涂灵月心里无限腹诽。
涂灵月瞧着车内的雪白,叹了口气,对小青道:“你不该跟着我的……”